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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的拍摄到了末尾,属于裴媛媛小姑娘的戏份已经完了,经纪人又给她接了一部戏,所以尽管裴媛媛非常的舍不得,但还是得跟她的偶像月姐姐说拜拜了。
裴媛媛走后,月流音耳边少了一个叽叽喳喳像百灵鸟一样的小姑娘,倒是有些无聊了起来。
不过好在《救赎》顶多再一个月就能杀青,就能从这个大山深处,重回繁华都市的怀抱。
这一天,一场夜戏下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好在月流音有着灵力护体,要不然肯定也和剧组的其他人一样,不是歪歪扭扭的睡在椅子上,就是不断的打哈欠,眼睛雾蒙蒙的,想睁都睁不开。
今天的戏份已经结束,于导刚刚宣布可以回去休息了,只听一声急呼。
“于导,文姐她晕倒了。”
只见作为《救赎》编剧的文静雅晕倒在地上,文静雅不仅是《救赎》的编剧,同时也是导演于善哲的妻子。
整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导演和编剧的夫妻感情非常的好,几乎是时时刻刻都能看得到他们二人撒狗粮,简直是虐翻了剧组的一干单身狗们。
导演顿时丢下手上的器材抱着文静雅奔去:“雅雅,雅雅。”一边喊一边从随身携带着的药瓶中取出一粒药,喂入文静雅的口中。
而此时文静雅嘴唇乌黑,脸色苍白,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当中,无法给他一丝回应。
“于导,你这样是叫不醒文姐的,我会一些医术,导演若是愿意相信我的话,就将文姐交给我看看。”月流音走上前来,一看文静雅的这个情况,对着导演说道。
这时候本就是处于大山深处又是半夜十二点,最近的医护站距离这里都足足有十来里的距离,文静雅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拼尽全力赶到医护站去,只怕也会为时已晚。
死马当作活马医,于导只能选择相信月流音。
“救她,她的病都很久没有发作过了,要是知道这一次拍摄她会发病,我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跟着来。”于导沉痛悲呛的抱着文静雅,口中喃喃自语。
月流音手指搭在文静雅的手腕上,再看她此刻的脸色,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文姐的病是老毛病了,这次发作得有些急,我这里有一粒丹药,可以先稳住文姐的病情,但文姐的病情耽搁不得,必须马上送往医院。”
说着,月流音以身上戏服的口袋做掩饰,从芥子空间中取出一粒丹药来,丹药通体呈赤黑色,上面隐隐有着流光环绕,一看就非凡品。
于导并未阻止月流音将这粒丹药喂入文静雅的口中,其实早在这段时间以来,那么多行业各界的大佬来找月流音的时候,导演心中对月流音的身份就已经有了猜测。
于家在京城并不算什么大家,但也属于说得上话的那种,于善哲毕竟是嫡系的子弟,听说过世上有些人是存在于话本子当中,不能用常理来推理的那种神奇之人。
所以心中很庆幸,当初选《救赎》的女一号的时候选中了月流音,不然于导真的不敢想象,今日他的妻子会是个什么情况。
别看文静雅的病情落入月流音的话中,只有短短几句,可实际上是个具体情况,他们夫妻二人早就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了,所以于导如今已经到了三十而立之年,依旧没有选择要一个孩子,就是因为文静雅的身体负担不起。
月流音手上的一粒丹药下去后,文静雅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好转了起来,至少苍白无力的脸上多了一抹浅淡的红晕,原本急促减弱的呼吸,也渐渐的趋向于平稳。
文静雅出了这个状况,导演也就没了拍戏的心,直接给剧组所有的人放了三天假,然后连夜的将文静雅送往了大城市的医院。
月流音是在第二天早上动身去医院的,下了出租车后,刚好看见医院的对面有一家花店。
卖花的是一个漂亮秀气的老板娘,脸上挂着温和浅淡的笑容,一双盈盈似水的眼眸,柔软的比温江春水,还要更柔,总之这是一个让人见之发自内心感到喜悦的女子。
月流音看了看花店里的花,从常人的眼里来看,这些花开得格外的鲜艳,每一朵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嗅一鼻清香,而在月流音的眼中,这些花的上面都有一股淡淡的灵气,也正是因为这些灵气的存在,才能让这些花开得如此的娇艳,而且也能够保存的更久。
“给我一束百合。”月流音曾经听剧组的人说八卦的时候提起过,文静雅特别喜欢百合,当初于导给文静雅求婚的时候,就是在一处极美的百合园。
清丽秀气的老板娘将一束百合包装得更加的美丽清雅后,然后递到了月流音的手上:“大师,这是您的花。”
“你的这些花养得很好。”月流音笑的看着站在她眼前的这个花店的老板娘,同时也是一朵牡丹花妖。
“多谢大师夸奖,大师下次来的时候,我给您打八折。”牡丹花妖脸上扬起发自内心的笑容。
月流音点点头,抱着手上的百合花,走进了对面的医院。
文静雅住着的是位于18楼的VIP病房,现在医院的人挺多的,月流音和其他的病人或者家属都在一座电梯面前等着。
站在月流音身边的是一对很年轻,看起来绝不超过三十岁的小夫妻。丈夫五官端正,一表人才,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当妻子的应该是患了什么病,脸色有些细微的苍白,有种楚楚可怜之感,不过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坚韧。
