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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经黑了,我们的车子停放在山庄另一边的庭院里。那儿的荒地上盛开着一大片蒲公英,月光融融,慢慢地爬出了东方的天空,那一大片蒲公英种子衬着月色在空气中飞舞着,一点点缓慢脚步送去的风都能让它们直奔九天,这里的情景就像传说中的梦境一样。有时候很羡慕这样的植物,随风飘散,无论到哪里都可以落地生根。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将近晚上8点,还有4个小时,我的22岁生日就要这么荒废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抱怨了,也无所谓是否有人关心我,现在的我可以淡然的包容一切。原来,我也像是蒲公英一样,可以随遇而安啊。
“现在我们打开来尝尝吧?”就在这个时候,姬泽霖突然取出那瓶路易十六,接着从车厢里摸出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酒杯,“这么好的夜色,浪费了多可惜,顺便……庆祝你的生日。”
“说什么浪费了多可惜啊?还不早点回去……”等等!他刚才说,庆祝我的生日?!我没有听错吧?……该不会是产生幻听了?他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怎么可能?我吃惊地瞪大眼睛望着姬泽霖,不用说话,那怀疑的眼神里也带着“你怎么会知道?”的疑问。
“哈哈哈……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的警员证上不是有写着你的生日吗?就是今天啊!”姬泽霖不由分说地打开了那瓶历经百年的极品路易十六,他要用这瓶酒给我庆祝生日吗?不会吧!那可是价值连城,堪称“宝藏”的东西啊!
“可是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如果喝醉了的话……”还不等我把话说完,姬泽霖便将酒杯递到了我的手里。
“你怕什么?有我在啊。”这是一句很暧mei的话,至少我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在我从小生活的环境里,即使是女孩子,也不允许依靠任何人,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坚强,像男孩子一样冲在最前面。而此时此刻,这句他或许是不经意说出的话,却让我觉得……“有一个人在你的背后,当你快要不行的时候,他就会挺身而出。”对我来说,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
接过酒杯,我抿了抿嘴巴,“谢谢你……”将酒杯递到嘴边,光是闻到那股迷人的香气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到晕眩了。喝下一口,刺激的液体在舌尖徘徊了片刻,几乎是滑进了喉咙里,好光滑的感觉,没有那种酸涩,也没有那种刺鼻,太美味了,对这种液体的渴望就像是吸血鬼见到鲜美的处子之血一样,令人沉迷。
第一杯酒,姬泽霖并没有喝,而是将那珍贵的液体一点点地洒在地上,与土地混成一体,空气里都弥散着一股酒香,“这杯是送给宓莎的……她也很喜欢收藏干邑,就是在这瓶路易十六拍卖的时候,我也陪她去了。差一点就可以拍到手,但后来还是被彭氏参团的大老板买去了。”姬泽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回忆的光。
“宓莎?”我已经不止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现在亲自从姬泽霖的口中听说,我终于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姬泽霖摇摇头,“宓莎是我的未婚妻。”
“诶?”听到这样的答复,不知怎么的我尽力突然“咯噔”一响,有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瞬间溢了出来,“……那她现在人呢?在哪里?”
姬泽霖没有回答。我知道,剧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往往有两个答案,要么这个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要么就是她已经……
“对不起……”
“别介意,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早到我现在连想起她的样子,都觉得很模糊……”姬泽霖的表情是在笑,但是他眼神中的悲伤却背叛了他,我不知道宓莎对他意味着什么,是一个难以抛弃的过去,还是一个不想忘怀的曾经,只是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姬泽霖那副哀愁的表情,不自觉地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这个男人……这样一个感性的男人,不可能是杀人魔的!当时不知怎么的,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他一定有什么隐衷。当年的那桩案件弄不好还藏着什么秘密……只是一直都不为人知而已。
“哦,对了,”努力地收敛起脸上的不快,姬泽霖笑着望向我,“说是你的生日,差点儿忘记送生日礼物给你。”
“有礼物?!”我一下子兴奋起来。
“嗯……”只见姬泽霖从车厢里拿出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接着将瓶盖上那枚装饰用的红色宝石撬了出来,塞进我的手里,“送给你,玛丽•艾尔博拉。”
“什么什么什么?”我捧着手上那枚红宝石,吃惊地叫道,“这是真的吗?不会吧……”这么大一块红宝石,真么可能是真的?是真的他舍得送给我吗?一定是假的吧?!但是这么想又让我觉得心里痒痒的,陈年佳酿的路易十六会用一块便宜的玻璃做装饰吗?还是……真的吧?但是还是觉得不可能……举起来放在月光下,那红色的光辉,就像是鲜血凝固成的一样,“……这到底是真的假的?”纠结了老半天,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那么在乎是真是假做什么?不想要就还给我!”
“啊……我不!”姬泽霖作出了一个要夺的姿势,我急忙将宝石护在怀里,“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才不给你!”
“呵呵呵……”姬泽霖笑了起来。
在这个蒲公英飞舞的庭院里,时间仿佛也变成了永恒的……
不过说实在的,那个时候我确实把这颗宝石当成玻璃珠那么对待,穿了一根绳子挂在自己的手机上。然而,直到很多年之后,某一次机缘巧合我才知道,它竟然有个名字叫做玛丽•C•艾尔博拉,是12克拉的纯正红宝石,是当年用那位女公爵珠宝盒里最大的红宝石切割成的,价值连城,一枚就能让我倾家荡产……上帝妈妈咪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