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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她去菜店买菜,我站在街头等她,在城市里,我是从来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如果没有她带着,我想我一定是找不到回去的路的。昏黄的太阳就快要落下山去,映射着周围的云,发出一种妖异的光芒。忽然,那种想过无数次的想法又蹦了出来:我适合一个人走。
川流不息的人群在我的面前匆匆的走过,没有人放慢脚步。更不会有人抬头看一看那妖异的光芒。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从眼前匆匆掠过,各个目不斜视,器宇轩昂,风火火地往前冲,我想一定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在前面等着他,我的内心开始焦灼,用一种孩子般纯情的目光注视,很希望能够挽留他,让他在此停留片刻,抬头看一眼这夕阳的美景,听一听风吹过耳旁发出的呢喃,仔细端详一棵树上的花朵,怎样从青绿的小芽开始,到越来越饱满,到慢慢的绽放;从半圆、到将圆、到满圆;又是怎样从繁华,到衰败,到枯萎,到一瓣瓣飘落于尘埃。
我用了20多年的时间来学这件事,现在,终于能够在这样拥挤的人群中,也可以用一种恬淡的心态来看事情。我承认自己在欣赏、玩味的同时,有时候会有一点点伤感,我一直不是太明白,这个我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为什么还会让我感觉到陌生。每个人都在奔波,为了事业,为了家庭,为了爱情,为了金钱格式化的语音,模式化的笑容,他们都是那么彬彬有礼,笑容可掬,各个像找不到一丝一毫瑕疵的美玉,而这些却会让我感觉到一种窒息,一种孤独,让我感觉只有自己是这么冷酷,只有自己是个没有追求,并游手好闲的人。
我在这个世界存活了24年,24年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不管这个世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而我这24年来什么都没有做,仅仅是由自卑的低头赶路变成了微笑着抬头看天。
余光中说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一个孤岛。我曾经遇见过很多人,建筑工人,商人,推销员,保姆,白领,其中有许多成功者,也有许多混混噩噩混日子的人。我像一粒尘埃混迹于其中,与他们同吃,同住,同生活,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标榜自己的不同,孤立自己,不知道风到底要往哪一个方向吹。
她走出菜店,我指着那光芒给她说:“你看,很美!”她抬头看了一眼,拉过我的手说:“嗯。很美,回家吧!”或许她没有留意到那份出乎意料的美丽,或许她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描述自己的美丽,其时每个人都在一个人走,别人又怎么能陪你走呢?我的心忽然充满了一种暖融融的平和感觉。在这个有一丝微风的春天的黄昏中。我希望这生命中的美丽能作为梦开始的地方,并借以描述我生命中最原始的平淡与从容。还有什么比这更另人向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