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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男人不能说自己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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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不上多说,我和程文欣先赶回了宿舍。

    一进门就看到杨杨抓着手机焦急地在宿舍里转来转去,看到我们回来,立马迎了上来,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你们可算回来了,阿蓓她……”

    我和程文欣将包随手一丢,先到来到阿蓓的床位前,踩着凳子向内看。

    我突然理解为什么杨杨会被急哭了,因为阿蓓的状态真的很不对:

    她平躺在床上,眼睛不住地抖,依稀能看到她的眼球向上翻着,嘴巴也在喃喃嘀咕着什么,整个人小幅度地痉挛着,皮肤也因为发烫而微微发红。

    真的很像奶奶说的中邪的特征。

    我和程文欣从凳子上下来,程文欣和杨杨家里都是没有信教的,从小接受的也是唯物主义的思想,现在是又惊又怕又无措。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将我的猜测说出口。

    毕竟没有得到证实,贸然说给她俩听怕会吓到她们。

    暂时没有什么能做的,程文欣去拧了把毛巾,搭在阿蓓额头上物理降温,杨杨翻箱倒柜找退烧药。

    我走到宿舍门外,将宿舍门轻轻掩上,走到离宿舍稍微远一些的楼梯口给奶奶打电话。

    铃声没响多久,就听到奶奶亲切的声音,

    “诉诉乖孙,今天不上课吗?”

    我心里急于确定我的猜想是不是正确,没与奶奶寒暄,用手掌捂着嘴,长话短说将阿蓓的遭遇和状态说给奶奶听。

    奶奶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着,偶尔会出声“嗯”着回应。

    直到我说完,奶奶沉吟片刻,声音也比之前多了一些严肃和冷静,

    “听你的描述,你这位舍友有九成可能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能让常人看到的,想必是有一定的本领,只是不知道是你舍友的体质弱还是这位魅人已经缠上了她。”

    在农村,说“鬼”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所以奶奶这类的神婆都会将鬼魂称为“魅人”。

    除了忌讳,也是为了给这些已故者一些尊重。

    听到奶奶的判断与我的猜测一样,我竟然没有“果不其然”的感觉,而更加为阿蓓捏了把汗,连忙问奶奶有没有能暂时缓解症状的办法。

    奶奶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为难,

    “诉诉,奶奶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样的情况,除了咱们能人为干预的,还要看你舍友本身的体质。

    我倒是可以现在就赶过去,但是就怕……她等不了啊……”

    我咬着下唇,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奶奶顿了片刻,提议道:

    “你上次和我说薄从怀现在和你在一个学校,你先找他帮忙,他是个有本事的,一定有办法。”

    哦对,薄从怀,我心里着急把他都忘了。

    我点点头,才发觉奶奶看不到,才急忙答应几声。

    翻着手机通讯录才发现我没有薄从怀的电话,我们之间总是他主动联系我,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微信。

    希望作为一条青龙也有刷手机的好习惯。

    我还没有打开微信,突然被一拽,还没看清,人就被拉进楼梯口放打扫工具的杂物间里。

    定睛一看,竟然是薄从怀,他拽着我的胳膊,低着头看我。

    这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我顾不上多想,立马准备把阿蓓现在的状态说给他听。

    还没等我开口,他抬手阻止,“不用多说,我都听到了。”

    “?你怎么听到的?”

    难道他还有顺风耳?

    他轻咳一声,脸上转瞬一抹尴尬的神情,抬手将一颗药丸递到我面前,

    “这是避浑丹,给你舍友吃了她状态自然会稳定下来。”

    我眼睛一亮,奶奶说的果然没错,薄从怀身上当真有宝贝。

    还没等我道谢,他突然抬手弹了我额头一下,语气尽是不爽,

    “以后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想到我,我就在你身边,打电话能有我快?”

    我撅撅嘴,眼睛一转,准备使坏呛呛他,“薄从怀,男人不能说自己快吧?”

    薄从怀肯定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眼睛倏地放大盯着我,声音在嗓子里哽住,连呼吸都暂停了一瞬,耳根立刻红了起来。

    他将头偏到一边,支支吾吾辩解,“我……我才不快……”

    眼睛还不住地瞟我。

    看到他吃瘪,我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逗他可真好玩。

    “好啦,不逗你了,我先回宿舍把这颗药给阿蓓吃了。”

    我说完便转身要走,薄从怀突然拉住我。

    我转头一看,这家伙除了耳根,脸也红了。

    他表情倒是很淡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和你说的是认真的。”

    我以为他说的是他不快,无语地挥挥手,敷衍道:

    “好啦好啦知道啦,你不快你最慢了好吗?”

    在我开门的一瞬间,听到他低声说道:“是第一时间想到我。”

    我两步并作一步,攥着直径有一个指节那么大的棕褐色药丸,冲回宿舍。

    程文欣和杨杨正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到我回来,无力道:“你去哪了?”

    我不好解释,搪塞说家里有亲戚略懂鬼神之道,我刚出去给她打电话求援了。

    听到我这样说,她俩无神的眼睛亮了起来,“怎么样?有办法能治阿蓓吗?”

    我紧抿着唇,点点头。

    看到我肯定,她俩明显松了口气,“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转身装作在自己的抽屉里翻找东西,然后将手摊开,故作惊喜道:“找到了!”

    我给他们解释,我小时体弱偶尔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的家人就帮我求了药。

    虽然长大了已经好很多了,但是这次上学还是给我备上了。

    从来没听我说我上大学之前的经历,两人都有些同情地看着我。

    我微笑道:“这么看着我干嘛,快倒水给阿蓓吃药吧。”

    提到这个,杨杨颓废地苦了脸,“她不喝,我刚准备喂她吃退烧药,结果她一直哆嗦,药都没吞。”

    我看了看手里的大药丸,这没有水可不得噎住了……

    此时薄从怀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直接塞到她嘴里,让她含着慢慢吸收。”

    我“哦”了一声,跟两人说道:

    “我突然想起这个药丸含在嘴里就可以了,不用吞下。你们帮我把阿蓓的嘴掰开,我把药丸塞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