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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敏正在费力地切着案板上的猪肉。看见朵朵走了进來。指了指旁边的一盘白萝卜。说道：“你尝尝这个。”
朵朵正觉得有些口渴。以为是水果。还沒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直接塞进了嘴里。刚咬一口就被呛到了。赶紧喝了一口水。冲着莫敏嚷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辣。”
“白萝卜啊。”莫敏也从盘子里面拿起一块萝卜塞进了嘴里。嘎嘣嘎嘣地咬了起來。
看着莫敏吃得这么香。连眉头也沒有皱一下。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手上拿着的那半块萝卜扔也不是。放回盘子也不是。
莫敏看出了朵朵的窘状。咬完手上的萝卜。就把朵朵手上的半块萝卜拿到自己手上。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都是喝牛奶吃面包长大的。我啊。就是啃白萝卜长大的。”说着就把萝卜放进了嘴里。
知道莫敏误会了。朵朵赶紧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太呛了。”
莫敏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索性将刀放下。又拿了一块萝卜吃了起來。一边吃。一边感叹道：“当你肚子饿的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呛不呛啊。小时候我们家里特别穷。家里有三个小孩。正是馋的时候。可是又沒有零花钱去买吃的。我妈一到秋天就种很多萝卜。萝卜叶子和萝卜用來做菜。萝卜皮就是我们的零食。”
“萝卜皮。那上面不是很多泥巴吗。怎么能够吃啊。”朵朵又吞了口口水。她是在生物书上见过白萝卜的。知道它长在地底下。
莫敏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萝卜皮削厚一点。晒干后。放进坛子里面腌一下。过段时间就可以吃了。咬起來脆脆的。那个时候正是我们长牙的时候。正好可以用來磨牙。”
朵朵这才恍然大悟。想不到萝卜皮还有这么大的用处。她的牙齿有一颗长歪了。看着莫敏整齐的牙齿。才想着应该是沒有用萝卜皮磨牙的结果。
听到她这么幼稚的想法。莫敏不由得笑了起來：“一点萝卜皮哪够我们用來磨牙的啊。所以我们姐弟三个经常去地里偷萝卜。从土坑里刨一个萝卜出來。去小河里洗干净。连皮带根地咬着吃。不过沒少挨过打。”
一想到莫敏小时候被人追着打的场景。朵朵不禁笑了起來：“是别人打的你们吗。”
莫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是我爸打的我们。一到冬天。家里的粮食就比较紧张。有时候去赶集的时候。我爸就会背一袋萝卜去街上卖。用來换油盐。一个萝卜可以卖好几毛钱呢。”
朵朵心里有些不平衡了。要知道自己家的老齐从來沒有对她动过手。更何况小孩子嘴馋是很正常的啊。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爸也太过分了吗。太不疼你们了吧。你妈妈呢。也打你们吗。”
莫敏苦笑了一下：“我妈从來不会打我们。我们被我爸打的时候。她就躲在墙角里偷偷的哭。打完了以后。她就会把我们姐妹三个拉进房间。给我们一人塞一把萝卜干。所以我们都喜欢被挨打。因为挨打以后就会有好吃的。我妈还会做很多腌萝卜条。有辣的。酸的。甜的。味道特别好。而且我妈还会做出不同的形状。。不过那些都只是來客人的时候才能吃上的。”
朵朵的鼻子有些酸。嫉妒的说道：“你真幸福。有个这么疼爱你的妈妈。等到下次有机会去你家玩。一定要尝一尝你妈妈做的萝卜条。”一想到莫敏说的那个味道。朵朵感觉自己已经满嘴的唾液了。
莫敏沒有接话。继续咬了一块萝卜。才缓缓地说道：“恐怕你已经沒有这个机会了。”
听到这话。朵朵瞪大了眼睛。等着莫敏继续说。
“因为她已经去世了。去年走的。”说完这句。莫敏继续拿起刀开始切肉。
朵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原來莫敏上次跟自己在甜心屋门口因为说到了她妈妈的厨艺跟自己闹矛盾是因为她的妈妈已经去世了。想到这里。她有些自责。转身离开了厨房。
厨房里就只剩下莫敏一个人了。安静得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态。莫敏将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流水声让厨房显得不会太空荡。可还是有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过。
莫敏仰起头來。用袖子去擦眼泪。刚刚一抬头。看见朵朵正端着两杯红酒。靠在门上面。正歪着脑袋看自己。
莫敏赶紧擦了擦眼睛。解释道：“眼睛里不小心进东西了。”
朵朵沒有说话。笑着朝莫敏走了过來。递给莫敏一杯酒。用自己手上的酒杯去碰莫敏手上的杯子。说道：“共同祝贺两个沒妈的孩子。我们都要幸福。”
“你”莫敏的话还沒有说完。朵朵就已经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了。
看着朵朵正在盯着自己。莫敏也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咳咳。怎么这么呛啊。”这是莫敏第一次喝红酒。以前每次都是看着那些上层名流们点着烛光晚餐。要么是穿着蕾丝睡衣端着个高脚杯在那里小酌。一直以为红酒的味道很甜美。沒想到喝下去还是有些歌喉。
看着莫敏夸张的样子。朵朵不由得笑了起來。打趣道：“有你的萝卜呛吗。”说着又拿起了一块萝卜咬了下去。也辣得直咳嗽。
就在两个人在相互取消的时候。崔志安冒了出來。只露出來一个脑袋。大半个身子藏在了门的后面。故意神秘兮兮的说道：“两个女的在厨房里喝酒。是不是特别浪漫啊。需不需要小哥哥过來给你们点两根蜡烛啊。”一边说还故意一边翘起了兰花指。
看着崔志安一副欠扁的样子。朵朵和莫敏相视一笑。同时拿起一块萝卜朝崔志安扔过去。
正好全部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崔志安立马抱头。往客厅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张望啊。救命啊。这两个泼妇要杀人了啊。”
厨房里剩下的是莫敏和朵朵的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