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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意瞪完方舒又瞪许晓州,目光两个往返之后,这才稍稍平息了点怒气,想起了正事。
“下面进行会议的第二个议程,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具体的,我就不在这里讲述了,免得同志们更加沉痛。总而言之,白沟乡人民失去了一位好乡长,南磨盘村失去了一位好书记。这个事故,看上去似乎是偶然的,但实际上是必然的。据沿河一线六个村,特别是河南的三个村的群众反应,白沟乡今年夏季的防汛工作,措施不力,浮皮潦草,安全事故频发,身为总指挥的方舒同志,对于可以预见的结果,毫无警觉,任由这样的结果发生,是一种严重的失职行为,某种意义上说,是对人民的犯罪。对于方舒和相关同志,我们必须追究其责任。”
防汛中死了人,作为总指挥,方舒有责任,那也是领导责任。
可是,李如意的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还直接责任,这叫什么屁话,是自己把他们推下去的吗?
方舒毫不客气地看向李如意,后者也正以敌视的目光看着他。
其他人的表情就比较丰富了,多数人幸灾乐祸,毕竟这个表情代表的是站队示好。
也有对方舒表示同情的,但只是一瞥就低下了头,谁都不想为了表示一下同情,得罪一把手。
“我不能同意李书记的意见,第一,县防指定期和不定期发布的防汛简报,多次肯定和表扬了指挥部领导的我乡防汛工作;第二,劳作乡长和仇大标书记遇难,我本人非常心痛,但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到目前为止,公安机关并未给出定论。请问李书记,这两位同志是自杀还是他杀,是两人都是自杀还是其中一人是自杀,两人中有没有是遭遇他杀的?这些,你都清楚吗?第三,所谓安全事故频发,纯粹是胡扯蛋,请你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些。你不能红口白牙一句话就抹掉了大家这么多天来的工作成绩。第四……”
“够了!” 方舒刚想说第四,就被李如意粗暴地打断了,“犯了错误,不思悔改,还如此为自己狡辩。是你的责任,是推不掉的抹不掉的。现在,会议研究的是追究你的责任的问题,按照相关回避制度,你作为当事人,请立即回避。”
这脸翻的,一点情面都不存了。
方舒只好站起来,但并没有急于走,而是看着李如意说道:“李书记如此心急,在事实真相不明的情况下,就研究什么狗屁责任,你的用心不良昭然若揭,既然允许胡说,那我也跟你学一学,我现在怀疑你涉嫌杀害劳作和仇大标,嫁祸于我,我这就向公安机关反应这个情况。”
说着就走出了会议室,身后,传来了玻璃杯子的破裂之声。
人家都不顾事实了,自己还搞什么温良恭俭让?
对付不讲道理的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比之更不讲理。
方舒知道,李如意报先前之仇,抓着这个事故不放,恐怕自己一个处分是跑不了的。
在市府办以为笃定会背个处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单单是发配了事。
连个文件都没下,拿着正科的工资,当着副科的官。
现在,方舒也没有什么办法,县里只有路三友,但他肯定不能去找。
他知道,路三友不想让人知道跟他走得近。
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泰然处之,不管什么处分接着就是了。
但从此之后,李如意不要想再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本来这件事,应该由县防指来处理的,据说是县里某位大佬认为,防指是临时结构,还是收到县里处理。
但后来又放到乡里来了,肯定是李如意抢过来的。
方舒回办公室时,走道上挤满了人,三四个男女围拢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身边,两个中年妇女眼睛红红的,想把坐在地上的老人拉起来,可老人挣扎着,不愿起来。
老人一边挣扎着,一边呼天抢地地哭嚎着。
乡政府的两个保安,看到方舒来了,赶紧大声吆喝,“快点带走,影响公务,年纪再大也把你送进去。”
方舒走到近前,看着保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位老人家怎么在这里哭闹?”
“方乡长,我们拦不住,她岁数大了,我们也不敢怎么样。”保安一脸的无奈。
方舒能够体谅保安的难处,对于这样的老人,保安只能君子动手不动口,否则往地上一趟,朝医院一送,钱就跟流水似的,根本不是保安所能承受得了的。
“你们是他什么人,老太太为什么要这样?”
方舒此时看着一个中年男人,而这个中年男人也正看着他。
因为他听到保安叫他乡长,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方乡长?我是她的侄儿,她是老人的女儿。”他指着一个中年妇女说道,显然,他是想把事情留给这位女儿来说。
被男子介绍的女人听说方舒是乡长,立马放开她妈。
“乡长,领导您给评评理,我妈的房子被这场大雨下塌了,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当了一辈子农民,又没有退休金。民政上扶贫盖房哪轮到我们这些没钱没势的人家,都给了关系户了。我们呢,也不去想,想也想不到。就想着把房顶给加个防雨棚。都七十多了,也没几年好活了。就这,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买了角铁彩钢瓦,还没等施工,就被执法队抢走了,连做工师傅的电焊机都拖走了。这还让不让人活,现在还是不是人民政府?”
女人善言,说起来没完没了,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这位同志,你说的情况,我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对于你母亲这件事,我们需要进行调查了解,根据真实的情况,依法依规进行处理。这样,你呢,把你母亲劝回家去,这样闹也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
“方乡长,你能这样说,我们就很感谢了,我们都来了好几趟了,没有一个干部给我们做主,就是赶我们走。那个死去的劳乡长,我们都被他赶了好多次了,不干人事的东西,该死,早死早好!”
女人提到劳作,直接骂开了。
方舒这才知道,原来这家人不是来闹第一次了,还被劳作多次赶走。
这是得知劳作死了,才敢来?
越是这样,恐怕这事越不是那么好办!
要是好办,肯定轮不到他方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