月流音会注意到这对夫妻,倒不是因为这对夫妻刚好就站在她的身旁,而是因为这对夫妻看起来真的很恩爱,丈夫一直用手紧紧的护着妻子,低声细语之间,极尽温柔,而做妻子的也是拿着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丈夫,这般和谐美满看着周边的病人和家属,都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
可是有些时候就真的应了那句话:很多事情都不能够看表面。
月流音作为这些普通人中的异类,天眼之下,这对夫妻的面相足可以暴露他们的真实情况。
比如这个丈夫从面相上来看,眉尾下垂,重重如丝,贪淫无守,身上桃花泛滥,子女宫泛光,可见是桃花运不少,已经有后代傍身。
而与之相反的是,这个妻子的面相,子女宫晦若网状,命宫晦暗不明,意为子女飘零,后嗣有碍,并且身犯小人,性命难保。
一个是有孩子的命,一个是没有孩子的命,一个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另一个是招惹上小人,命里难过一个月。
也是可惜了。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所有人蜂拥而进,在电梯到达18楼的时候,电梯内只剩下了三个人,就是月流音和这对夫妻两个。
说来也是赶巧了,月流音原本是去探望文静雅,而从这对夫妻的话中来看,这个妻子似乎得了一点小病,病房的门号还就在文静雅的病房隔壁。
有些时候上天做巧,那就是缘分都堆拢到了一起。
这不,这对夫妻从文静雅的病房门口而过,当妻子的那个无意之中朝文静雅的病房门里面看了一眼,眼中顿时冒出一丝惊喜来。
拉了拉丈夫的手,当妻子的那个女子惊喜的说道:“是静雅,静雅怎么也会在这里?我和她大学毕业后都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另一边,月流音已经抱着手上的百合花走进了病房:“文姐,于导,我来这里看看,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若是有打扰到的话,那这一束文姐最喜欢的百合花就当做是我的赔礼。”
文静雅是一个非常温柔就如它的名字一般的女子,从于导的口中得知,昨日夜晚,若不死得月流音相救,只怕这时候她早就走上了另一条路。
所以一看见月流音来了,文静雅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笑容:“流音,说什么打扰的话,我都还没有跟你道一句谢,昨夜若不是有你,我怎么能顺顺利利的撑到医院。”
在拍戏之外,有些沉默寡言的于导和妻子一起同月流音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她手上的百合花,放在病床旁边,清雅的百合花香味萦绕在整个病房里,瞬间驱散了这病房里面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这时在走廊外面站着的那对小夫妻也走了进来,小夫妻当中的女子惊喜的喊:“静雅。”
文静雅朝着这个声音看去,说话的人是大学时期的同一个寝室的好友,她们俩这些年一直有着电话来联系,只是因为各自有了各自的归属,天南地北的隔着,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见过面了。
“乐盈,你怎么也来了?”文静雅很高兴看见多年未见的朋友,但是想到这里是医院,她这次发病并没有通知亲朋好友,此之间倒不明白,为何会在这里看见许乐盈。
“我身体最近有些不爽,刚才在下面医生给看了,说我要住院观察几天,说起来我的病房就在你的隔壁。静雅,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可是老毛病又犯了。”许乐盈对自己的病倒是没有多大担心,只以为是一些小问题,反而是看向好友的目光,有些担心。
“也没什么,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文静雅柔柔的笑道,却是一眼都没有看许乐盈的丈夫吴嘉成那边。
许乐盈不赞同的看着她:“正是因为是老毛病,才要好好的保养,刚好我就在隔壁的病房住着,我家里面现在请了一个新来的保姆,别的不说,做饭的手艺那可是一绝,等会儿我交代一声,中午的时候叫她煲一盅养生汤过来,你可得一口不剩的给我喝下去。”
作为旁观者的月流音明显的注意到了,在许乐盈提到家中的保姆时,她的丈夫吴嘉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好。”文静雅是知道好友说一不二的性子的,再说这也是为她好,所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许乐盈这才放心的跟着丈夫吴嘉成一起去了隔壁的病房。
“文姐,刚才的那位小姐似乎是你的故交?”月流音好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许乐盈顺口回答道:“乐盈,是我大学的时候住同一个寝室的好朋友,那时候我们两个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过嫁了人后,就南北的分隔两地,说起来差不多有三年没见过面了。”
“那位许小姐看起来真是挺幸福的,刚才我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就遇见了许小姐和她的丈夫,两个人很相爱,看来我们这些旁观的人都是一派的羡慕。”月流音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
