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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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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

    是猜测。

    我在云里想你会是怎样的模样。天一直很蓝,接近黄昏,暮霭在远处红了一片。没有风,浓重的云层在翻滚。整个世界就是无边的天空,凝固的空白蔓延。等待心情快些落入地面。

    降落时,我竟忘记了再看看天,走在阴影中的繁华,视线里闪耀着华灯。而你在斜阳中站立,交叠着手臂。微笑很陌生,眼神很熟悉。

    你带我走入黑夜,我点燃第一支烟。

    高速路面上平铺的标志线,在黑暗中散发着诱人的光影,油菜花的香气,能看见。音乐流淌起来,慢慢包裹出一个可以盛放两个人的空间。

    第二天

    是一次很近的散步,人工的花园,石砌的小路,盘旋成很短的路线,却好像永远也走不完。

    有人在早开的桃花树下吹着笛子,空气在小雨中潮湿,我点燃第二支烟。

    喜欢婀娜的柳树在早春中摇摆,喜欢一只手臂,传来的温暖。

    还有一个故事,关于月亮湾,曾有一棵虬枝怒放的婆罗树相伴。

    很久很久以前,故事坍塌,沧桑巨变。

    看不到一点昨天,只知道心里欲罢不能,被侵占。

    第三天

    是江边的山,一道绿色的屏障在夜色中挡住了视线。

    江水拍打着岸边嶙峋的石头,倾诉什么,听不清楚。我点燃第三支烟。

    黑暗中摇来了一只简陋的船,船头的灯,幽暗而又坚强地穿透了浓黑。摇弋的微黄的光,静止着,又像是走远。

    呼吸着你的呼吸,触摸着你的叹息,却忘记了在你的身边。手无法相牵,目光也不需要相连。

    站在河岸边,飞不到彼岸,也飞不过高山。

    第四天

    是旅途,没有尽头。

    路边的树木,落满了灰尘,一种很大的红花在开着,想象着它应该会有怎样的名字。看到一片片池塘,忧郁的藏在新绿里,遥望着村庄里炊烟。

    空气中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我点燃第四支烟。

    开始着手将来怎样的想念。

    笑容像是欺骗,哭泣又像是谎言。想成为一只精灵,在灰色中隐去,成为划过你生命的轻烟,轻歌曼舞,来去无牵。

    第五天

    是背影。

    我在阳台,点燃了余下的十六支烟。

    看着湮没你身影的是那株高大的槐树,还有冬日的枝桠,竟然生出思念。

    度量着幸福,用生命中的多少年去换回五天。

    白云不见了,笛声消散了,船走远了,红色的花儿褪色了,香烟灼烧了的疼痛却残留在舌尖。

    哪里传来的一声叹气,像是划在玻璃上,清脆,留下一道伤痕。

    空空的香烟的盒子,无法揉碎,化成蝴蝶,在初春的风中飞舞翩翩。

    好像来过了,又像是没来。

    忽然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