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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圣灵主教都瑞尔将那封信送达巴尔兰德之后,他就期待着教皇陛下做出决策,毕竟,这是一件极应被重视的事情,但自从这封信送出去半个月之后,都瑞尔竟迟迟的没从巴尔兰德收到任何的消息,这让他觉得意外至极,他又写了封信,向枢密院询问这件事,这一次,他没过几日就收到了回信,但那回信上的内容让他更意外了,因为信上根本未曾写到教皇陛下做了何等决策,只讲他先前传过去的消息已经被教皇知晓。
这样的情况让都瑞尔百般不解,他当然不知道,教皇格里高利早做了决策,而现今,他正心情糟糕透顶的在巴尔兰德休养伤势。
虽然这事情充满了怪异不解,但都瑞尔认为,绝不能这样放任希力克新生的信仰继续发展下去,新教分裂的悲剧绝不能再一次重演,虽然他不能调集整个异端裁决所的裁决骑士,但他还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派了数十名红衣密探去往了希力克,然后,未过几日,这些密探先后传来了确凿无疑的消息,这消息又让都瑞尔觉得古怪难解,希力克的叛徒安诺竟然失踪了,还是跟着一个据说死而复生的年轻人,人怎能死而复生呢?最重要的是,这死而复生的人又是谁?和叛徒安诺又有什么勾结?
这些问题都瑞尔一个都想不通,教皇的反应也让他迷惑不解,所以,他就不敢做出任何轻率的举动,只嘱咐那些红衣密探继续埋伏在希力克观察可能发生的变故。
依托着有一颗长歪了的心,而侥幸大难不死的埃德文在回到耿纳之后,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才总算养好了大半的伤势,斯伯卡的一行将他吓了个够呛,也让他更为谨慎的珍惜这第二次生命。
之前裁决骑士埃尔尼已经告知他,凶手已经被除掉了,但埃德文不见尸体就始终不能安心,只因在杀害他的人的身上有太多另他难以索解的疑问了,他原本就该在海里被鱼吞的不见一根骨头,但他竟离奇的生还了,还摇身一变,成了这王国里最炙手可热的权贵人物,如非新旧教徒的冲突爆发,指不定这蹊跷的人物还继续在耿纳风光呢。
他能死而复生这么一次,埃德文禁不住怀疑会有第二次,而且,他已经见识到了对方那种匪夷所思的伪装功夫,这就让他心里更为难安了,他十分害怕哪一天被一个毫无提防的人再捅上一剑,那么,说不得自己就真的不能幸免的要回归父神的怀抱了。
这种担忧一日胜过一日,折磨着埃德文,他本来就有轻微的失眠症状,而现在,他尤其害怕夜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待有人杀他,恐怕他自己就杀了自己。
因为他在休养伤势的缘故,从红衣密探那里传回的关于希力克新的消息,埃德文并不知晓,否则,他在听到有人死而复生的话,他肯定就将彻底坚定自己的怀疑,也就必然更为寝食难安。
但即便如此,埃德文也认为他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了,也许是因为精神不佳的缘故,这一次,他那阴暗的智慧竟未发挥丝毫的效用,他想了好几天,一丁点的办法都没。
然后,不得以的情况下,他就找来了唯一能让他信任之人,也是最让他信任的人,这人就是将他重新扯回人间的神甫弗莱德,在这件事,弗莱德和他的处境差不多,两人都畏惧一人,谁都脱不开。
等他将他的担忧对弗莱德坦言相告之后,如他盼望的一般,弗莱德为他分忧解难了,一个绝妙的计策被他所采纳,然后,他就暗自的派了几名红衣卫士,一路南行,最终的目的地是一切故事的开始地——港口城市默恩。
他在弗莱德的提醒下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么一个人,这人有着十分关键的作用,当能成为他这一辈子安全的护身符。
出于对弗莱德为自己分忧的感激,埃德文向弗莱德保证,等他全然康复之后,就推荐他去一间教堂做主教,弗莱德惊喜万分,觉得美好的未来就此开始了,但他唯独忽略了,他一再被奥斯科所宽恕,只因他并未犯下太大的过错,而这一次…
奥斯科决定离开多尔尼维亚,准备前往北部的雪原国度,依雷王国,乘着马车穿过艾尔多,这是最快的路程,但这路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已经不妥当了,所以,马车最终横穿到了多尔尼维亚的南部,在这里有个港口城市,叫做普罗希金,奥斯科及安诺三人就在这里搭上了一艘商船,这艘商船的最终目的地正是遥远的依雷王国。
商船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的过陆地上的马车,所以,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依雷王国还在遥远的北方,而商船刚刚驶入艾尔多的海域。
又十天的时间过去,这艘商船竟停靠在了一个奥斯科熟悉万分的港口,即是他出生和长大之地——默恩。他站在船舷旁,几经考虑,最终还是压下了下船去看望一下罗尼斯的冲动。
但奥斯科并不知道的一点是,罗尼斯已经不在默恩,早在一周前,就被红衣卫士秘密带到了耿纳,住进了暗无天日的伦巴底监狱。
等商船驶离默恩之后,奥斯科站在甲板上,看着默恩在视线里慢慢拉远,他的心里就有些惆怅,事实上,除了想见罗尼斯一面之外,他还十分想去暴风之眼再见见卡斯摩尔,但是,他又无奈的明白,恐怕不会有船只愿意载着他去往那片凶险之地,所以,他最终也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
等他返回他居住的船舱里时,庇卡底人仍旧埋首于魔法书籍里,有一句话叫做勤劳能战胜笨拙,庇卡底人就是这句哲语的最完美的写照,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他的资质并不算是出众,但在刻苦的努力之下,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掌握了三级的火系魔法,其中颇有几个具有不小的威力。
与庇卡底人相比,奥斯科已经在魔法的道路上长时间的不曾有丝毫的进步了,一系列的经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也丝毫没时间、没精力去继续钻研魔法。而现在,他表面看来似乎拥有了时间,但是,远离了多尔尼维亚,并不意味着他远离了命运,其实,他这段时间里仍旧被一个问题困扰着,这问题就是——在这已知的命运里,他究竟要做些什么,要完成什么?罗伊德的辞世只是让他坚信了命运的存在,却没能给他解答出这个答案。
假若命运只是让他为罗伊德复仇的话,这似乎也太过简单了一些,而且,就算仅仅是复仇,奥斯科也不知道他要如何去完成,他要面对的人是这个大陆最强大的几个人,其中一人还是他曾经的导师,他即便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去苦修,又能抵的过这些强者数十年的积累吗?
每每想到这一点,奥斯科就觉得十分无奈,况且,他又相信,罗伊德引导着他走上的命运之路绝不会是这一条复仇之路,否则,这命运还有什么值得让罗伊德满怀期待的地方?
奥斯科躺回了他的那张床上,看着晃眼的铁皮顶棚发起了呆。除了他躺的这张床外,这船舱里还安置了另两张床铺,而这船舱也算得上宽敞,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正是因为奥斯科大方的向这艘船的船长支付了整整三十枚金币的报酬。
奥斯科躺了那么一回,觉得这种姿势对他思考难题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帮助,于是,他又起身做了起来,眼睛无意义的在船舱里四下扫动着,绝非他的本意,某一时刻,他对上了安诺的视线。
然后,奥斯科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干了一件不该干的事,他马上准备试图转移视线,但转移之后,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安诺还是一直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