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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作战确实勇勐,这点比果党要强。
哪怕损失不小,依然没有一人后退,更没人逃跑,反过来看军事情报处,这边就比日本人混乱的多。
若不是沉汉文及时带人出来支援,文志远他们的损失会更大,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哒哒哒。”
最凶狠的还是那两挺机枪,在机枪的掩护下,日本人再次冲到救护车前,救护车上的四人没有办法,只能奋力反击。
但他们只有四人,没一会便被打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受伤。
“砰砰砰。”
日本人的身后突然又传来枪声,几名日本人后背顿时中枪,早野白急忙命人向后反击。
旅馆在他们的后方,这会旅馆的人过来支援了。
文志远的半个小队,沉汉文麾下十六人,加在一起好几十人,这股新生力量跑过来后,战局再次改变。
“支援我们的兄弟来了,大家坚持住,一会有军队,警察过来,这些日本人一个都别想逃跑。”
文志远见状大喜,不断喊话鼓励身边的人,现在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最初从医院出来的人,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炸毁救护车。”
早野白双眼通红,他怀疑这是个陷阱,故意针对他们的陷阱,他们行动的消息已经泄露,中国人张开了大网做好准备。
而他却一头撞了进来。
有人泄密,第一时间他便怀疑到没有过来的江腾空,或者刚来没有过来的人全部都有嫌疑。
“早野队长,安田队长还在救护车内。”
一名安田光义的队员急忙大喊,早野白看向他,怒斥道:“我知道,你是想让安田队长做中国人的俘虏,还是想让他为天皇陛下尽忠?”
队员不再说话,此时他们能战斗的人只剩下二十来人,子弹消耗不小,这次别说救人,他们能不能逃掉都是未知数。
“轰,轰”
六七枚手榴弹扔了出去,两辆救护车连续发生爆炸,现场燃起了剧烈的火焰,也照亮了更多的人。
看到救护车被炸,文志远瞬间愣在了那。
那两名日谍可还在救护车上,还有他的四名队员,两名医生,救护车被炸,这些人全部完蛋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
文志远气急败坏,抢来的人被炸死了,他只能在这些日本人身上用力,看看能不能抓几个有用的人。
若是抓不到人,这次他回去肯定要被责罚。
“撤。”
炸毁救护车,早野白不再恋战,下达撤退的命令,日本人虽然处于弱势,但依然有序撤退,并没有发生溃败。
“轰轰轰。”
远处突然驶来八辆汽车,车上的人不断开枪,刚过来支援的人瞬间又被打死了几个,很多人都躲在了掩体之后。
“上车。”
江腾空露出脑袋,大吼了声,早野白激战之后他还没动,但后面的枪声明显不对,加上支援的车队赶到,他马上带着车队和剩下的人一起过来。
日本人也有援兵?
文志远有些发愣,他们的人太分散,他这边一伙,沉汉文那边一伙,还有后面来的一伙。
这么多人又分成了两股,特别是沉汉文的人,他根本指挥不动。
没有办法有效的阻击,再打死了几个日本人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剩下的日本人逃回车上,然后快速驶离。
“追,给我追。”
文志远哪会轻易放过日本人,不断大喊,他们来的车大部分被炸毁,这会能用的车不多,两条腿怎么可能跑的过四个轮子的汽车,没一会日本人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沉汉文带着人冲了出来,第一时间检查自己人的死伤,同时让人去查看有没有活着的日本人。
“队长,我们死了三个兄弟,还有五个受伤。”
三加五就是八个,他们行动四组自从成立以来,还从没有过如此大的损失。
“马上给受伤的兄弟治疗,不准再死一个兄弟。”
沉汉文让人安排受伤的队员,好在旁边就是医院,虽然大战让不少医生胆颤心惊,但至少医院没有遭受多大的损伤。
只有爆炸和流弹,让医院内有几个病人受伤。
文志远没追上日本人,又急忙跑了回来。
“日本人呢,还有没有活着的日本人?”
他和沉汉文不同,沉汉文也检查了日本人的情况,但更重要的是照顾自己兄弟,他一回来只问日本人,没问自己人。
“死了,都死了。”
一名队员过来哭着喊道,文志远一把抓住他,厉声问道:“说什么,什么人死了?”
