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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到乾清宫,戴喜就一脸神秘地将她拉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满脸堆笑地看着她说:“小祖宗,这次小的又提您老人家送信来了。您看是不是打赏一些?”
“送信?什么信?”青芜听见打赏两个字就警觉起来,退了两步,怀疑地看着他。
“您还不信我不成?”戴喜虚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就是外面的公子哥叫我带进来的,您老人家,这是不要呐?”
“得了,你别一口一个祖宗的……还老人家!”青芜有些不满了“把信给我吧。”
戴喜笑嘻嘻地看着她,只不递过来。
“你光瞅着我看什么?”青芜翻了他一眼,伸出手:“拿信来。”
“这个……”戴喜竟然又把信收了起来,搓搓手指道:“信自然是要孝敬的,只是小的一双脚也难跑,淑仪你看……”
“我说戴公公。”青芜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我刚刚从冷宫回来吧?身上哪有什么好东西?”
戴喜嘿嘿笑道:“不瞒你说,小的刚才去帮夫人拿东西的时候,可看见您屋子里那金佛了。”
青芜又是气又是好笑,道:“你冲着那金佛来的?戴公公,你也别太黑心了,外面那公子没给你钱么?”末了,似乎觉得不够坚决,又加了一句:“那金佛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戴喜没想到这个平时很好说话,要什么给什么的小财神爷这次会这么坚决地拒绝他,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脸上还是只得赔笑:“淑仪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什么好东西没有,这小小的金佛何不索性就赏了小的,以后小的也好为你做事不是?”
青芜连连摇头:“不行,你要别的我都可以给你,那个金佛不行。”
其实为什么不想给,青芜自己也说不清楚,完全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可是这封信是齐速送进来的,说不定他能够解释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无奈之中,只得又加了一句:“戴公公,要不以后我得了什么好的赏赐在给你好吗?现在你先把信……”
怎料话还没说完,又被戴喜谄媚地笑着打断了:“小祖宗,您当小的是瞎子不成,那尊佛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得被别人看了引人说闲话,您老人家赐给小的,也是两全其美。”
青芜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不是好东西你还要?不如就留着它祸害我吧,不劳你操心了。”
戴喜软磨硬泡了这么久,见青芜硬是一丝一毫都不肯松口,气得不行,只得道:“实话跟你说,那金佛早晚会惹来祸事,咱家劝你还是小心些,放好点,诺,信拿去。”
青芜也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了信,捏了捏:“谢谢啊。”
戴喜安然受了,还觉得不甘心,忿忿加了一句:“得了,您老人家的事哪个不是烫手的山芋?跑一趟还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您可别再托小的办事了。”
青芜看了他一眼,想到马上就要出宫,便笑开了:“阿雯知道了,合作愉快,多谢公公。”
戴喜一直堆着的笑终于僵了,看她的目光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讽刺了一句:“没想到淑仪你和咱家一样,也是个贪财的人。”便摇摇头长叹着去了。
青芜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但是被戴喜这么一个人说贪财还是怎么也坦然不起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回去,只得睁大着眼睛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恨恨地跺了跺脚。
此刻接近正午,乾清宫一反常态地冷清,荷衣和申贵都不在,也不知道皇上又摆驾去哪儿了,青芜没差事可做,便回了房,一眼看见桌子上的金佛,心有余悸,忙忙地收了起来,关好门打开了齐速送来的信。
其实她没有想到齐速还会送信进来,按照江玄云的说法,自己要去盗雪莲的事是江玄云透露的,如果齐速的目的是要她死,那这封信用意何在?
“慈宁宫雪莲一事有变,小姐速速出宫,不得久留,今晚戌时,乾清宫月华门有人接应。”
刚刚看完,门口忽然想起了敲门声,青芜打开门,看见戴喜一脸不自在地站在门口。
“戴公公?”
戴喜不情愿地递给她一件太监的衣服和一个腰牌:“那个公子吩咐的,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出事咱家可不帮忙。”
青芜接过了东西:“多谢了。”
戴喜转身要走,忽想起什么,又回头:“月华门接应的人叫小永子,是内务府的太监,他看见你这腰牌就知道了。”
“小永子?”青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他名字叫什么?”
“刘永福,不是你们自己人么?”戴喜道:“你今晚出去了横竖就不回来了,金佛还是带着走?”
青芜已经没有心思去回答他的第二句话了,光是第一句,她整个人已经像被闪电劈中,耳边瞬间想起佟妃软绵绵的语调。
“乳娘带着三阿哥散步的时候,是不小心看见了有人把枇杷的尸体放到水里去,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内务府,一个叫刘永福的太监。”
戴喜见她张大着眼久久都不说话,不由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你要实在舍不得咱家也不要了。”
“戴公公。”青芜回过神来,忙问道:“内务府有几个叫刘永福的?”
戴喜伸出一个指头:“就这一个。“
青芜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公公。”
戴喜又嘱咐了一句:“晚上小心些。”便去了。
青芜轻轻地关上门,又看了一眼齐速送来的信,拿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蜡烛,把信烧了,再把太监服和腰牌藏在了柜子里,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下午皇上回乾清宫后便赶着批早上积下来的折子,青芜倒茶的时候,将江玄云今晚会来的消息告诉了顺治,他微微点头算作回答。
夜幕拉起之时,正是戌正时分,青芜在宫门上锁之前早早回到了房间,换上那件太监服,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洗去易容,收了金佛,藏经,和一点碎银子,趁着夜色偷偷走到了月华门,守门的太监似乎正要关门,一见她走过去便问:“那里做事的?”
青芜看过牌子,低着头从容答道:“内务府的。”一边将腰牌解了递过去。
“怎么看着面生,你抬起头来。”其中一个太监说道。
青芜正在思考怎么办,却听见一个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小寿子,做什么这么慢,咱家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
青芜没有抬头,只听见几个太监都唤了一声:“刘公公。”
“这是我手下的人。”那人又说:“新来的,几位担待一下,咱家还要赶着出宫回家。”“
一句话说完,那几个人立马就让开了路,眼角扫到挡在前面的人已经走开,青芜急步走了出去。
“走吧,做点事怎么慢吞吞的,要是关了宫门,看你在哪儿落脚。”
青芜听着这话,虽然知道是刘永福为了避人耳目说的,一时间还是怔了一下,最后那句话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刘永福领着她往神武门那边走,穿过一条无人的巷子时,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属下参见圣姑。”
这个人果然是轩辕教穿插进来的细作,青芜抬起头来,见他虽长得清瘦,但是身量高大,溺死一个人估计不成问题。便微微笑了笑道:“上次的事情,你做得好。”
“圣姑过奖了。”刘永福的表情瞬间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能为圣姑做事,是属下的福气。”
青芜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幽幽地说:“说起来,枇杷也真冤。”
刘永福叹道:“还好张先生事先就料到会被人看出来,便事先安排了这个替死鬼,还好能瞒过去,那丫头进宫前就知道了,属下去找她的时候她还催着属下动手。也是忠心,齐当家的必会好好对待她的父母。”
这句话彻底印证了青芜的猜测,她一时间悲怒交加,更是觉得荒谬,为了枇杷的事留在宫里这么久,却发现她是自己人杀的!
刘永福见她不说话,又道:“圣姑何时将名讳改作了别的,这一招倒是高明,张先生也没有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