“或许吧。”
月流音看着文静雅眼中明显兴致不高,脸上带着踌躇的问道:“文姐,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流音,不是,和你没关系。”文静雅原本不想说他人的闲话,可是心里藏着一些事,真的是不吐不快,“只是乐盈的的那个丈夫吴嘉成,我曾经撞见过他一些不好的事。”
这事说起来也是大学的时候了,那时候文静雅无意中经过学校有名的情侣坡的时候,遇见了吴嘉成和另一个女生打得火热,文静雅当时将这件事告诉给了许乐盈,也不知道那吴嘉成是怎样解释的,许乐盈居然对这件事没有追究。
要知道许乐盈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向来很果断,在感情上尤其不拖泥带水。
“现在乐盈和吴嘉成都结了婚,今日看乐盈的样子,和吴嘉成的感情依旧很好,许是我当初看错了也说不定。”文静雅心中也有些不确定,现在看许乐盈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也许当初真的有什么误会。
可是对于许乐盈的丈夫吴嘉成,因为曾经的那件往事,文静雅顶多能做的个面子情分。
月流音漫不经心的笑了下,看人向来都不能看表面,看着温顺老实忠于感情的丈夫,实际上早在几年前就做出了背叛的事,说起来也真是讽刺。
许乐盈那个姑娘目光清正,眉宇暗含坚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没得在这种人渣手中被糟蹋了。
月流音原也没打算多管闲事,现在看来又涉及到一条人命,又和文静雅这边有一点联系,这倒是不得不管了。
月流音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消失,意味不明的提醒了一句:“既然那位许小姐是文姐的朋友,文姐不如和那位许小姐多聊一聊,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偷吃这种事是改不了的。”
“流音,可是你知道那吴嘉成在外面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文静雅相信月流音不是那种无事生非,信口开河之辈,心中又是气,又是怒,恨不得把那个吴嘉成的真面目立马给摆到许乐盈的面前。
月流音也不能将话说的太直白,毕竟玄门很多神秘莫测的手段,在寻常人眼里是很难理解的,“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学了一些相面的手段,吴嘉成这个人目光游移,眉尾下垂,是典型的犯桃花之相,而且之前许小姐提起家中保姆的时候,这位吴先生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当然这一点也只是我的猜测,文姐不妨等到今日中午的时候看一看,看看许小姐家中的那位保姆,究竟是何方神圣?”
相面,现在很多时候都和江湖术士挂钩,不过从月流音的口中说出,却给人一种又不得不信的感觉。
更何况还有月流音之后举出的那个保姆,这一点不光是她从吴嘉成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更多的就是通过吴嘉成的面相看出来的,命犯桃花,而且桃花离的很近。
文静雅眼眸中略一沉思,点点头:“今日中午的时候,我会好好的看看,若那吴家嘉成真的敢把小三都带到了家里面去,我必然要乐盈看清这男人的真面目。”
该提醒的都提醒完了,月流音便提出了告辞。
走出医院的时候,刚好已经临近中午了。
月流音走后没多久,隔壁病房的许乐盈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提着两个保温盒走了过来。
“静雅,来尝尝,水旋做的养生汤可是非常的美味。”许乐盈一边说一边和身后的那个女子一起将两个饭盒放到桌子上。
这时候文静雅已经不用做出任何的试探,她可以肯定,这一个保姆绝对和那个吴嘉成有关系。
因为在大学时期,文静雅在情侣坡看到的那个和吴嘉成打得火热的女子,就是眼前的这个保姆。
这个保姆名字叫做陶水旋,看起来和文静雅她们差不多大,也就是在二十五岁上下,长的也不算是太漂亮,但是眉宇之间有一种分外惹人怜惜的柔弱之感,就像是一朵迎风而立的小白花,可谓是有些男人迫不及待想要伸手去保护的那种。
许乐盈就和这个陶水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乐盈但是从长相来看,也是属于柔弱清丽的那种,有种弱风扶柳之感在里面。
但不同的是,陶水旋的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坚韧,叫任何人看了,也不会认为这样的女子是依附于任何人存在的。
“乐盈,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想和你说一会儿悄悄话。”
许乐盈瞬间明白文静雅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房间内的其余人等全部都出去。
作为贴心好丈夫的于导,在听明白妻子的意思的第一时间好好的叮嘱了几句,让她不可以多操心,就走出去了。
至于那个保姆陶水旋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低着头,越发给人一种柔弱可怜的感觉。
许乐盈笑着道:“水旋,我和静雅都好久没有见过面了,我们以前最喜欢和张家粥店的粥,你去帮我们买一点回来,好不好?”