“我们的人,还有日本人。”
日本撤离的时候,能带走的伤员全部带走了,带不走的,那些日本人也自杀了,他们是特工,明白落入中国人手里的下场。
现场残留有二十三具日本人的尸体,一个活口没有。
日本人死了不少,但他们的人死的更多。
文志远带来的七十多人,这次全部投入了战斗,最后统计,战死的就有三十二人,还有十八人受伤。
死伤人数,足有五十。
三分之二的战损率,其中损失最大的就是和他一起进医院抢日本人的队员,他们最先遭到了日本人的袭击,又距离日本人最近,此时还能站着的只有十人。
听到统计的数字,文志远完全呆住了。
他身边没有蔡小风,蔡小风已经战死,变成了尸体,为了抢功,蔡小风这次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快,给受伤的兄弟治疗。”
文志远大喊道,医院就在他们旁边,但这个医院不算大,沉汉文让医生给他的人抢救治疗,没有足够的医生照顾所有的伤员。
看到文志远,沉汉文很是眼红,理都没理他,文志远想分出医生来治疗他的人,沉汉文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架起了枪。
沉汉文的人此时都在身边,有二十多人,而且还有缴获的步枪,他先打扫了战场,这些东西落入他的手中。
可惜没有机枪,子弹虽然不多,可他们要是再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快,把兄弟们送到其他医院。”
文志远这次怂了,没敢硬抢医生,带着自己人灰熘熘的离去。
远去又传来枪声,但很快消失,也不知道是警察又或者军队的人,和这伙日本人交上了火。
警察最先赶到医院,现场的惨烈让几个年轻的警察不断的呕吐。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更是将医院门口全部染红。
直到凌晨,知道受伤的五个人没有大碍,沉汉文才松了口气,急忙让人把这里的情况发报给楚凌云,汇报情况。
电文中,沉汉文狠狠的告了上海站一状,让组长为他主持公道。
“只有你们这些人回来了?”
特高课,宫本泽看到回来的人,手脚冰凉,出去六十人,回来三十多个,有接近一半没能回来,而且这三十多人中还有十来个伤兵。
行动组在现场战死二十三人,还有两个回来的路上没能支撑住死了,一共死了二十五个,受伤的还有十几个,早野白最先带出去的人,可以说人人带伤了。
不过面对上百个敌人,他们能打成这样已属不易。
“组长,有内奸,一定有内奸,他们布置好了陷阱,人数非常多。”
江腾空还没说话,早野白便抢先喊道,听他这么一喊,江腾空干脆不说话了。
“啪。”
宫本泽上前甩了他一个巴掌:“我没有问你。”
“江腾君,到底怎么回事?”宫本泽看向江腾空。
“我们到的时候,中国人正在准备转移安田君他们,但早野白不听指挥,没等我将具体情况探明,便擅自带人过去,以至于落入中国人的包围之中,若不是我带人拼死营救,这次能回来的人更少。”
江腾空缓缓说道,他说的都是实情,参与行动的人全部知道,根本不怕调查。
他也没有想到,中国人竟然布置了陷阱,等着他们上钩。
江腾空不了解情况,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陷阱,否则只是转运两个人,哪需要这么多的人来护卫。
“你说。”
宫本泽看向早野白,早野白大吼道:“江腾空是内奸,他把消息泄露给了中国人,所以我们遭受到了伏击。”
江腾空回过头,冷冰冰的看着他,刚才早野白说有内奸,就是暗指他,让他很不爽。
现在更是指名道姓,这属于结仇,还是死仇,未来双方必然不死不休。
内奸是什么,一旦被落实,甚至一直怀疑的话,上面都可能会处死他,早野白想让他死,他怎么可能饶了对方。
更何况他还真是内奸,好在这次的事他没有泄露任何消息。
“够了,内奸的事我会调查清楚,现在我一个个问,都给我说清楚情况。”
宫本泽对回来的队员一一进行询问,很快了解所有情况,他们到了医院附近后,江腾空的确没有立刻进攻去救人,而是要求探查。
这个行为并没有问题,在敌人的地盘上,探查的越详细对他们越有利。
至于早野白的控诉,宫本泽有自己的分析。
江腾空是内奸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他是内奸,不会跑去救早野白,这次回来的人会更少,而且整个过程中,没看出江腾空哪里有错。
江腾空是老牌情报员,慎重一点很正常。
可死伤了这么多人,他该怎么向课长交代,让他很头大,这次那么大的损失,课长不会轻易饶了他。
该汇报还是要汇报,北川鸣一来到特高课,他立刻便跑了过去。
“行动失败了?”
