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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全能的父神,我就知道,您不会就这么放任您虔诚的信徒回归您的身旁。”
弗莱德原本已经等的十分疲累,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睡着,万一埃德文苏醒过来之后,他就毫无疑问的应第一个奔至他的面前,让这位都主教清楚的看见,他所信赖的人,是如何的牵挂于他的安危。
所以,在半睡半醒之间,这**声一传进弗莱德的耳朵里,就如同某种神奇的咒语一般,他那昏沉的头脑霎时就清醒的如同被暴雨淋过,控制着他嘴里先发出这样一声惊喜至极的欢呼,然后,他一个箭步,以着一种让屋子里两名裁决骑士都惊讶的速度窜到了床前。
又是一声**声传来,马其斯惊讶的转了身,却未觉得心里有什么欢快的感觉,他迟疑了那么一阵,就朝着床前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原本已经几乎睡着了的埃尔尼也起身朝床前走了过去。不同于马其斯,埃尔尼的心里又是喜悦又是庆幸,假如埃德文平安无事,那么,今晚就不再是个倒霉的夜晚了,而是个幸运的夜晚。
在先窜到床前的弗莱德的注视下,埃德文费力的蠕动着眼皮,但最终,他的那双眼睛还是睁开了一条线,但后继明显乏力,也就仅这么一线,就再也没什么动静了,其后,埃德文又费力的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讲点什么话的模样,但偏偏又发不出一个音节。
即便那眼睛只露出了一线,但弗莱德还是从那眼睛里瞧出了某种渴望,这时,弗莱德马上就记起了医师曾对他做过的交代,他就慌不迭的拿起了一旁的一杯水,小心万分的托起了埃德文的头,将水杯凑到了他的嘴前。
果然,埃德文明显口渴难耐,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整整一分钟的时间,他才勉强蠕动着喉咙,吞下了半杯水,但无论如何,喝掉这半杯水之后,他的情况好了许多,眼皮又被撑开了一部分,使得他能清楚的看到一张满是关怀的脸。
这样一来,埃德文就更心安了,他转瞬之间就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事实就是——他还活着,这让他喜悦万分,他觉得,这世间没什么事比活着更好。
“噢,亲爱的弗莱德,我还活着吗?告诉我,我还活着吗?”
埃德文生怕这是什么蒙蔽人的假象,所以,他聚集了全身的力气,这句话竟问的的完整而流畅。
“是的,您还活着,您瞧,我就在您的身边,您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喜悦。”
弗莱德讲着讲着,就掉了眼泪,他发誓,他这份喜悦的情感全不作假,就算他的父亲死而复生,他也绝不会这般的高兴。
“我还活着…赞美…赞…”
埃德文还想讲点什么话,但终于乏力了。
“我替您!我替您赞美无所不能的父神!赞美您,仁慈宽厚的父神。”
弗莱德心有灵犀的讲埃德文想要表达的话语表达了出来。这样一来,埃德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只觉得,这真诚的赞美正应发自他的心灵,而这赞美声,也悦耳的如同天籁。
他看着弗莱德,从未曾觉得弗莱德有这般可爱,可爱的简直如同他的子辈一般。
“我想,我该进一间修道院,用我一生的时间去侍奉和赞美父神。”
经过一段时间的积蓄,埃德文又恢复了些气力,就无比虔诚的讲出了这句话,在这时,他深信,他的心灵是全然归属于父神的,在他一生之中,他的心灵还从未像现在这般贴近父神。
“是的,您确实应…该但您俗务缠身,总得继续奔波忙碌,我想,这是您的使命,是父神不吝将奇迹施于您的使命。”
弗莱德一听埃德文似乎有去修道院的打算,他焉能放任这种事情真实的发生,所以,他就慌忙的对埃德文的心灵加以正确的引导。
而这引导之言也真如真知之言一般,轻易的就唤醒了埃德文那短暂的虔诚,他的那双眼睛逐渐明亮了过来,喃喃的回应道:“是啊,我俗务缠身,但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求父神宽恕我这颗受束缚的心灵。”
“噢,赞美您的回归。”
弗莱德一看引导成功,就吁了口气,如果埃德文真去了一间修道院,那么,他觉得他还不如不找医师,将这位都主教从地狱的边缘的拉回来。
这时,完全清醒过来的埃德文才注意到了一旁的马其斯与埃尔尼,他的目光马上就变的阴沉了下来,但这也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因为他清楚的明白,他遭遇危险,过错并不在裁决骑士的身上,而是在他自己的身上,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难以压抑住心里的那一丝怨恨。他想着,他总得找个机会…..
“您还活着,这真是最好的事情了。修道院的事情也有了结果,这样一来,我们总算完成了圣灵主教交托的任务。”
埃尔尼没注意到埃德文那一抹阴沉的目光,他看到埃德文的情况总算安定了下来,就适时的讲了这样一句话。
“任务?”埃德文一听到这两个字眼,心里就忍不住的生出一股愤怒,正是因为这该死的任务,他才差点丧命,而裁决骑士呢,裁决骑士似乎更为关注的是任务,而不是他能侥幸的活过来的高兴事。
但这愤怒的情绪也只是片刻,最终,埃德文还是宽心于一切事情都有了个不算坏的结束,而他这时也开始好奇于两名裁决骑士究竟从那间修道院里打探到了什么。
在埃尔尼的一番讲述之后,埃德文陷入了沉默里,半晌的功夫里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如马其斯一般,做为当事人之人,他可是亲眼瞧见那装着叛徒的铁处女被扔进了暴风之眼的深渊里,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位巴尔兰德修道院的修女竟然会生还,假如这种事情只有一种解释的话,那解释偏偏让埃德文觉得心里生寒。
更何况,他从埃尔尼吞吐的话语里不怎么困难的就揣测出,这两名裁决骑士恐怕在修道院里碰了壁,那么这样一来的话,死而复生的安诺,又是如何获得了那骇人听闻的力量?
