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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卡利德正坐在房间里独个喝着葡萄酒,自从皇家剑士卫队被迫解散之后,饮酒就成了卡利德日常最大的消遣,原本他还能钓鱼,但是,近段时间无论多么喜好垂钓之人也不会去塞维纳河畔垂钓,两天前的一场暴雨确实冲刷掉了耿纳那遍布大街小巷的血迹,但是暴雨过后,塞维纳河却被染成了红绿交杂的颜色,靠近河畔,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儿,这样一来,谁还有心情去河畔钓鱼?
除了饮酒之外,卡利德每日都好必要骑着马在耿纳转了一圈,他如此做的目的,正是为了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撞见那左脸上有伤疤的下毒者。不过,接连几天过去,卡利德毫无收获,但他并不焦急,他想着,只要他还活着,就总有机会,这世间有种偿还的真理,你相信它,它就存在。
这时,艾许正无聊的躲在院子里的荫凉处打着盹,他的先生彻底已经是闲人一个,做为跟班,他就更闲了,他想着,这种情况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但他又毫无办法可想。
那栅栏门前突然来了一人,朝艾许吆喝了起来。艾许揉了揉眼,带着一种期盼走了过去,但他马上就失望了,因为来人是个伙计仆役模样之人,并不是他期盼种的庇卡底人兰斯杰,或者是杰克?达托尼先生。
“有什么事?”
艾许好奇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里应就是好人街门牌二十三号住所吧?我负责给住在这里人送一封信。”
这伙计模样的人讲了这一句话,同时,他探头瞧着那住所门旁钉着的门牌,一点都不错,确实写着二十三这个数字。
“噢?这可够奇怪的,您告诉我,您受谁的嘱托来送这封信?”
艾许想着,这有可能是卡利德的那些卫队剑士同僚写的信,所以,他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我受掌柜的嘱托,而掌柜则是受别人的嘱托,至于这封信究竟是谁写的,您让您的主人一瞧就知道了。”
这伙计模样的人这样一回答,艾许就明白了过来,这人肯定是属于一间商行或商会,这些商行总乐意给人提供点便利,捎送点东西、捎送一封信,这样一来,这商行或商会就能累积点良好的名声,又能累积点恩惠,指不定哪天就能得到回报。
“噢,十分感谢您,还请您告诉我,您掌柜的名字,以及贵商行的名称。”
艾许接过了信,礼貌性的追问了这么一句。
“撒托斯先生,银叶商行,我还有事要忙碌,再见。”
这伙计模样的人讲了这句话时候就快脚的离去了,显得真是有事忙碌的样子。艾许瞧了瞧那封信,信封上并未署名,也并未写一个字。
他拿着信上了楼,将这封信交给卡利德。卡利的放下了酒杯,问清这信是打哪儿而来之后,卡利德就拆开了信封,将信展了开来。
这信内容简单至极,就一句话——斯班镇,顾客至上旅店马棚里有匹马,您以信为证物,就能取走。
信末也没署名。但卡利德打量了一下字迹,就知道这信到底是谁写的了。他读完这信,心里难得的变的高兴了起来,就嘱托艾许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一趟。
“是要去哪,先生?谁给您写的信?”
艾许十分好奇那信上究竟写着些什么,他就问了这么一句。
“来自一位赠马之人,来自一位还牵挂着他朋友的先生。”
卡利德回答了这么一句,艾许稍一思索,就有了答案,他也止不住替卡利德感到高兴了,但有一点,他想不清楚。
“他赠您一匹马,这倒好理解,但我认为,他不是更需要马吗?”
