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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颜汐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然后呢?然后呢?”
我急切地追问,听故事是我从小的爱好,特别是发生在我认识的人身上的故事。
“然后……”
薄颜汐说了许多话,嗓子有些干,听到我追问,才将茶杯恋恋不舍地放下。
“然后就是他们在一起来了人界。”
薄从怀一戳我的额头,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我额头一痛,不满地看向薄从怀,眼神中全是幽怨。
“阿怀说的也算对,事情的结局确实就是这样。”
薄颜汐被我们逗笑,眉眼弯弯。
转头看向薄从怀,她舒展的眉毛又皱起来,
“可是阿怀,我们就放任予一自己跑出去能行吗?”
薄从怀胸有成竹地一昂头,卖起了关子,“我早有打算。”
“既然你心中有数,那我也就不多问了。”
薄颜汐没有继续追问,她对这个弟弟还是很放心的,
“哦对了,这次来,母亲嘱咐我带了一些海中特产给玉诉。”
说着,手掌向上一翻,从掌心涌出一道水柱。
水柱中闪着点点星光,呈抛物线冲向地面,却没有流出。
待水柱消失,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木箱,足足有一米长。
四角镶着金边,锁扣处嵌了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上次你去的匆忙,走时又……母亲托我替她向你道歉,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薄颜汐收回手,态度十分诚恳。
我受宠若惊,急忙摇手摆头,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知道你大度,是阿母和阿姐心中愧疚,给你的就收下吧,阿姐拿着来一趟也不容易的。”
薄从怀曲着胳膊支着头,冲着大木箱一抬下巴,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是啊,就算不为了道歉,也算是我们补偿见面礼。”
薄颜汐顺着薄从怀的话接下去,伸手拉住我的手,轻柔地拍了拍,
“收下吧,你不收下,我和母亲心中难安。”
“好吧……谢谢阿姐。”
我抿唇,羞涩地道谢。
薄颜汐莞尔一笑,
“予一也找到了,我也能回去跟母亲和姨母交差了,明日我便回去了。”
“阿姐来人界一趟不容易,怎么不多玩几天再走呢?”
薄从怀直起身子,眨着眼睛挽留。
薄颜汐轻叹一声,
“这次回娘家来待的时日已经够久了,回去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我也该回祈灵宫了。”
“这有什么的,你不好说,我去找姐夫,你再多待几天嘛。”
薄从怀依旧是满不在意。
“不了,毕竟是新婚,在娘家待久了面子上过不去。”
薄颜汐安慰似的轻轻一拍薄从怀的肩膀,
“阿姐知道你是好意,还有来日嘛,又不急于一时的。”
她虽然面上挂笑,但是却有些勉强的意味,我看出来了,薄从怀更是看出来了。
他表情一正,
“是不是祈灵宫有人欺负你了?我一定不算他们的!”
“阿怀!”
薄颜汐出言制止,
“越说越离谱了,祈灵宫上下都待我很好,不许再胡说。”
见薄颜汐面色认真,薄从怀认输地灭了气势,声音也低了些,“我知道了。”
一夜,平静无事。
段予一还是没有回来。
不过既然薄从怀说没事,我就没必要跟着操心了,何况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刁蛮大小姐。
第二天一早,薄颜汐就和我们道别,启程回了东泱海。
见只剩下自己二人,段缘启和虞晚有些拘谨,
“表哥,我们……”
“不要紧,我这里大,你们安心住下就可以。”
薄从怀看出他俩的为难,十分善解人意地出言宽慰,
“弟媳妹妹的事,我还需要托人帮忙,时间不会短了,你们就在我这里,有消息也能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那就麻烦表哥了。”
段缘启行礼,虞晚也在身侧对着薄从怀深深一点头。
初见他们,我对这对眷侣的印象就很好,后来听了他们的故事,更是增添了好感,让他们住下比让段予一住下要好。
我对薄从怀这个决策是点一万个赞的,要不对面还有别人,我就跳起来捧着他的脸亲一口。
回到房间,只剩下我的薄从怀两个人,我打量着放在中央的一个大木箱,有些头疼:
怎么处理好呢?
薄从怀一脸看戏的笑,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他一说我才想起来,从昨天薄颜汐拿出它,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呢。
兴致冲冲地上前,打开锁扣,掀开箱盖,眼前瞬间被耀眼光芒闪了一下。
我去,送了我一大箱满电超大瓦手电筒???
我抬手捂住眼睛,这才能将这耀眼的白光遮挡些许,看久了我一定要爆盲了。
慢慢适应了之后,我才敢把手放下来。
定睛一看,是一箱混合着珊瑚、贝壳的摆件首饰,堆堆叠叠,都快要满出来了。
其中耀眼夺目的是放在正中的几颗夜明珠,每颗都有鸡蛋大小,通体洁白无瑕,一颗就能价值千金吧……
可惜我从小生活朴素,不能估算出这一箱珍宝的价值,只是瞠目结舌,嘴张着久久没有合上。
“诶!”
薄从怀一个响指,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想什么呢?”
我这才合上已经有些酸痛的下巴,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这,这也太贵重了吧……”
别说把玩佩戴了,我就是拿到市面上,还没等着显摆呢,就要被相关部门铐上带走了吧,罪名就是偷盗国家珍宝。
这么刑的见面礼,我是敢看不敢收啊。
不对,看我都不敢多看。
“贵重?”
薄从怀伸长脖子探头瞄了一眼,
“这都只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呀,哪里贵重了?”
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再看他对于我的惊讶一脸不解的表情,我不禁怒问苍天: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
“而且,阿姐眼光很好的,挑的都是很适合你的东西呀。”
薄从怀凑近,在我身边蹲下,对着一箱宝物细细打量,甚至还拿起几个金线编织镶着珍珠的簪子端详片刻,转头问得十分认真,
“你不喜欢吗?”
“喜欢自然是喜欢啊……”
那个女人能拒绝这么一箱子饰品呢,
“可是,我怕我无福消受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是把自己和薄从怀之间的差距想得太近了些。
他都不能用富二代、暴发户来形容,简直妥妥的天之骄子啊!
“为什么无福消受?”
薄从怀一米九的身高,一米二的腿,还要陪我蹲着真是委屈他了,
“沈玉诉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他说得很认真,前所未有的,一字一顿,像远处传来虔诚信徒敲响的钟声,
“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我要给你一个盛大无比的婚礼,
我要告诉三界,
你,沈玉诉,是我薄从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