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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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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打不通,家中的电话也打不通,直接杀到宋卉妮的住处,也只从警卫的口中套出她出门旅行的消息,却不肯透露她是到哪里去旅行,让萧亦绍更加气闷。

    不过没有关系,对他萧亦绍而言,这个世界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他不过是打了一通电话到平时合作的征信社,十二个小时之内,宋卉妮的旅行地点、住宿房号就全出现在他的面前。

    手中薄薄一张a4大小的纸张,再加三张4x6的照片,要价八万元,但萧亦绍却觉得相当值得。

    “因为萧总裁您给的时间不多,所以目前只能查到这些,还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一名穿着贴身的细肩带上衣,短到下行的皮质紧身热裤,烫着大波浪鬈发的大美女,俏臀半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以略显低沉的性感声音说着十足公事化的话语。

    萧亦绍只知道她叫bb,不知道她的本名。不过,若是因为她的外表就小看她的话,那可是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为,她正是“b&r征信社”的两位负责人之一。

    与其他以“抓猴”为主的征信社不同,b&r征信社在商业调查这这方面非常有名气,而现在看来,对于找人,他们也相当有一套。

    “目前这样就可以了。”萧亦绍看着手中的资料,满意的点点头,从抽屉中拿出支票,写下金额、签好名后递给她。

    bb毫不扭捏地接过,确认过后收入随身的小提包中。“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因为工作上的接触,她当然知道宋卉妮是萧亦绍的秘书,只是不知道萧亦绍这次为什么要她调查宋卉妮?不过原因为何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负责拿钱办事。

    “再见。”bb挥挥手,往门口定去。

    “不送。”说完,萧亦绍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这几天没看到宋卉妮,没有她在身边打点大小事,他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焦躁,而现在光是拿到她的数据,知道她身在何处,竟然就已经让他感到心情平静。

    萧亦绍摇着头,叹了口气。

    难道真如吴嘉鸿所说的,他已经被宋卉妮制约了吗?

    那天两人的对话还言犹在耳。现在看来,他也许真的该在吴嘉鸿所说的两种办法中选择其一了。

    反复地看着手中的数据,萧亦绍一时之间还是无法作出选择,毕竟这可不是件小事。

    她才离开没几天而已,他的生活就已经整个天翻地覆了,要戒掉她又谈何容易?

    但是,另一个选择,他又觉得更加为难。

    要让她制约一辈子,就意味着要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像现在这样,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让他随传随到。

    但是,若只是雇主与员工的话,这种关系是不可能维持一辈子的。

    一个男人想要让一个女人在他身边一辈子,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可是,他从不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两个人在一起若只是玩玩,那就轻松愉快,可是一旦牵扯到其他,那就一点儿也不好玩了。

    想到这里,萧亦绍蹙起了眉,放下那份资料,拿起旁边的照片。

    一张是她平常上班时的模样,严肃拘谨的套装打扮。

    另一张是他与她一同参加宴会时,她穿着保守礼服的照片,她的头发仍像上班时一样绾得整整齐齐,只上着淡妆的脸上也仍戴着上班时惯戴的银边细框眼镜。

    最后一张照片中的宋卉妮看起来颇为年轻,应该是几年前的照片了。

    照片中,她披散着及肩的长发,身着粉红色v字领的上衣与牛仔裤,与另一名年轻男孩站在一起。

    萧亦绍看着这张照片,不禁有点呆愣。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没有绾起头发、身穿牛仔裤的模样。如果不是一开始时就知道这是她的照片,他搞不好还认不出她来呢!接着,他发觉一件事。

    虽然没有拍得很清楚,但依照片中那个男孩的手摆放的位置来看,他的手应该是环在宋卉妮身上的。

    萧亦绍不自觉地皱眉。

    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拍这样神态亲密的照片?

    一连串的疑问不断自他的胸中冒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的心态多像一个打算抓奸的老公。

    虽然一时之间可能还是不能作出选择,但萧亦绍决定,不管最后选择的是哪一个,他都先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她才行。

    就算是要戒,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全戒掉吧。

    萧亦绍心中这么想着,按下秘书室张若涵的分机“张秘书,帮我推掉接下来与明天一整天的行程,然后帮我订一张下午飞高雄的机票。”

    “是的。”

    处理完这件事,他像是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只要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到她、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她见到他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呵呵”萧亦绍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晚上十一点,正是pub里最热闹的时候。

    宋卉妮点了一杯粉红佳人,坐在角落里看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尽情地摆动着他们的四肢,或是宣泄平日的工作压力,或是吸引着某个人的注意。