陶水旋心中也明白,她们两人是想要支走她,低着头,低声的应了一句,就走出去了。
“静雅,你想和我说什么话?”许乐盈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这话或许和她家的保姆陶水旋有关系。
文静雅握着她的手,眼中含着坚定:“乐盈,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我都一定要告诉你。你还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在我们学校的情人坡那边看见了吴嘉成和一个女子很是亲热,我不知道当时吴嘉成是和你怎么解释的,但是我现在又看到了这个女子,她现在就是你们家的保姆。”
文静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完这话,许乐盈那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轻松的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么一件事啊。我早就知道了水旋就是你大学时候跟我说的那个女子。静雅,其实是你误会了,水旋是嘉成的一个表妹,而且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确定他们有血缘关系吗?”文静雅眉头微皱,若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话,或许有可能是她误会了。
许乐盈点点头,一脸的肯定:“当然确定。是我和嘉成结婚的时候,可是回过他老家的。水旋是嘉成一个大姨的女儿,因为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再加上家里面太穷,所以很早就出来做事了。嘉成也是可怜她这个表妹,小小年纪在外面闯荡,所以才让她在我们家当的一个保姆。”
听到她这么说,文静雅心中还存着一丝不安的感觉,但也只希望心中的这种感觉只是一种错觉。
两个多年没见的好姐妹当天晚上在同一间病房休息的,说了很久的悄悄话,一起回忆了大学时候的欢乐时光。
最后都到了凌晨,两个姑娘才睡着的。
然而,深更半夜时分,文静雅突然听见一声尖叫,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睡在她身旁的许乐盈挥舞着双手,不断的喊,好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文静雅连忙拉住她的手,不断的呼唤她的名字:“乐盈,乐盈,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许乐盈的双手不再胡乱的挥舞,脸上渐渐的平静下来,只是在黑暗之中,显得有一种诡异的苍白。
下一秒,许乐盈睁开了双眼,只见那双眼睛黑幽幽的的,却没有任何的光泽,目光发散,没有聚焦,就像是死人在断气的那一刻的眼神。
文静雅吓了一大跳,轻声的唤了一句:“乐盈,你醒过来了吗?”
许乐盈脸上没有一点动静,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她胸口微微的起伏,身体上还带着活人的温度,可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文静雅心中不安的感觉,不断的蔓延开来,这时候许乐盈的眼眸一闭,呼吸平稳下来,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许乐盈是睡着了,可是文静雅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许乐盈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种没有任何活人气息的眼神。
越想心中越烦躁,越想心中不安的感觉就蔓延的越大,文静雅本身还带着病,最忌讳的就是多思多虑。
这时,文静雅感觉到胸口有一种闷热的窒息感,这完全是她要发病的前兆,文静雅刚想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药来,鼻间就嗅到了一份清雅的香味。
文静雅顺着香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是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束百合花。
百合花清雅的香味之下,文静雅感觉胸口那种窒息感慢慢的散去,原本心中的烦躁也在慢慢的消失,不到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文静雅睁开双眼后,半夜的时候发生的那一系列事件,在她脑海中回想起。
文静雅转头看向已经从熟睡中慢慢醒来的许乐盈,许乐盈脸色非常的红润,完全没有半夜的时候,那种在黑暗的映照中诡异的苍白。
可是在两者的对照之中,文静雅却觉得那个时候的许乐盈的脸色要更真实一些,现在的红润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看到的根本不是真相。
许乐盈睁开双眼,一睁眼就对上了脸上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的文静雅。
“静雅,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现在可才刚睡醒,脸上有点什么东西,可是正常的。”许乐盈一边自我打趣,一边用手在脸上擦了擦,别是真的有那什么东西在。
文静雅微微摇摇头:“乐盈,你对半夜的时候发生的事,真的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许乐盈不明所以:“半夜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我做噩梦吓到了你吧?”