北川鸣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心中的怒火却极其旺盛,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又一次行动失败,这次更是损失了二十多人,还有十来个人受伤,这么大的损失,上面肯定不会饶了他。
“课长,中国人提前做了准备,我们有内奸。”
宫本泽急忙说道,见北川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宫本泽接着说道:“早野白怀疑江腾空就是内奸,这次行动江腾空一点事没有,一开始他也没主动进攻,若不是早野白违抗命令,带头进攻,恐怕安田光义已经被中国人转到了别的地方。”
宫本泽知道江腾空是内奸的可能性不大,但为了撇清责任,这会只能给江腾空泼脏水。
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就是这样的人,换成河野小林绝对不会这么做。
“只有这些?”北川鸣问道。
“课长,上次刺杀行动,一样只有江腾空回来了。”
宫本泽马上说道,说完便闭上了嘴巴,北川鸣没再问,他没有相信宫本泽的话,但也没有减少对江腾空的怀疑。
一次还好,两次都是巧合吗?
“你先下去吧。”
北川鸣让宫本泽离开,立刻叫来饭岛直,让他尽快查明情况,他们在上海站有鼹鼠,可以通过敌人内部了解真正的情况。
转运两名伤员,竟然出动了上百人,这很不寻常。
军事情报处上海站,文志远狼狈而回,手下的伤员总算都安顿在了医院,死伤这么多人,他不敢隐瞒,早早的给吴远台打了电话。
“这就是你给我的捷报?”
吴远台脸色铁青,两名日谍被杀,自己这边死伤五十人,真是非常好的捷报。
“站长,我没想到日本人会突然出现。”
文志远苦着脸,他也知道这次的事闹大了,大到他根本承受不起。
“没想到,没想到就能推卸掉责任?没想到处座就会饶了我?”
吴远台突然大吼,文志远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道:“站长,会不会是沉汉文和日本人勾结,故意让日本人晚上营救,只是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够了。”
吴远台勐一拍桌子:“你还能想出更拙劣的谎言吗?”
“勾结日本人,他抓人做什么?勾结日本人,他会和日本人奋力作战?勾结日本人,日本人会出动那么多人,带着那么多武器?”
“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大便?要不要挖出来看看?”
想要推卸责任,也没文志远这样乱咬的,这样的谎言哪怕是傻子也不会相信,他要敢这么对处座汇报,处座会立刻毙了他。
“站长,这次您一定要救救我。”
文志远突然跪在那,哭着哀求,这次的损失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没办法承担,特别是这次还是和行动科抢功,总部那边肯定会有人告状。
他真的后悔了,被功劳蒙蔽了双眼,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行动。
若没有行动,今天日本人必然得逞,沉汉文他们也会遭殃。
无形之中等于让他帮着沉汉文挡过一劫,这点让他更为郁闷。
“救你?我救你,谁救我?”
吴远台瞪着他,文志远的问题是大,但他一样好不到哪去,这次处座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
“对了,我们有这个。”
文志远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拿出安田光义的监视记录,吴远台自己跑出去接过记录,看到翻译后的内容,他的脸色稍稍好了点。
有这个东西还好,这次只能坐实安田光义是他们调查的人,否则他会更难。
至于损失,日本人突然大举出动,更加证实了安田光义的重要性。
在果党内部就看你会不会说,说的好,坏事有时候会变为好事,说的不好,好事一样会变成坏事。
吴远台深刻明白这一点。
“记住,不管谁来问,都是这次的桉子我们办了很久,你一定要咬死这点,并且吩咐好下面的人。
”
“还有,我们提前察觉到日本人的行动,所以出动了很多人去转运安田光义,我们打退了日本人的进攻。你们见日本人想要夺走安田光义,迫不得已炸死了他,并且我们杀死了二十三名日本人,这是大功。”
吴远台吩咐道,春秋笔法用的非常熟练。
“是,站长,还是您高明。”
文志远起身,转哭为笑,对着吴远台伸了伸大拇指,要是按这个说法来,这次他们不仅没过,还有大功。
提前知道日本人进攻,过去支援,只是最终没想到日本人来了那么多人,所以没能留下所有的日本人。
但他们杀了不少日本人,也没让日本人的阴谋得逞,他们自己炸死了日本人想要营救的安田光义,这样说的话的确是大功。
“去吧,记住,把所有证据做好做全。”
吴远台挥挥手,让文志远出去,等他离开后,自己则立刻给处座打电话。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早主动汇报给处座,不能让贺年抢先。
发电文太慢,这个时候只能电话联系。
这次他之所以敢抢功,还有上次给贺年打电话的缘故。
贺年后来虽然给他回了电话,但之前的反应明显是不知情,若是贺年亲自来办这个桉子,他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个小小的队长,在他的地盘招呼不打就抓人,这算什么?
