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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伴随着一场大雪悄然离去。2010年元旦,丽金公司在潼山大酒店举行了隆重的迎新酒会。
在这个酒会上,两个人成了目光的焦点,一个是王老,他一直是潼山县人的骄傲,在场的当地成功人士,差不多都是他的学生,外地人士也都听过他的大名,可以说王老是潼山唯一有国家甚至国际影响的人物。但近十年来,他从来没出席过任何集会,他一出场,立即引起男人惊呼,马上被们围了起来,问长问短,能以得到他只言片语的教诲为荣。
而另一个人则是孙达,这个举止懒散有点帅气的年轻人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十几天前还是梦世界网吧的一普通网管,前几天摇身一变成了网吧的老板,前天随着唐城公安局高调送来孙达入狱前的物品及五十万赔偿,并当面公开道歉这一轰动事件在潼山电视台播出,孙达的传奇经历便一下子在潼山流传来。而昨天人们又得到一个更惊人的消息,这个年轻人才是丽金公司真正的老板!
神秘、帅气、多金,听说还有神鬼莫测的身手,这些特征竟然集中在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而且是未婚!潼山县所有自认为有点姿色的女人莫不心潮澎湃,费尽心机通过各个途径求得一张丽金公司酒会的请柬,来一睹这钻石帅哥的风采。
所以,孙达挽着王佩瑶一进场,就立即引起引起女人们的尖叫,那些大胆的MM们便如决提的洪水般向孙在涌来。
在她们涌到离孙达三步远的时候,被一身穿黑色皮衣的女孩伸展的手臂拦住了。这女孩有着连男人都忌妒的身高,一身紧身皮衣,就在这大冬天也显出只有顶级模特才有的傲人的身材,更有一张白嫩精致完美到没有一丝缺憾的脸,一头鸟发随意地拢在脑后形成一把马尾。
这个女孩自然就是叶子了,自从她从唐城回到潼山之后,就一直不离孙达的左右,就连孙达上洗手间,她都要跟着进去查看一番才行。搞得孙达很不自在,说她完全不必这样,让她像华楠他们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女孩子冷冰冰地说,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不必执行你的命令,我被蒋老板派来做你的保镖,只要蒋老板一天不收回命令,我就会尽一个保镖的职责。搞得孙达很无语,也只得由她。
叶子一脸冷傲的表情居高临下看着众女,一下就将一帮女人满脸的自信击得粉碎。想想吧,这样一个身材胜过模特,脸蛋胜过明星的女孩也只是做他的保镖,还有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入了他的眼呢?女人们只好无声地散去。
孙达没想到今天叶子倒是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否则,真不知道若被那帮疯狂的女人缠上,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孙达一身正装,在王佩瑶鼓励的目光注视下,走上小舞台,神情自若地向各位来宾致了欢迎辞,他的讲话简洁得体幽默,搏得全场阵阵掌声。
孙达一走下舞台,武长江和汪行长立即端着酒杯迎上去,只有他们俩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有多么恐怖的能量。
王丽丽出事后,武长江很快就知道了。他对恩师这个唯一的孙女,一直被对自己的亲女儿都关心。他立即动用在唐城的所有关系,探听王丽丽一案的深浅,得到的答案都是:你还是少掺合为好。
王丽丽是汪亚的好朋友,汪亚那晚被孙达救了之后,一直觉得欠孙达一个大人情,王丽丽出事后,无论是出于姐妹之情,还是孙达的恩情,她都觉得自己应该帮王丽丽一把。于是她找到哥哥,要他无论如何要帮王丽丽一把。
说实话,别看汪伦只是潼山县的一个小行长,但在唐城也有很硬的关系的,他了解到王丽丽被省厅的人带走后,也立即动用自己的关系,多方打听,得到的回答和武长江得到的差不多:这人女人谁也救不了,你老兄还是少管为好。
没想到没出几天,王丽丽就平安回来了,听说就是这个年轻人从中斡旋的结果。这需要多大的能量啊。两人都存了结交之心。
孙达陪着两人说了一罗筐场面话,借口过去给王老敬酒,才摆脱了他们。
王老见王丽丽这次回来后,性情大变,也将名字改回了王佩瑶,显然心结已解开,老怀大慰,就破天荒地应邀来参加这次酒会。
王老来到潼山酒店后,看到孙达这年轻人,沉稳而不失风趣,幽默而不低俗,充满活力而不疯狂,越看越喜欢,见孙达过来敬酒,笑呵呵地说:“好!好!好!”和孙达连碰了三杯,看得众人大跌眼镜。
在场诸位都知道,这老人平生最不喜人敬酒,五年前,有一位副省长来到潼山视察,听人说王老竟然就住在潼山,派专车将王老接来,在招待宴会上,坚持让王老坐在他身边,说他从小喜读王老的书,受益匪浅,王老可以说是他未曾谋面的老师,坚持要给王老敬杯酒,王老说他一生,从不饮酒,拒不接受,这个故事一直被传为王老视权贵如云烟的一段佳话,没想到他今日倒为这小子开戒了,真是羡煞了众人。
给王老敬过酒后,孙达理节性地在各个小团体里都转达了一圈,给几个有身份的人物敬了酒,有王老两了头,自然是人人都痛快的和孙达碰杯后喝下。
看看酒会已经达到了高潮,孙达让王佩瑶和程思招呼着,他则悄悄地来到三楼一个包间内。
三天前,孙达派程子、燕子和光头全面了解潼山黑道情况,约好,今儿下午六点和他们在此见面。
孙达来到包房没过五分钟,华楠和光头燕子他们就相继来到。等三人坐定,孙达给每个人扔去一支烟问:“情况怎么样?”
