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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病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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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啦!我左小腿切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粉瘤,但这绝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男主人老一是个心细如麻的主,没有医学知识的他单纯地认为:只要是手术一定要非同寻常地对待。老一把我从医院护送回家,英雄无比地说:“你尽管躺着,所有的家务,我包下!”

    我躺在沙发上。我的一位同事曾阁泪汪汪地说过,在她偶然生病发烧的时候,她的老公像没发生什么似的,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一句关切之类的话语。我同事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伺候着一日三餐。同事最后的醒悟是:女人不可太能干,要不男人总觉得你是头不知疲倦永葆健康的牛。

    我深受同事真谛的启发,决定在这千载难逢的时期摆布老一。听着老一在厨房发出的碰撞声,我惬意地打了个哈哈,心想我也尝尝饭来张口的待遇。老一劈里啪啦忙活一阵子,饭菜总算出炉了。老一和女儿把饭菜端到茶几上,好让我靠着沙发吃饭。我认认真真打量了老一的佳作,不得不承认,老一的厨艺还真不赖,红的红,绿的绿,清清爽爽,刀工也大小均匀。虽然老一已经很久没在厨房里战斗过,人家的功底还是厚实。

    老一实实在在给我夹菜盛饭,说:“做完手术,能吃一定要多吃,身体才能恢复的快。”我对自己说,还是少吃点,免得让老一看出破绽。于是,我从牙缝里慢慢挤出几个字说,很难受,吃不下看着老一把我满满的一碗饭又退去一大半,我的口水差点掉出来,没办法,要装,我就要像样的装。老一父女俩挥动着筷子酣战起来

    晚上,我们洗完澡。我气如游丝地说,卫生间需要打扫。老一默默地去卫生间,一面叹气,一面哼哧哼哧地擦着地面。想着老一一百七十多斤的庞大身躯,弯腰撅屁股擦地一定很滑稽。以前这活都是我一人承包,现在总算有人接替过去。我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老一三下两下擦完了卫生间,一边哼哼着累,一边向沙发靠拢。我赶紧抬起手,软软地指向厨房,示意那里的活还得干。老一很不情愿地转战于厨房。

    一连三天都是老一操纵着家里洗洗涮涮。可老一真能耐住性子,每次吃晚饭他总是不急着去收拾厨房的碗筷,坐到沙发上慢慢悠悠地翻动着报纸。我总忍不住地催促,老一一个劲地回答说,又不要你去洗,我等会洗,我先歇歇。看着岿然不动的老一,我恨不得立即冲进厨房。但是有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要挺住!挺住!否则会前功尽瘁。”于是乎,我按住自己快要蹦出的心,对自己说:“睁只眼闭只眼,要不他会觉得女人是个永不知疲倦的陀螺;吃的是草挤的是奶。”

    老一同志把厨房里“百年”不用的锅碗瓢盆统统拿出来用用。他用完了最后一个锅,用尽了最后一个碗,洗碗池里锅碗瓢盆堆成了一个小山,厨房的地面油滑滑的。趁着老一去上班的空当,我溜进久违的厨房,那场景像是遭了鬼子扫荡似的,好个脏乱了得,罢罢罢,咱也不装病了,赶快还原我的厨房本色,当我正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时,老一同志下班回来。他看到我重整雄风,立即高呼:“你没有病啦!可以干活啦!”他的脸上放射出喜悦的光芒。他终于得解放了,他终于又可做甩手掌柜了!

    老一长吁一口气,释然地倒在沙发上,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双手搭在鼓鼓的肚子上,鼾声随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