“你最近经常做噩梦吗?”文静雅抓住她话中的关键词,反问道。
许乐盈拽了拽垂在胸前的头发,脸上有些发苦:“最近一段时间的确睡的不是挺好的,半夜经常被噩梦吓醒。说起来昨天晚上还是我睡得最好的一个觉,我感觉自己什么梦都没有做过。”
做噩梦这种事本就是常事,谁还没做过噩梦,可是许乐盈觉得自己也是够倒霉的,每天晚上都被噩梦吓醒,都被折腾得精力衰竭了,所以才来医院住着的。
闻言,文静雅下意识的朝着床头放着的百合花看去,已经经过了一夜,百合花还是和昨天月流音刚刚拿来的时候一样,泛着迷人的清香,只是颜色看上去有些稍微的黯淡。
早晨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许乐盈又回了她自己的病房,一大早赶来的于导还带来了文静雅最喜欢喝的张家的粥。
“雅雅,怎么了?可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于导发觉自己妻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的问道。
文静雅摇摇头,将半夜发生的事一一说出来。
越说到后面,于导的脸色就越沉,到最后,于导冷声说了一句:“雅雅,今天晚上我留在医院陪你。”
昨天夜晚也是因为两个小姐妹要说悄悄话,于导才被赶到了医院外面的酒店去,现在于导说什么也不放心,文静雅在一个人呆在医院里。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担心的是乐盈,乐盈会不会是被什么别的东西给缠上了?而且……”文静雅话中一顿,仔细的想了想,“善哲,我心里面有一种感觉,流音绝对知道是怎么回事。”
床头的百合花是流音送的,半夜的时候她差一点发病,也正是因为闻到了百合花的花香才没有发病的,而且今日清晨乐盈也说了,昨晚是她睡得最好的一个觉,或许这一切都和这一束百合花有关系,那么流音去就能够解决乐盈身上的问题。
文静雅心中一边细细的回忆,一边仔细的想,越想越觉得是怎么回事。
闻言,于导跟着说道:“月流音很神秘,我怀疑她和那个特殊的圈子有关系。”
说到那个特殊的圈子,文静雅心中原本还有些模糊的地方,也逐渐明了起来了。
若是流音真的是那个特殊圈子中的人,那她昨天说的那些话绝对都是真的,吴嘉成和他所谓的那个表妹之间绝对有问题,很可能乐盈连夜来做噩梦,也和那两个贱男渣女有关系。
于导有注意到妻子脸上逐渐变换的神色,继续的说道:“你可还记得一周之前月流音为了救裴媛媛,跌落山崖,剧组的人都去找过,山崖下面一点痕迹都没有。可是没有隔几个小时,月流音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虽然后面有一位大师自称是他救了月流音,可是那位大师和月流音的相处,着实不像是救命恩人和受恩的人,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月流音明显是处于占主导地位的那个。”
于导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很多时候看事情比一般的人要看得更清楚。
“善哲,你马上去找流音,按你这么说,流音绝对有办法能够救乐盈。更何况昨天流音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明显就是提醒我,她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文静雅抓着丈夫的手,急切的说道。
“雅雅,你不要激动,忘了你自己的身体了不能够情绪起伏过大。你放心,我会很快去联系月流音的。”于导拍拍妻子的手。
很快的走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给月流音打了一个电话。
月流音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看来就像她所估计的一般,昨天晚上绝对出了一点事。
月流音在电话中同意下午的时候去医院看看。
半下午,如今已到了春天,百花盛放的季节,刚走到医院,灵敏的嗅觉,第一时间为月流音带来了医院对面那个花店芬芳的花香。
月流音没有急着进医院,走到了街对面,又买了一束百合花。
捧着百合花等电梯的时候,刚好来的合适,不一会电梯就来了。
这时候中午刚过,医院里还没有太多的人,电梯里面就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子,这女子微微低着头,细长的头发垂在胸前,给人一种柔弱无依之感。
月流音轻声的笑了笑,和那女子擦肩而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打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上。
陶水旋走出电梯后,脑海里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刚才在病房的时候,吴嘉成和许乐盈恩爱的场景,被心中的愤怒和仇恨包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丝灵力打在她的背上。
月流音看着电梯很快到了18楼,文静雅的病房有些安静,文静雅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事,于导体贴的给她压了压被子,目光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
看着月流音走进来,文静雅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于导赶忙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现在还是初春的天气,天气没有完全回暖,文静雅的身体很容易遭感冒的。
真的贴心和假的贴心,作为旁观者的很容易看明白。
月流音天在等楼梯的时候,遇见了吴嘉成和许乐盈这对夫妻,他们看起来也很恩爱,可是吴嘉成时时刻刻护着许乐盈的动作,更像是作秀,因为在没有面对许乐盈的时候,吴嘉成的眼中冷漠的像是一个陌生人。和于导对文静雅发自内心的贴心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文姐,你找我来,可是已经看清楚了,那个保姆是何方神圣。”月流音手上捧着的百合花放到了另一个床头柜上。
床的两边摆放着两盆百合花,清幽的百合花,香气越发的浓郁。
文静雅嗅着这股百合花的香味,胸口有些闷闷的感觉顿时松快了下来,闻言回答道:“你说的那个保姆我已经问了乐盈,乐盈说保姆是吴嘉成的一个表妹,而且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流音,他们两个真的是表兄妹的关系吗?”