    今天是星期六,从星期五的晚上起,垦了就涌进大量人潮。

    宋卉妮一早起来,就发现今天的人潮明显多于前几天,沙滩上更几乎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因为不想与人在沙滩上挤来挤去,她今天一整天便待在饭店的房间里看看电影、看看书,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与沙滩上不同,有个地方反而是人越多越好玩,那就是pub,反正她今天在房间里休息了一整天,现在精神正好,所以就跑来pub打发时间。

    “小姐,这是那位先生请你的。”服务生端了一杯酒来到宋卉妮面前,并指了指吧台前的一名男性。

    宋卉妮端起酒朝对方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

    那男人表示想要过去,宋卉妮对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那男人也很有风度地做了个“那就算了”的手势,示意她不用在意。

    她坐在这里才一个小时,就已经有三个人请她喝酒,也许她应该要高兴自己似乎魅力不减吧。

    宋卉妮有些自嘲的想着。

    不过,这个说不得准啦!

    虽然她并不常上pub,成为萧亦绍的秘书后更是断绝了所有玩乐,但是对pub的生态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一个女子单独来到pub,无异是对身旁的雄性生物们表示“快来把我啊,快来把我啊,天大的好机会大放送”

    总而言之,会在pub里请独身女子喝酒的人,找一夜情的绝对多于想交朋友的。

    只可惜,她只是想来听听音乐、喝点小酒放松自己。

    “啤酒,谢谢。”

    点了酒后,萧亦绍坐在pub里的另一个角落,兴味浓厚地观察着他的女秘书。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秘书的,但是直到这两天,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昨天下午,他终于来到垦丁。还没开始找寻她,便发现路人看他的眼光颇为怪异,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与休闲气氛浓厚的垦丁大相径庭的正式西装。

    于是他赶紧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休闲裤、花衬衫与一双海滩拖鞋换上,这才看起来没有那么怪异。

    接着,萧亦绍来到宋卉妮下塌的饭店checkin,没有想到恰巧遇见正好下楼的宋卉妮。

    宋卉妮素着一张脸,微鬈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她穿着一件红色的v领无袖背心,与一件复古的牛仔热裤,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凉鞋。

    她的装扮与平日上班时完全不同,如果不是萧亦绍在来垦丁之前看过她素颜、休闲打扮的照片,真的会认不出她来。

    然而,就如同他差一点认不出她来一样,她更是完完全全地忽略了他这个人,直接与他擦肩而过,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原来眼前这名打扮休闲的男人就是平日一同工作,可以说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上司。

    见她没有认出自己,萧亦绍竟突发奇想,始终暗中跟在她附近,偷偷地观察她。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好,但是不知为何就是不自觉地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一跟就是一天一夜。

    喔,不,今天白天她一直窝在房里,他根本没有机会跟踪她,所以应该是第二夜才对。

    萧亦绍才正想这么想,就看到宋卉妮又收到一杯酒。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四杯了,看来她的人缘还真不错,就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入得了她的眼?他好奇地想着。

    这时,他发现有个男人接近宋卉妮,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而她只是笑着摇头。

    接着那个男人竟然直接伸手拉她,两人拉扯了起来,但因为pub里人多嘈杂,竟然没有人发现。

    “对不起,先生你喝醉了。”宋卉妮皱着眉,努力地想要将手臂从面前的男人手中抽出。

    “你只有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大家做个朋友嘛!”男人无赖地抓着她的手道。

    “抱歉,亲爱的,我迟到了。”萧亦绍走过去,左手从后方轻轻拥住宋卉妮的腰,右手往那男人的手一搭“先生,可以请你放开我的女朋友吗?”

    萧亦绍一看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喝醉,这种藉酒装疯的戏码他一眼就看透了。

    这种男人只会欺负软弱的女孩子,乘机吃点豆腐,一旦有另一个男人出面,表现得强势一点,很快就会退出。“啧!原来是有人的了。”男人啐了一声,摸摸鼻子离开。

    “谢谢你救了我。”宋卉妮向他道谢。

    “举手之劳。”萧亦绍笑道。

    “那不知道你的手”宋卉妮低头看了还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眼。

    “sorry。”萧亦绍乖乖地放开,然后在她的对面坐下。

    萧亦绍很好奇她看到他突然出现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她居然开口问了个问题。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啊?难道她还没认出他来吗?萧亦绍一阵错愕。

    “我叫jean。”宋卉妮主动自我介绍。

    天啊,她真的没认出他来!他惊讶的想着。“我叫david。”心中虽然诧异万分,但萧亦绍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嗯,这下子可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