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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绳子的一端系在一块牢固的石头上,随即把绳子抛了下去。
我正要下去,苏越婷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忐忑不安的问我:“张三,你真的打算下去?”
我指了指洞中的那顶红缨帽,和苏越婷直截了当的说道:“这顶戴花翎可不比皇帝老儿的差多少,要是带出去,那是大把大把的钞票。”
“可私卖国家文物,那是犯罪的。”苏越婷担心的说道。
我哼了一声,说道:“谁也不知道这里有座太监墓,再说了我们悄悄的卖出去,谁也不会知道。况且,你老爸的病需要钱不是?”
苏越婷听到我提到她老爸,难过的低下了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道:“等我们出去,一定会治好你老爸的!”
这个洞穴大概有五米多深,我和苏越婷坠着绳子落了下去,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口巨大的血红色棺材,这口棺材高至少有两米五,长度大概三米,宽也有个两米多。
棺材前端顶上左右两边,各置着一只雄鸡,一左一右,一黑一白,皆呈昂首挺胸状,引颈长嘶,虎虎生威。
棺材血红如玉,但表面反射着一层油光,表面如同水上涟漪般的云纹遍布棺材各处,涟漪相接处泛着金黄的光彩,却与云纹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我看着血棺,愣了足足有两分钟有余,方才喃喃说道:“没想到,金丝血明真的存在!”
苏越婷一脸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什么是金丝血明?”
我解释说:“死去的松树根埋于地下,年深日久就形成了红明,好的红明通体橘红,呈现半透明状,燃烧火焰明亮持久,没有黑烟。有的红明,红的像血,这样的明子就是血明,据说血明在地下埋藏的时间已经有了千百年以上,常年吸取大地山泽之精华,是一味可遇而不可求的药材。传说中,不能把鲜血滴在血明之上,否则血明便会成精作祟。而眼前的金丝血明,可比血明还要稀罕几百倍,眼前这么大的金丝血明,说是绝无仅有也名副其实。”
苏越婷听完我说的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接着半信半疑的问我道:“血明真的会成精?”
敢情我说了这么多,她就只听到这句,我随口说道:“那只是传说?传说中的你也信?”其实我心里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你想呀,连棺材精我都遇到过,金丝血明到底会不会成精,我心中也没有答案。
金丝血明棺材前还放着一个小碗,碗里倒着半碗油,油水清亮澄澈,也不知道是什么油,一根棉线浸泡在油里,一端贴着碗露出碗沿,顶上还燃着豆大的火焰,不过火焰的颜色还算正常,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泽。
金丝血明棺正前斜侧,一左一右各有一个树桩,左侧的树桩也就是我们从洞口处看到的放着红缨帽的树桩,右侧也有个一模一样的树桩,只是上面摆放着的并不是一顶红缨帽,而是一顶金丝乌纱帽,看上去不比红缨帽华丽,但其精美程度却绝不亚于前者。
我嘿嘿一笑,说道:“这老太监还真是有趣得很,明明吃里扒外投靠新主子,死了后倒是想起怀旧来了。”
“你看那边!”
我转身看去,但见有十二个新娘子打扮的女人坐在哪里,围做一个弧形,她们的模样有些古怪,感觉头上的盖头大得出奇。
苏越婷在我身边轻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唱戏的女人就在里面?”
“别胡说!”其实,我也有与她一样的感觉,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你发现没有,这些新娘子的盖头上,绣着十二生肖的图案。”
我一把抽出匕首,慢慢的朝其中一个新娘子走了过去,我要掀开她的盖头,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看看她到底是美若天仙还是丑陋不堪。
苏越婷把我的举动看到眼里,一把拉住我的衣服:“你想干什么?”
我咽了一口口水,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不是说那个唱戏的就在里面吗,不掀开来看看,怎么知道她在不在里面?”
