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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哥!”
常宝宝在愣了少顷之后,大呼一声。
急忙翻身下马,直冲叶玄而来。
身后,候策等人也终是反应过来,一个个的翻身下马,紧追而来。
来到叶玄近前,常宝宝神情狂喜的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拥抱过后,常宝宝上下打量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的叶玄。
虽是一身锦袍着身,却是破烂污浊的不成样子。
而且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容也变得苍白不堪,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更显憔悴不已。
只是站在那里,便宛若下一秒便要倒下去一般。
“玄哥,你……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弄成这般样子?”
身后跟来的候策诸人也是被叶玄这般模样给吓了一跳。
几日不见,玄哥仿佛逃难归来的一样。
“宝宝,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这些,快带我入城,老子要进宫告御状!”
“什么!玄哥,你说什么,你……你要告御状?”
常宝宝浑身巨震,吃了一惊。
其他诸人也俱是骇然不已的神色。
“不错!老子要告郭恒这杂碎的御状,快些,迟了就来不及了。”
叶玄双目血红,咬牙切齿道。
眼见如此,常宝宝几人彼此相视一眼,却也不再迟疑。
一刻钟之后
原本关闭的长安城南城门,陡然大开。
一队军骑如旋风一般疾驰入城,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大靖宫城!
戌时一刻
皇宫,御书房之内
永盛帝赵峥刚刚批复新晋送来的奏章,正欲起身回寝宫安息。
一阵无比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从门外传来。
接着,传话太监声音无比颤抖的喊了起来。
“陛……陛下,新晋翰林院侍读叶玄叶小侯爷敲响了午门前的登闻鼓,他……他说他要告御状!”
永盛帝神色猛然一凛,几步跨到了那传话太监身前,沉声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要告御状?”
“回陛下,是定远侯嫡孙新晋翰林院侍读叶玄叶小侯爷,他敲响了登闻鼓,要告御状,不光是他,与他一并来的还有文远伯之孙常宝宝、征西大将军之孙候策等人,请陛下定夺!”
永盛帝眸子瞬间一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让他们来御书房见我!”
“喏!”
传话太监当即快速离去。
约莫半炷香左右。
就在永盛帝即将等得有些不耐烦之际。
穿过御书房外巨大的广场,透过两侧点点宫灯,他看到了那被人双手架着,一瘸一拐向着御书房走来叶玄。
待到叶玄到了近前。
永盛帝原本舒缓的眉头倏然一紧。
此时的叶玄竟是比那日被自己打入天牢还要凄惨。
整个人披头散发不说,面色也是变得极为消瘦,更让其震惊的是他全身衣服破烂,血迹斑斑。
一双长靴更是不知去了哪里,露出了两只满是血泡的脚掌。
“臣,叶玄叩见陛下!”
御书房门前,叶玄推开搀扶自己的常宝宝与候策两人。
强咬牙关用那满是血泡的双脚站在了地上,而后双眼血红的望着永盛帝赵峥,旋即无比恭敬的拜了下去。
“臣,常宝宝,叩见陛下!”
“臣,候策叩见陛下!”
……
呼啦啦,常宝宝、候策等人俱是躬身而拜!
“平身吧。”
永盛帝维持着一个帝王的威严,示意众人起身。
“叶卿,这么晚了,为何连夜进宫,还敲响了登闻鼓,你可知敲响登闻鼓意味着什么?”
登闻鼓本是放置于县衙之处为百姓鸣冤之用。
永盛帝为了防止民间存在欺上瞒下之行为,特地也放置了一面登闻鼓在午门前。
以为那些蒙有不白之冤拥有一个上达天听的途经。
只是自登闻鼓立在午门前整整二十年,却从未被人敲响过。
不曾想,今日竟然被叶玄敲响。
扑通!
叶玄再次跪伏在地。
他眼睛血红的望着眼前的永盛帝。
“臣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登闻鼓一响,不论缘由,八十大板,这八十大板臣愿意挨!但在挨这八十大板之前,还请陛下救城南小方原五百余口百姓于水火,迟了恐就来不及了!”
永盛帝眉头随之一皱。
“叶卿,你先别激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与朕说个清楚!”
“陛下!镇国公次子郭恒以小方原流行风寒之疫为由,率东城巡防营于四日前夜围困小方原,行隔绝封锁之事,不许任何人进出,断水断粮,欲置五百余百姓于死地。而今小方原之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步,若是再不采取措施,只怕要在长安城外出现人吃人的惨案了,而且陛下,红妆郡主此刻也在其中……”
“等一下,你说红妆也被卷了进去?”
“是!陛下……”
当即,叶玄没再隐瞒。
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一并向着永盛帝说了一遍。
包括其在誉王府的种种也未曾落下。
而永盛帝在听后,眉头却是深深的凝成了一道川字。
他俯身看着台阶下的叶玄。
“也就是说,小方原先前的确有风寒流行,只不过还未发展到疫情之势头,你原本想遣人进城买药替那些百姓医治,消息却走漏到了那郭恒手中,郭恒随即将小方原给封锁了,还杀了人?”
“是,陛下!郭将军当日以防疫令为律,以保护长安城百万百姓为由,对小方原五百余口百姓行隔绝之事,臣不怨他!可一上来便对受到惊吓的百姓行杀戮之事,中间断水断粮,任凭小方原之内百姓自生自灭,臣实在是难以理解!”
“臣想问陛下,朝廷当初颁布防疫令,对疫区进行隔绝,便是要疫区之内百姓自生自灭吗?”
此话一出,永盛帝眸子瞳孔深深的一缩,旋即说道。
“自然不是,划分疫区乃是不让疫情再度蔓延,却非是让疫区内百姓自生自灭!”
“郭恒他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巡防营校尉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擅断专权之事,他想造反不成!”
冷声一喝。
永盛帝心中已然起怒。
古往今来,帝皇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下面之人对自己的欺瞒,以及皇权受到挑衅。
郭恒之所为,已然触及到了这两条。
“陛下!郭恒仅仅只是一东城校尉,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如此独断专行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背后还有人?”
叶玄俯首。
“臣不知,臣只是觉得如此大的事情,只他一人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你说的不错,只他一人,此事绝对做不到滴水不漏的,这里面怕是还有文章!”
永盛帝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