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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颜回到了西硫,回到了永乐,回到了楚宁的宫殿。
离开小翠家的时候,她没有同乐小白打一声招呼,反正招呼也只是白招呼罢了。
狼袭一路扛着她——真是扛的——飞走在林木之间,轻功超绝。
他第一次放下安以颜时,她就很不客气的给他吐了个彻底。
狼袭皱着眉头,却没有跳开,而是很厚道的在她的身边站着,虽然也只是站着。
而这厚道却恰恰只是成全了安以颜不厚道的品性,她故意将最后一口秽物吐在狼袭的鞋上,毫不客气。
狼袭倒也没怪,至少表面上是没有怪罪,顶多是将眉头皱得更深,再一次扛起安以颜时更加摇晃而让人眩晕罢了。
安以颜趴在狼袭肩上,满腹委屈与怨愤,但刚被当成麻袋扛上肩时的无力抵抗就已经注定了她之后的抵抗无用。
长时间的大头冲下,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心里面知道狼袭应该是一路带着她从西硫与东篌之间被黎尚刻意隐瞒的小路又回了西硫国去,但除了树枝不时的打在身上的疼痛感觉外,她什么也没有记住。
进入西硫国境之后,狼袭就不再扛她,而是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将她直直的带回了楚宁的王宫。
安以颜回去之后,却并没有马上的见到楚宁,只是被安排了一处地方住着。
从前身为公子时所住的小院如今已被清空,等待着新一轮的主人出现。
而那些救主的命运却已天翻地覆。
这是回宫的第二天安以颜见到柳济生后,从他的口中听到的事情。
她从前所居小院的十二人中,三人被遣散出宫,两人得到了永留宫中的权力其实却同被打入冷宫没有区别,只有一人得到了楚宁的宠幸并被加封,其余五人则全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在了宫中,再没有未来。
柳济生是好歹被留在了宫中却根本没有得到宠幸的那两人中的一个,原本一直同其他跟他同一命运的人一样住在宫中最靠北的一间大院里,虚耗着时日。
而安以颜回来之后,楚宁却下令将他调到了新分给她的院子,陪伴她生活起居。
初见安以颜的刹那,柳济生涕泪纵流,一下子便扑到了她的怀里,“呜呜,以颜,我还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以颜有些嫌恶的推开柳济生,几月未见,被就不甚熟悉的人此刻显得更加陌生,虽然她并不讨厌唇红齿白眉目清秀的小孩儿,但她讨厌从小孩那里分泌出来的眼泪鼻涕。
她一路跟着狼袭回来,那家伙像在奔命一样昼夜不歇。安以颜早已被这艰苦的行程弄得体力全无,耐心全失,所以也根本就不想再花多余的心思来哄不住痛哭的小鬼。
将柳济生自己撇在屋子中央,安以颜蹭到床边,一屁股坐下,疲态尽现。
然而小鬼却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安以颜的不耐,亦步亦趋的跟着安以颜到床边,随她一起坐下,虽没有再倒在她怀里,却也死死的拉着她的衣袖,绝不松手,“以颜,呜呜,以颜,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呀,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安以颜半倒在床上,漫不经心,“担心什么?”
柳济生抽搭了一阵,好不容易停住后,才轻轻的开口说道:“担心你死了,也担心你没死。”
安以颜皱眉,作势的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柳济生倒向安以颜,却没有用劲儿,只是轻轻的伏在她的身上,“这宫里头,有的时候死了比没死反而要好……”
安以颜略略的呆愣了一下,“谁教的你这些个奇思怪想?”
柳济生笑,眼睛里却全都是苦涩,“有些事情,不用人教,在这么个地方,看着看着也就懂了。”
安以颜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本来就是各安各命,在复杂的地方丧失天真,此为幸事。
柳济生抬了头,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安以颜的眼睛,“以颜,你知道顾长留如何了吗?”
安以颜翻着眼皮想了一下,姓顾的,据她所识在这宫中是有两个,不过日子隔得太久,有些分不清叫顾长留的那个是哥哥还是弟弟了,“顾长留,是……小的那个?呃,不对,也不算小了。他怎么了?总不至于是也死了吧。”
柳济生摇头,“他没有被留下来……”
安以颜笑,“出去不是很好?”
柳济生微微的皱了眉头,似乎并不理解安以颜怎么会觉得出去是一件好事,“以颜,他是顾家的人啊,却没有被留在宫中,待他出去,岂不是要招天下人耻笑!”
安以颜坐起来,“留级生,我说你担心过了。与其担心他被人耻笑,倒不如担心一下我们在宫中的日子怎么过吧。”
柳济生垂下头去,静默了片刻,“你是不用担心的……”
安以颜夸张的叹了口气,又一下子倒在床上,“是吗?我怎么不这样觉得啊?”
柳济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安以颜瞄了他一眼,数月未见,这只十二三岁的小鬼像是一点都没有长大,却越发的有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长而卷翘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很是可爱。安以颜看着柳济生,心中却想起乐小白来。他也是长得很小,虽然怎么样都不觉得是娃娃脸,但就是会给人一种哪怕他有一天三十而立,也会一脸少年清爽的样子。
只是,那却终究只是安以颜的想象而已,两人已经分道扬镳,如果狼袭不带她去,她恐怕都找不到乐小白所甘心隐居的地方,三十岁的乐小白就终究也只是一个没有办法证实的猜想罢了。
安以颜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那张脸美得毫无瑕疵,却也只是那样而已。
安以颜回过头,同柳济生说,“留级生,你去让人帮我找一套女装过来。”
柳济生愕然,“找女装干嘛?”
安以颜两手支着下巴,“反正不会拿来上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