光头点燃香烟说:“在潼山黑道,只有两个帮派,和顺帮和兴龙会。和顺帮的势力主要在潼山县城区,以经营娱乐业和赌场为主,帮主叫麻思清,人称麻六爷。兴龙会的老大叫夜兴龙,他们的势力主要分布在几大矿区,主业是倒卖黄金以及雷管、炸药等开矿用的消耗品,听说也倒卖少量的枪支。这两个帮派实力相当,经营的业务也没有冲突,所以几年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几个月前,不知为什么,龙兴会突然袭击了和顺帮在栖霞寺的地下赌场,从此,两个帮会开始了持续不断的火拼,在这次火拼中,兴龙会有三名骨干分子被打死或打残,实力大减,而和顺帮的老二老三也在火拼中杀砍死,这次火拼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六天前,两派头目在一个神秘人物的主持下,在唐城万兴酒楼谈判,在神秘人物的调解下,兴龙会将一家酒吧,一间KTV送给和顺和作为赔偿,和顺帮的麻六爷和兴龙会的夜兴龙握手言和。”
“双方死伤了那么多人,他们竟然握手言和了,这可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孙达搓着脸说。
“虽然两位老大握手言和了,但他们手下那些人还是有很多不服气,特别是和顺帮老二老三生前的小弟,扬言要给大哥报仇。兴龙会死伤者的朋友也放言不会放过麻六爷。只是两边都被老大压着不敢轻举枉动。”
孙达听光头说完,点点头,看向程子说:“说说你查到的情况。”
程子说:“麻六爷在和兴龙会翻脸后,怕被兴龙会的枪手暗算,一直藏在江滨花园的一栋秘密别墅里,六天前和兴龙会和谈后,前天已搬回人位于东街的老宅。”
程子说完后,燕子报告说:“夜兴龙在和各顺帮起冲突后,也一直没离开他位于东坪镇的老家,只是加雇了两名枪手暗中护卫,和顺帮谈扰后,前天,那两名枪手已经走了。他家是一栋三层楼房,独门独院,平时有两条狼狗守宅,寻常人也进不了宅子。”
“我们是时候给他们的火上浇点油了。”孙达阴险地说。
东坪镇距潼山县城六十公里,本是大山深处的一个小寨子,解放前是土匪经常出没的地方,只因为它背面的山上发现了含量和储量都不错的金矿,三十年来吸引了大量的淘金者前来。这个小寨子便像深圳一般疯狂的发展起来,被人们称为潼山县的深圳。
半夜时分,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悄悄地驶入东坪,在离一栋三层小楼百米远的地方停下,车上走下三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向小楼方向潜行。
来到院外,一个灵巧的身影迅速爬上院外一棵大核桃树,伏在树枝间居高临下监视着院内的动静,另一个粗壮的身影助跑了几步,在墙根的基石上猛地一蹬便窜上了墙头,墙头的琉璃瓦发出轻响。
声音很小,但还是惊动了院内两条小牛般的狼狗,它们闷吼一声便朝墙根扑来。墙头上的人掏出几只肉包子扔给它们,它们闻也不闻,仰着头向墙头上的人闷吼。
核桃树上的人见状,拉开一把尺把长的钢弓,只听铮铮两声轻响,两只狗哼了几声歪倒了。
两人静静注视着小楼内足有五六分钟,见楼内始终没有动静,就跳进院内,粗壮汉子悄悄摸向小楼,灵巧的汉子则走向院门,打开将另一个人放进来,两人相继摸进小楼。
他们是光头程子和燕子。
他们每摸到一间房门口,便静静地爬在门上听,听到楼上最东端两间房时,发现房里均传出均匀的呼吸声,靠里的轻盈,靠外一间则粗重,时不时还夹杂着呼噜声。由此可以判断,里边一间睡着女人或孩子,外面这间则睡着一个男人。
光头朝程子燕子打了打手势,意思是他和程子对负这个男人,让燕子对付那个女人或孩子。
安排好后,三人戴好面罩,光头率先冲进男人的屋子。同时按亮了屋里的灯。
“谁!”屋里的大床上,果然睡着一个满脸胳腮胡的中年男人,正是兴龙会的老大夜兴龙。
夜兴龙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看不清东西,大叫了一声,左手遮着灯光,右手就闪电向枕下摸去。
他快,程子更快,在光头按亮灯的同时,他已经凭那人的呼吸声跃到了床前,拔枪在手。夜兴龙的手还未伸进枕下,一把冷冰冰的东西已经顶在了头上。
夜兴龙赶忙缩回手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是和顺帮的吧,我要和你们帮主麻爷说话。”