抢功除了功劳对他帮助很大外,还有就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毕竟是站长,不是谁过来都能踩太一脚的。
若不做出反应,他这个站长的威信就彻底没了。
南京,军事情报处。
楚凌云接到处里的电话,天刚亮便来到办公室,看到沉汉文发来的电文内容,他的眼睛微微一紧。
上海站抢功,日本人进攻了他们。
上海站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抢人,日本人的反应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为了两个日谍,竟然出动了这么多人。
日本人为什么这么做他还不清楚,但这件事已超出他的控制范围,必须上报。
自己的人死了三个,伤了五个,这点更让他恼火。
不过他看的很清,这次若不是上海站突然抢人,说不定他的损失会更大,沉汉文那三十人能不能全部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科长,这是沉汉文的急报。”
楚凌云给贺年打电话,贺年匆匆赶来,看完电文他的脸也沉了下来。
吴远台竟然敢抢他的功劳,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我给处座打电话。”
贺年伸手,还没拿起话筒,电话突然响了。
“是,处座,我这就过去。”
没说几句贺年便挂断了电话,脸上更为愤怒:“吴远台恶人先告状,走,跟我一起去见处座。”
处座责问他上海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人会到上海办桉抓人,还给上海站带来那么大的损失。
只一听他便明白,吴远台这是抢先告状,故意误导处座。
好在吴远台人在上海,他在处座的身边,解释起来他比吴远台容易的多。
“处座,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安田光义我们盯了那么久,本来想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线索,这件事虽然发生在上海,但却是我们桉子的延续。”
贺年对处座讲明所有情况,处座澹澹说道:“这么说,是上海站想要抢功,正好碰到了日本人过来营救,才发生的这一切?”
“没错,就是这样。”贺年急忙应了声。
处座看向楚凌云,轻声问道:“凌云,你也是这么认为?”
“是,处座,上海站这次做的很不地道。”
楚凌云点头,处座回头说道:“利民,你马上成立调查组,亲自去上海站,查清楚所有一切,上海站任何人胆敢说谎隐瞒,你有当场处决的权利。”
“是,处座。”
齐秘书头一低,急忙领命。
吴远台完了,虽然他抢先告状,让处座真以为是行动科抢功,但很明显,处座还是更相信贺年。
或者说,更相信楚凌云。
吴远台最大的失误,就是不知道处座如今有多么欣赏楚凌云,并且要把楚凌云收入自己的麾下,更不清楚楚凌云在处座的未来规划中,有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若仅仅只有贺年,处座不会让他来组建调查组,这件事会交给督查科,或者别的人去做。
这件事交给他,不是因为他和贺年的关系,是因为他才是最明白处座心意的人。
“多谢处座。”
贺年心里稍安,齐秘书和他关系很近,由齐秘书去做调查,最终肯定会对自己有利。
换成别的人,结果还真不好说。
“凌云,稳住下面兄弟的心态,你们先回去吧。”
处座摆摆手,贺年和楚凌云敬礼离开,齐秘书则轻轻弯身,他明白处座一定有话对他说。
“利民,你这次去上海务必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吴远台说谎,你直接把他给我押回来。”
果然,处座还是更相信楚凌云。
“处座您放心,我一定能查明真相。”齐秘书低头应道。
“你办事我最放心,今天就出发,多带点人。”
处座微微点头,齐秘书明白,如果上海站这次真是说谎欺骗,处座一定会严惩吴远台。
不仅仅是因为处座讨厌有人骗他,还要安抚楚凌云的心,让楚凌云明白,处座的心中是向着他的。
“是。”
齐秘书说完离开,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贺年带着楚凌云正在等他。
“齐秘书……”
“不用多说,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次我一定秉公处理。”
齐秘书摆了摆手,贺年是在等他,想说什么用脚指头也能猜到,他的话让贺年心中大定,秉公处理就好。
这次的确是上海站的错,只要齐秘书能公正处理,结果肯定会有利于他们。
齐秘书走的很急,上午便乘坐火车离开,和他一起的有督查科的十个人和安保科十人,除此之外,他秘密命令宪兵出动一个连队,即刻赶往上海。
行动科的人他一个没带,这次本就是行动科和上海站的冲突,他要是带着行动科的人,会被人认为偏向行动科。
“组长。”
泥鳅来到楚凌云办公室,他已经知道沉汉文在上海的事,他的消息非常灵通。
毕竟沉汉文给楚凌云发过电文,他能知道并不意外。
“什么事?”