艾许问出了他的疑惑。
“比起那匹太过出众的好马,他更需要一匹毫不起眼的劣马、骡子、甚或是一头毛驴,毕竟,通缉令已经开始扩散了开来。”
卡利德这样一讲,艾许倒完全明白过来了,他止不住有点为这位写信赠马的先生感到担忧,但是,他发现他的主人卡利德的脸上却并不见什么担忧的神色,他就知道这应是没什么关碍。
他就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和卡利德一起各自骑了匹马就出了门。他们花了三天的时间来到了斯班镇,找到了那间旅店,卡利德一出示那封信,旅店店主就只能遵照约定让他去马棚牵走那马。
讲句实话,旅店店主倒是有点后悔,明眼人一瞧,都知道这匹马至少也得值个四到五百金币,他起先认为前来取马的肯定是一位了不得的贵绅,但等他一见卡利德,就知道自己判断错误了,这样的人,怎可能会是个了不得的贵绅,充其量也只是个落魄的贵绅,除了那副恬淡安然的气质比较出众之外,他的打扮倒真是有点寒酸。
这也不怪卡利德,他以往总是穿着皇家剑士卫队的军装,而那身军装也和他相得益彰,无论走到哪,就从没被人小瞧过。但是现在皇家剑士卫队已经解散了,他就不能再穿上军装招摇。因此,他出门前穿了一件不怎么起眼的紧身衣,这紧身衣浆洗了多次,有点掉色,就未免让人觉得有点寒酸。
其实,卡利德并不在意自己究竟穿的是什么,金吉尔过世之后,他人生的过半欲望已经失去了支撑,无心花费些钱财置办一身得体的衣服,他想着,这日子得过就且过,有酒喝,就满足。
旅店老板觉得自己吃了莫大的亏,就提也不提那多出来的寄存金,卡利德也不问,领了马就走。
他从第一次见到这来自罗依十三私人珍藏格兰切尔纯种马时就格外的喜欢,并梦想有朝一日能拥有这样一匹好马,当这匹马被罗依十三赏赐给奥斯科之后,他也不少次的骑着这匹马去圣德尼平原郊外散步,当时,这匹马完全是两人公用,不分彼此,奥斯科就从未提过将这匹马送给卡利德之类的话语,直到要换马的时候才想起了这件事。
骑上这匹马,卡利德就更高兴了,当然,还让他高兴的是他得知了他的朋友的近况,并知道他已经做了乔装改扮,想必一路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过了两日,他骑着这匹马路过了伊森镇,这镇子里的石板路有点不太平坦,卡利德生怕伤了马脚,就下了马,牵着缰绳步行前进。
他还未走完一半的路,就有一人拦下了他。
“先生,您这匹马卖不卖,我出给您一百金币!”
卡利德瞧了来人一眼,穿着远比他光鲜的紧身衣,腰上还佩着一柄剑,瞧起来倒像个绅士模样的人物,只是,他讲出的话却未免太不妥当了,这马随便卖给一个懂马之人,都至少价值五百金币,他一百金币就想买这马,不是脑子糊涂,就是瞧着卡利德打扮的寒酸,想要糊弄人。
“不卖,您给一千金币也不卖。”
卡利德碰上了这事也不觉得多么气愤,只是淡淡的一口拒绝,就继续走他的路。
“哎,您讲的这话儿我可不爱听,我给您一百金币,您想想,一百金币就是一个多大的数目啊,可没几人愿意花这冤枉钱,您再考虑考虑。”
卡利德已经清楚的拒绝了他,他还要堵上路,一副拿出一百金币买这匹马就是天大的阔绰了一般。
“您听清楚,我讲的是——您给我一千金币也不卖!所以,您让路吧。”
卡利德仍旧是淡淡的讲了这样一句话,但他的口气已经有点不耐烦。
这堵路之人的那张脸突然涌出了恼怒的神色,就似遭受了什么侮辱一般,他叉着腰,嚷嚷了起来:“先生,您太猖狂了,我讲,这马您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我就给您五十金币。”
这下子卡利德可就有点气恼了,他乜着眼又瞧了对方一眼,冷冷的讲到:“这么说,您是准备从我这抢马了?您有胆儿,就动手。”
讲完这句话,卡利德就拔了剑。
这堵路之人也因卡利德的话语而完全恼火了起来,他也拔了剑,正准备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酸绅士。但是,他猛一瞧卡利德那锐利的眼神,以及握剑的手势,马上就判断出这人应是经常耍剑,剑术只高不低,他动手绝无必胜的把握。
有此发现,他就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收了剑,嘴里恶狠狠的威胁着卡利德:“等着吧,先生,您太目中无人了。”
撂下这句话之后,他悻悻的转身钻进了路旁的一间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