程子将夜兴龙藏在枕下的枪取走,光头过来左手按着夜兴龙的脖子,阴森地说:“不是我们兄弟几个心狠手辣,谁让你得罪了我们和顺帮,得罪了麻六爷呢,我们的二爷三爷都被你们砍了,你以为我们会和你握手言和,做梦吧,麻爷之所以接了你的合和酒,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等的就是今天,不过你不要难过,你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你一家人都会陪着的。”
“不,不要,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你们要杀要刮随便,请不要祸及家人,你们可要遵守道上规矩啊。”夜兴龙听说他们要杀他全家,鸣鸣着说。
“嘿嘿,这可由不得你了。”
光头说完,右手一探,袖口里滑出一把匕首,一刀插在夜兴龙的胸口。
与此同时,燕子也轻轻打开了另一间房,悄悄摸过去,按亮了床头灯。
房里睡着两个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
女人被亮光刺醒,还没看清面前站着的人,燕子手一挥,一个小小的针管准确地扎在女人的脖子上。小男孩却仍然沉睡未醒,燕子不放心,还是给他补了一针。
燕子飞快下楼,从院子里提来两只狗,从皮带上摸出一把像医生手术刀一般的小刀,飞快地将两只狗的皮血淋淋地生生剥下来,将狗头和狗脚等能看出狗的特征的地方切下来,小心地装在一个塑料袋内。然后将女人和小孩子的衣服分别穿在两条血淋淋的死狗上。把女人的首饰也摘下来给狗带上。
这时,程子和光头已经忙完了另一个房间的事,两人过来后,光头抱着女人,程子抱着孩子向楼下走去。
燕子最后检查了一下室内的一切,觉得没有破绽后,将两具狗尸绑到一块,在它们中间插了炸药雷管,接上导火索点燃后,快速向楼下走去。
三人回到车上,刚将女人和小孩安顿好,只见二楼最东边窗口火光一闪,接着传来一声巨响,在静夜的山里格外刺耳。
夜兴龙的胞弟夜兴民家离夜兴龙家只有一百多米远,今夜他睡得格外香,与和顺帮开打两个多月来,他每晚都睡不踏实,好不容易与和顺帮和谈了,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他睡到半夜,突然被一声巨响惊醒,从床上跳起来爬窗上一看,火光来自哥哥家,一脚把老婆踹醒说:“快给陈哥他们打电话,大哥出事了。”
夜兴民顾不得穿衣服,从枕下摸出枪就向大哥家冲去。
大哥家的大门敞开着,他一口气冲到大哥的房间,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大哥精赤着上身,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一股股血从刀口涌出来,已经把半边床染红了。
“大哥!”他大叫了一声,跪在床前,不知怎么办才好。突然,床上的血人轻轻哼了一声,他伸手到大哥的鼻下试了试,竟然还有气。他喜极而泣,拨打了120。
“大哥怎么样?”这时,陈大哥一帮人也涌了进来焦急地问。
“天可怜见,他还有一口气,我已经拔了120。我们快去嫂子房间看看。”夜兴民擦干眼泪说。
房门已经被炸坏,一干人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浓地血腥气。走进房间,所有人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不足二十平方的小的房间内,简直成了修罗地狱,爆炸的威力很大,两具尸体已经碎成几十块,根本看不出人形,墙上地上到处是血肉碎骨内脏和衣服碎片,只能从衣服上判断,是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子。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这些杂种!”看到这种惨像,夜兴民像疯了一般拔出手枪冲到窗前,对前县城方向连开数枪。
“兴民哥,你要冷静啊!”老三陈兴抱着夜兴民摇着说,“仇我们一定要报,但先要善后呀,否则,这件事让公安知道,别说报仇,我们也要栽进去。”
夜兴民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对着夜空想了一会,阴沉沉地对大伙说:“陈大哥说得对,这件事要保密。黑子,小亮,你俩小心着将大哥抬去我家,小心着,不要碰那把刀子……,陈斌,小军你们将这个房间整理一下……,把嫂子和勇儿的尸骨,小心地拢到一块……浇上气油烧了吧……啊——”
夜兴民一一交待完毕,突然大叫一声,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人直挺挺地倒下去,晕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