文静雅心中原本就不是很相信,有哪一个当表哥的抱着表妹的时候,会抱得那么紧,她一直记得在情侣坡看见这两人的时候,两人身边那种只有情侣才有的甜蜜蜜的氛围。
亲表兄妹?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虽然只是有一面之缘,但月流音从这两个人的面相上,可没看到一点血缘的牵绊,所以很快的摇摇头:“他们两个从面相上来看,并没有血缘关系,看来是文姐的朋友被她的丈夫给骗了。”
得知了答案,文静雅愤愤的说:“果然是这么回事,真是一对贱男渣女,吴嘉成那个凤凰男,若不是因为有乐盈的支持,他怎么可能在许家的公司做到如今总经理的位置。”
“现在文姐打算怎么做?”月流音笑着问了一句。
“既然是告诉乐盈真相,要不然乐盈恐怕就要被这对狗男女给害死了。”文静雅只要想到半夜的那一幕,至今仍然觉得心头发慌,随即就将半夜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月流音一一听了过后,越发确定心中的答案:“这是诅咒,有人用她自己的心头血为引,对那位许小姐下了梦咒,梦咒引发被下咒的人连续的做噩梦,直到一日死在噩梦当中。而这种诅咒,医生是看不出来任何关系的,就算是调查,也只会认为是身体慢慢的衰弱,衰竭而亡。”
诅咒往往是非常凶狠的,一般都是心中充满了仇恨,甘心付出巨大的代价,并且以自身的心头血为引,才能够种下诅咒。
每个人的心头血都是有量的,每次失去一滴心头血,轻者会影响身体的健康情况,重者就会影响寿命的长短。
文静雅吓得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这么的恐怖:“那要怎么办?乐盈昨天晚上的情况是不是已经非常的凶险了,要怎样才能够破除她身上的诅咒呢?”
“只要找到下诅咒的人,再从这人的身上取出一粒心头血,给许小姐服下,许小姐就能够安然无恙。”梦咒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简单的诅咒,解除诅咒的办法也是相对的简单。
世界上存在着很多恶毒的诅咒,那些诅咒才是真正的无解。
但一般下了这种恶毒诅咒的人,也将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不要轻易的做坏事,每做一件坏事都是会付出代价的。
文静雅心中略微松了松,愤恨的说:“肯定是吴嘉成和她的那个小保姆两人中的一个下的诅咒,我这就去找乐盈,把真相告诉她,然后去取那两个狗男女的心头血。”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月流音真的开口阻止道:“这种事太过于匪夷所思,文姐确定许小姐真的会相信吗?更何况我们的手上并没有具体的证据,许小姐怎么可能会怀疑在她眼中有血缘关系的一对表兄妹,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勾结。”
“可是那要怎么办?我们要怎样才能够戳破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文静雅皱着一双秀雅的眉头。
月流音目光看向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于善哲:“这件事恐怕就要麻烦于导了。”
“我需要怎么做?”于导很快的回答。
月流音优雅的一笑:“很简单,于导只需要雇私人侦探去吴嘉成的老家查一查为何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会被称之为表兄妹?再然后就是找人多跟踪跟踪这对男女。若我在吴嘉成的面相上没有看错的话,他们两个已经孕有了一个儿子。到那时候将所有的证据摆在许小姐面前,许小姐自然会相信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