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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培元倒是坦荡,率先站了出来,解了马油见的困局:“便由我来领教余兄高招了。”
游海中境,这是余浪直面过的最强对手了。
余浪心知配合磨石刀内的武魂池,以及二险诀,自己最多也就只能发挥出百炼巅峰的力量。
游海境的修行者通了气海,甚至于能够外放剑气,余浪自知胜算很小,却也不是毫无胜算,一是居培元必然轻敌,二是他必不敢全力以赴,最多出个两三成力,防备马油见稍后再与他争夺。
二人甫一交手便印证了余浪的判断,居培元出剑稳重,虽然破绽很少,进攻性却也并不强。
余浪自知对拼力量不是居培元对手,便走批亢捣虚的路子,不与其直接拼招,而是利用对方谨慎的性格攻敌必救。居培元不愿与余浪硬撼,除了防备马油见之外,也是忌惮余浪手中磨石刀的锋锐,他手中的剑虽然也是重宝,却没有自信去与那柄幽暗的刀争锋。
一时之间倒也打得难解难分,只是这种难解难分极为怪异,余浪是催发全部战力对敌,居培元却是诸多掣肘不敢放手施为。
其余百炼境的学子都息了夺源的心思,在他们心中余浪已然是与居培元、马油见同一级别的人物,一改之前的轻视,认定了余浪只是用秘法掩盖了丹田波动,真实实力便在百炼巅峰,对这位文试大比之一由衷的佩服。
不觉间二人已拆了数百招,马油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居培元心里则是暗自着急,他原本是想凭借着磅礴的气海,耗尽余浪丹田内息,却发现此人的内息竟如生生不息般用之不尽。
他没料到余浪并非以秘法掩饰丹田波动,而是真正得未通丹田,二险诀是既时转化灵气为内息,武魂池恢复内息的速度也远胜于普通人的丹田,因此余浪内息的补充能力极强,才会让居培元这等游海中境的高手都耗之不过。
这般耗下去,落败的恐怕是自己,居培元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出剑一改之前的稳重,而是大开大合,剑招之间抽冷子还会带上剑气。
余浪顿时全免落入下风,左支右绌,连中了数道剑气。剑气本身极为消耗气海,居培元此刻也并不好过,只是骑虎难下,只能不断加码,力求快速赢下这一阵。
居培元一声怒喝,倾力斩出一剑,这一剑来势甚急,又捕捉到了余浪剑招变形的破绽。
余浪大吼道:“我认输了!”
居培元强行变招,这一剑砍在余浪身后的空地上,强大的剑气激起无数尘土纷纷扬扬,除了尘土还有余浪趁势洒出的石灰粉。
马油见正暗自得意,这下居培元的气海可算是耗干了,他忽而察觉到了什么,神色大变:“糟糕,这小子跑了!”
“跑不了!”一直隐在暗处的李大虎以长剑抵着余浪的后背施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啊,玩心眼哪里是余浪的对手。”
余浪一脸苦涩:“虎哥,我们可是同寝的兄弟。”
李大虎认真地看着余浪:“如果我俩易地而处,你会不会出来捡漏呢?”
余浪犹豫了一会儿,点头:“会,不过我会留下你胸前的源,不会踢你出局。”
“本当如此,我也会留下你的源。”李大虎承诺。
马油见冷笑:“你这人好大的口气,置我与居兄于何地?余浪这人滑不留手,不趁机把他赶下山,恐怕夜长梦多。你若执意要保他,得先问过我手中剑答不答应!”
李大虎丝毫不在意马油见的威胁,当即解除了隐藏,破虚初境的修为显露无疑。
“又是一个破虚境?妖孽啊。”一众学子哀嚎,包括前昨日刚突破的南霁云,这一届洗月新生中居然有三位破虚境的高手。
余浪笑容更苦:“你这人好无聊,我要有破虚境修为,直接出来抢了便是,还躲在暗处看什么热闹。”
李大虎笑道:“我想看看你的深浅,说实话你的表现在别人眼里已可说是惊艳,在我看来却有些失望呢。洗月书院百年不遇的天甲极学子,不该只有这点本事。”
余浪取出自己的源盒,尽数交给李大虎。
李大虎说话算数,不仅不取余浪胸口的源,还让余浪先走,自己镇住此间的马油见与居培元。
忽然丛林深处传出一声狂啸,一只斑斓猛兽冲了出来。
马油见惊慌失措地大喊道:“那是黄河老祖的坐骑追风狼,战力几乎相当于破虚的修行者,李兄快制住他啊。”
李大虎顿时傻眼了也大吼道:“老子这破虚境的修为是假的啊,只是练过一门能改变外露修为的功法而已,我要有破虚境的修为,争什么大比第一啊!”
众人四散而逃。
追风狼却独独对余浪穷追不舍,其他学子结成剑阵想去救援,追风浪一声狂吼,众人都瘫软无力得倒在地上。
血盆大口咬住余浪的腰,追风狼将瘫软无力得余浪衔在口中戏耍了一阵,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登时血肉模糊,随后像抛垃圾一样抛下了山崖。
完成了任务,追风狼一声长啸,缓缓离去。
姗姗来迟的老黄教习怒道:“孽畜竟敢伤我洗月学子,哪里走?”
抬手间一记佛门大手印临空拍下,这是扎扎实实的破虚巅峰的修为。
另有一人赶到,轻描淡写地化去了这一记佛手印,修为显然已至上三境:“黄老弟何故伤我坐骑!”
一声悠悠荡荡地声音传来,想必是来自洗月书院院长本尊:“黄河老祖既已驾临,与小辈们置什么气,来山下喝一碗酒吧!”
那人的语气客气之中带着威严,黄河老祖不敢怠慢:“请陈院长不要误会,我无意挑衅洗月书院……”
陈院长只回了一声“来”,不辨喜怒。
黄河老祖祝无双额间直冒冷汗,骑着坐骑匆忙下山。
李大虎满面悔恨,无力地敲打着地面:“我怎么没算到呢?以祝一鸣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饶过余浪呢!该死!”不同于居培元等人,他已经暗中盯了余浪好几天了,他本来是想等余浪得了更多源再出手,奈何被众人搅了局。
奄奄一息的余浪被重重摔在荒山深处的腹地,浑身血肉模糊。他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巨大的创口,内心感受到了对死亡的恐惧,扎扎实实的恐惧。
真得,要死了。余浪不敢相信得把手伸进自己腹腔,怪异的痛感加深了恐惧。他感受到灵魂似乎正飞速地从身体抽离,终于意识被一股巨大的漩涡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