埃德文越想就越觉得不安,甚至最后他意识的认为,这难以索解的问题应该留给圣灵主教、乃至教皇陛下去苦恼去,毕竟,他虽然身为都主教,在神圣教廷也是个小人物,尤其是在面对着超越世俗范畴的事情面前。
“那该死的凶手呢?那该死的艾尔多第一通缉犯!那该死的霍林格商行小伙计!他竟然试图杀害于我,我有绝对的理由怀疑,他和修道院的那个女人有着某种关联!毕竟,这两个本该死掉的人又都离奇的从地狱复生到人间了!”
将修道院的事情抛诸脑后之后,埃德文觉得胸口痛的难过,他的那张脸一刹那就阴云密布了,他用着一种咆哮的口气嚷出了这句话,也下定了决心,等回到耿纳之后,不管用怎样的办法,也要让圣灵主教发动整个异端裁决所的裁决骑士,来追捕凶手,一旦让他再次见到奥斯科,他发誓他一定要用他所能想出的最残忍的手段,亲手的将之送归地狱里。
“我们也有这种怀疑,因为昨夜我和马其斯从修道院里出来时,碰上这名凶手。但这也只能成为怀疑了,因为他已经被我送进了地狱。”
埃尔尼正准备向埃德文讲出这件事,但他还没来得及讲,因此这时,他也只能补充的讲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见鬼!您讲什么?您讲,那该死的凶手已经被您杀掉了?”
埃德文一脸的不相信,除此之外,他的心里也极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这该死的凶手就这样碰巧的被裁决骑士埃尔尼和马其斯撞见之后杀掉了,他死的未免也太过轻松了吧?
“是的,所以,您以后就完全不用担心…”
“等等,埃尔尼,我问的是,你完全确定,他真的死了吗?你要知道,他原本应该已经死过一次,但偏偏活见鬼的又活了过来。”
不待埃尔尼的话讲完埃德文就打断了他,他问的分外仔细,虽然他不甘心于对方就这样死在了裁决骑士的手里,但死掉总比活掉好,他更为关注的是——对方是否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喏。我一剑扎进了他的这个部位,除非他同您一样,心脏不在这里,否则,他不会有任何的幸免。”
埃尔尼回答出这句话时,用手比着左胸心脏的部位,今晚离奇的事情实在不少,但埃尔尼还是十分确定,被他杀掉的人绝不可能存有任何的侥幸。
听完这回答,埃德文就沉默了起来,他打量着胸前那可怕的创伤,他有着一颗长歪了的心脏,这个秘密,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要知道,在黑暗年代,仅仅因此缘故就极有可能得上火刑架,虽然现今他的身份已然使他不必顾忌于这一点,但这秘密同样也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幸好,这保命手段在今日发挥了效用。
“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在这件事上做个彻底的求证。”
埃德文始终还是不太放心埃尔尼的保证,即便对方已经被下葬到墓坑里,他还会觉得不太保险,最保险的手段应是将尸体取来,烧个一干二净。
“我倒有个相反的建议,您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乘上马车马上离开这里,假若那人真和修道院的女人有所牵连的话,我们晚行一步,就极有可能长眠在这里。”
埃尔尼对埃德文的建议嗤之以鼻,他断定他杀掉的人一定不可能死而复生,而埃德文的提议无疑又会让他们重新陷入险境,今夜他已经亲眼见识到安诺拥有怎样可怖的力量,不赶快离开这危险之地,才是最愚蠢不过的选择。
埃尔尼这样一讲之后,埃德文沉思了片刻,也就无话可说了,虽然他对奥斯科是否真的死了想要进行一番亲自的求证,但正如埃尔尼所言,留在这里实在不安全,既然裁决骑士已经畏惧于对方的强大,那么,侥幸活过来的埃德文只会更珍惜生命。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但在出发前,我认为您和马其斯有必要去见见那该死的房东,问问他,他是密谋的将凶手潜伏在了我的他的家中。”
埃德文心里有着无比的怨恨,他既然不能从尸体上泄恨,也只能另寻途径了。
“好吧,我就去瞧瞧,何人给他的胆量,使他敢于参与谋害神圣教廷的都主教。”
埃尔尼应了一声,就准备出门了,他瞧了马其斯一眼,却发现马其斯根本对他做任何的关注,甚至,从埃德尔苏醒过来之后,马其斯从始至终根本未发一言,这倒让埃尔尼觉得有些意外、
但意外之后,埃尔尼也不认为对付一个房东就需要两个裁决骑士一同前往,所以,他就独个出了门,未过两分钟的光景,就悻悻的折返了回来。
“那该死的房东已经逃匿无踪了。”
埃尔尼十分恼火的讲了这样一句话。
“我们早该有预想。那么,我们就此上路吧。”
埃德文叹了口气,觉得这趟行**是再倒霉不过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