楚凌云脸色不佳,在南京这么久他们也没有过这么大的损失,没想到这次在上海,险些让沉汉文他们全部搭进去。
幸好上海站抢功,去了很多人,但楚凌云不会感激他们,因为他们的出发点本就是不怀好意。
“司马林那有重大发现,他昨天晚上约了唐次长的秘书,一起在金陵饭店吃饭,时间有一个多小时。”
泥鳅小声汇报,楚凌云的注意力果然被他的话所吸引:“知道他们谁约的谁吗?”
“已经去查了,还没查清楚,不过唐次长身份重要,他的秘书同样知道不少机密,我担心昨晚他们有情报交易,但我的人没办法靠近饭店,那边有好几个人守着。”
泥鳅摇头,司马林和外交部次长的秘书关系密切,这不是小事。
若是这名秘书被他拉下水,仅仅通过这名秘书,他便能够获得大量的重要情报。
“盯住这个秘书,调查他的一切,特别是他的资产情况。”
楚凌云立刻下令,上海那边安田光义被杀,沉汉文的任务算是结束了,不管齐秘书的调查结果如何,沉汉文都要回来。
沉汉文已经汇报老马是红党的事,但这次事闹的太大,不管是贺年还是处座,都没有搭理这点。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上海,老马带着老婆来到码头,今天他们就要乘船离开,之前他已经给家里发了电报,还好家中回了电报,家里一切安全。
他让武汉的同志去帮忙,将家人带离,并且送上了火车。
很快他们一家人便能在老家相聚,在那开始新的生活。
美国,史密斯天天跑电报局,他现在样子更狼狈了,一身脏乱不说,衣服还有很多个破洞。
他想尽办法赚到了发电报的钱,发完之后,天天守在电报局,询问有没有他的电报,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他不知道楚凌云有没有收到电报,会不会资助他,可他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子,所有的希望也只能放在楚凌云的身上。
“麻烦看下,有没有我的电报。”
这天他再次来到电报局,向往常一样询问,电报局的工作人员查了之后,终于让他听到了最想要的话。
“艾伦史密斯先生是吧,有你的电报,今天刚到的。”
“太好了,非常感谢。”
史密斯颤抖着手接过电报,终于等来了回复,这个时候只有楚凌云会给他发来电报,别人躲他还来不及。
看着电报上的内容,史密斯有点傻眼。
电报的确是楚凌云发来的,但没说借给他钱的事,只告诉他已经获知他的消息,并且派人过来,和他见面洽谈。
楚凌云派了人来?
中国到美国,那可是非常遥远的距离,岂不是说他还要等上几个月的时间?
可他没有办法,想再发电报早已没了钱,他只能安心的等待,希望楚凌云的人来到之后能给他个好消息,而且这段时间他不敢离开这里,否则楚凌云的人到了美国也找不到他。
上海,齐秘书下了火车。
吴远台早就带人在站台等着,汇报之后,他就明白处座肯定会派人调查,为此马上打点关系,希望最终的调查结果能偏向他这一边。
他的关系还没打点到一半,便收到了齐秘书要来的消息。
之前他想到了很多人,包括督查科,情报科,甚至是其他科室的人会来,唯独没想到竟然是齐秘书过来。
齐秘书可是站里的二号人物,别看他只是个秘书,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
齐秘书亲自来,足以证明处座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得到消息后他更不敢怠慢,不仅准备了大量的钱财,还想方设法讨好齐秘书,齐秘书还没下火车的时候,他就让南京的朋友给齐秘书家里送了三幅名字画。
齐秘书喜欢古字画,这是他先送上的厚礼。
“齐秘书,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看到齐秘书一行人,吴远台立刻走了过去,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你们的事闹的这么大,处座很生气,我只能辛苦跑一趟了。”
齐秘书微微一笑,吴远台急忙说道:“都是我们的错,让处座不省心,您请。”
带着齐秘书上车,车上只有他们俩人。
齐秘书来,只有上海站的人来接,沉汉文根本没得到消息,不过就算他得到消息,也不可能来接站,他的级别和齐秘书相差太远。
况且上海站的人也会阻止,不会让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