苏越婷吓得瞪圆了双眼,呼吸都有些急促:“算了吧,万一盖头下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们就算想跑,也没地跑去。”
我知道这些新娘子对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威胁,否则我们刚下来她们就该有所动作了。再者,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居然想着想要吓吓苏越婷。
趁着苏越婷没有注意,我猛地用匕首挑开了盖头,盖头登时间飞向了半空,就像一只血红色的水母,在半空中飘荡了一会,随即便向下落。而盖头被掀开的同时,只见新娘红色的衣裳之中,一个只剩下胸脯的骷髅,在一个支架上摇晃了几下,咔嚓一声分崩离析,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一接触到地面顿做粉碎,化为一堆朽灰。
本来我是想要吓唬苏越婷的,可结果我自己却先愣在了原地。就在我这一愣神的时间里,被我挑到半空的盖头打着旋的徐徐飘落,也不知道那儿吹来了一股阴风,瞬间又把盖头吹了起来,不偏不倚的盖在了苏越婷的头上。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头升腾而起,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拿盖在苏越婷头上的盖头,结果我的手还没有触碰到盖头,苏越婷就突然伸出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力道,一把就把我弄翻在地,砸得我胸口一阵闷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苏越婷已经不声不响的坐在了支架上了。我发疯似的扑上去,一把扯下了眼前的盖头,可是盖头扯了下来,眼前的只是一副枯黄的胸骨,哪里还有苏越婷的影子。我当时就慌了,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一个恶作剧竟然酿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当下,我一边喊着苏越婷的名字,一边疯狂的扯着剩下的盖头,盖头一个接着一个被揭起,但眼前出现的只是一个一个的胸骨,直到最后一个,我伸出去的手在半道上硬生生的停住了,这并不是我不想或者不敢去揭最后一个盖头,而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公鸡清脆的鸣叫。
就在这一刹那间,我只感觉浑身汗毛一阵痒酥,就像是千百万只细碎的虫子一股脑的往毛孔里面钻。
我不自觉的转过身,两只眼睛登时间定在了金丝血明棺材上,移不开了。
金丝血明棺材上,那只白公鸡正偏着脑袋,用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眼神看着我。他又尖又锐的喙上,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棺材上。而它身边的黑公鸡,已经瘫软在棺材上,鸡脖子还在像钟摆一样缓缓晃动着,冠子不见了不算,黑公鸡的脑壳已经消失了大半。
黑公鸡的半个脑袋上还不停的滴着殷红的血水,血水不偏不倚的滴落在碗里,鸡血很快混进了油中,灯碗里的灯忽的一个闪烁,火光瞬间变得血红,血红的光芒之中,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浸泡在了血水里面。
在血红的火光之中,白公鸡猛地跳到黑公鸡身上,就像老雕一样把黑公鸡用爪子按住,然后就一口一口的啄食起黑公鸡的血肉来。
血明一旦接触到鲜血就会变成精怪,更何况眼前还有一只凶残的公鸡。看到此情此景,我的脑袋当即就嗡的一声,仿佛一记重锤砸在了脑门子上,一阵头晕目眩,晃晃悠悠,差点栽倒在地上。
余光瞥见最后一个新娘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我不知道最后一个新娘子是不是苏越婷,脑海中浮现出当我把盖头一把撩开,盖头底下一个穿着苏越婷衣服的骷髅摇晃着倒在地上,随即四分五裂。
黑公鸡的身体已经被白公鸡啄食了大半,乱七八糟的鸡毛零碎附着在金丝血明棺材表面,我恍惚间感觉像是棺材突然间长出了一层黑色的羽毛。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匕首,想到匕首还在自己的手里,胆子就大了起来,心一横牙一咬,就想着把白公鸡给宰了,它仿佛就是这一切诡异现象的始作俑者。
我抹了一把脸上细密的汗珠子,大吼了一声,朝着白公鸡跑了过去,抬手照着白公鸡就是一刀,那白公鸡啄食得正欢,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发难,猝不及防间被我劈了个正着。
它怪叫了一声,从棺材上栽了下去,在地上一阵垂死扑腾,身上的羽毛像炸开了一样四下里飞舞,等到它没再扑腾,身上的血肉以一种目光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变成一副枯骨,咔嚓一声随即散了架。
白公鸡被我一刀劈死之后,棺材前面的碗灯陡然一闪,居然又一次恢复了正常。本来我是想掀开最后一个新娘子的盖头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苏越婷的,但眼睛落在金丝血明棺材上就移不开了,我突然想打开棺材来看看,棺材里面,到底躺着的,是何方神圣。
可是,当我看到自己手里不到十厘米的匕首,又看了看大概都能装下一头大象的金丝血明棺材,当下就泄了气,莫说我一个人,即便是漆树、彪子、老熊、独眼龙全来了,也未必能撬得开眼前的棺材。
可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金丝血明棺材突然晃动了几下,棺材盖子居然吱吱呀呀几下,被推开了,在边上上下摆动了几下,翻转着砸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一声巨响。
金丝血明棺材里有什么?最后一个新娘子到底是不是苏越婷?请诸位看官千万不要离开,请继续锁定《山神鬼冢》,待滇山老鬼在下一章里,一一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