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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当车夫的庇卡底人总觉得有种错觉,他似乎听到车厢里有两个女人声音的模样。
“怎么会有两个女人?这不大可能吧?从哪又蹦出了一个女人?”
庇卡底人觉得这感觉可真够荒谬的,他就压下了这种错觉,专心致志的驾驶着马车。
一刻钟之后,马车驶上了伯赛亚大道,城门依稀可见,但这时,庇卡底人发现了一个比较棘手的情况。城门被黑压压一片人堵住了,堵门的人正是世俗战斗教徒以及红衣卫士,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防备会有新教徒逃出城去。
庇卡底人赶忙停了马车,跳下驾驶座,拉开了车门,准备向奥斯科报告这种情况,看如何应对。
但是,他一拉开车厢的门,却突然发现这车厢里真的不只坐了一个女人,除了芙瑞雅之外,在奥斯科对面的座位上还坐了一个女人。
讲句实话,芙瑞雅就是庇卡底人兰斯杰见过长相最出众的女人了,但这女人竟一点也不比芙瑞雅逊色。
更关键的是——这女人什么时候上车的?这一路马车跑的不慢,兰斯杰就不相信,一个女人会有这样的身手,能半道飞身上马车。
庇卡底人太过惊讶,控制不主的就嚷嚷了起来。
“啊?先生,围绕着您老是发生一些活见鬼的事,这位女士…嗯,夫人,她是什么时候上了马车?这简直就跟灵异事件似的…...”
马车既已停了,就证明有情况,奥斯科没回答庇卡底人那不大礼貌的问题,而是跳下了马车。刚刚奥斯科实在是因为王后安娜前来送行而太过失神,就全然没有注意到马车已经驶到了城门前。
他一下马车,不待庇卡底人讲述,就明白是碰上怎样的情况,不过,他已经起意要离开耿纳,甚至是离开整个艾而多王国,被迫放弃了他的一切身份,地位,这样一来的话,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驾着马车跟在我的后边。”
奥斯科对庇卡底人交代了这么一声之后,就当先朝前走去,当他离着堵门者还有五十米的距离时,就拔了剑;当还有三十米的距离时,他的身上已经开始亮起斗气的光芒,当他离着堵门者还有十米的距离时,堵门者就自发的让出了一跳道路。
也是,谁敢阻拦这样一个诡异的身上会冒光的人?以这些人贫瘠的见识,也知道这般人物绝对惹不得。
庇卡底人驾着马车,以着一种万般艳羡的目光瞧着奥斯科,他想着,他什么时候能这样对常人拥有无比的威慑力呢?他的魔法梦想从未淡褪过一丝一毫,他想着,他总得拥有点超凡脱俗的力量,才能配得上这样一位超凡脱俗的先生。这样一来,当他的先生干下些什么轰动世人之举了,人们也会并列的提到他:嘿,您不知道,那不是他一人的功劳,他有个不平常的跟班,是个魔法师。
这样的畅想总是让人精神愉悦,等庇卡底人恍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平安的驶出了城门。奥斯科身上的斗气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他交代庇卡底人打起精神连夜赶路,他是逃亡,可容不得任何的耽搁。
交代好之后,奥斯科又回到了车厢里。他瞧着安娜王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安娜王后给自己送行,却要送到哪里?此时已经出城,但安娜王后竟一直坐在车厢里,似乎并无返回的打算。
他是逃亡,就觉得这样同王后同处一起,总归不是件好事,他犹豫了片刻,就决定坦然出这种情况。
“也许这会让您觉得失礼,但我还是要讲,您实在不必要远送,毕竟,这可能会跟您招致来不必要的危险。”
安娜王后听到这句话后沉思了片刻,确实,她这样做,以着一位王后的身份来说,是极不妥当的,一旦被人瞧见,就极可能给她招致来危险。但是,她却有着另外一个目的,不方便对奥斯科明言。
于是,安娜王后考虑了片刻,讲道:“我送您到罗格里斯镇,在那里,我相信能雇到一辆马车。”
“但我认为您最好是在罗格里斯找一间旅店住上,然后寻人打听打听消息,出城时的情况您也知道,这几日耿纳或许会戒严,或许不会,但总之,以您的安危出发,您总得有万全的把握,再返回耿纳。”
奥斯科却觉得王后这打算不太合适,他就提了相反的建议。
“确实,看来我是该在罗格里斯找间旅店。”安娜王后点了点头,她心里一动,却觉得这是个最恰当的机会,能让她加以把握。
这后半夜,庇卡底人就真的一眼未合的强打精神赶路,王后安娜和芙瑞雅抵御不住困倦,相继的在车厢里昏沉的睡了过去。
离了城之后,奥斯科还是一直处于一种担忧的状态,毫无睡意。他昨天晚上已经又和弗莱德朝了面,杀人的事情是一定会暴露的,他料想着,也许今天就会传出他的通缉令,这通缉令有可能是国王亲手签署,但更有可能是首相都瑞尔签署。
昨夜他和弗莱德朝过面之后,弗莱德被奥斯科表现出的强大力量吓了个够呛,他和埃德文一起返回公馆的路上,始终都不敢讲起这件事,一直到他会到公馆后,才总算觉得彻底安全了,就讲此事讲给了埃德文。
埃德文乍一听闻此事,第一个感觉就是无比的荒谬,这实在太不和常理了,这位受罗依十三宠幸的骑士为何要杀掉两个新教徒?这简直就说不过去。但是,弗莱德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绝没看错,那人正是那晚在赫尔旅店行凶之人。
这样一来,这事情在埃德文的心里就愈加扑簌迷离了,但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今晚奥斯科对他表露出的杀意,以及那强大的力量是在让他心有余悸,他怎能放任这样的敌对者存在?他觉得他得和圣灵主教提个醒,因为时机已经完全合适铲除这些王权最后的依仗。
因此,他面见了都瑞而,向他提起了此事。
都瑞尔此时却有些烦恼另一件事。为了发动这场屠杀行动,他不得已的聚集了大批的世俗战斗教徒,他早已听闻这些世俗战斗教徒品行不怎么端正,但是,他却未料想到,这些世俗战斗教徒却跟强盗没什么差别,两千余名新教徒倒是被他们杀了个干净,但却有上百的耿纳市民遭了殃。
他在发动这场屠杀行动之前就已经约束和叮嘱过这些世俗战斗教徒,但是,这些世俗战斗教徒却始终不比核心教众,约束对他们并不怎么起效用。
如此一来,这批世俗战斗教徒的所作所为一旦传扬开来,无疑就会让神圣教廷的名声受损,对此,都瑞尔感到无奈。
当埃德文向他提了这个建议时,他就借机转换了情绪,转而思考起了这件事。
这王国里罗依十三最为仰仗两个加斯科尼人,其一是皇家剑士卫队队长艾德里克,其二就是这位骑士。皇家剑士卫队屡屡和他作对,他早就有心覆灭这批仰仗着王权就敢于与他作对的卫队,而艾而多第一骑士说到底,和皇帝剑士卫队也是一伙儿,都瑞尔就认为是时候让这支对王权效忠的卫队不复存在了。
他发动世俗战斗教徒血洗耿纳,罗依十三王权的威严已经所剩无几,罗依十三必须依附着他、依附这神圣教廷才能继续保留王位,否则,接下来的动乱终会让愤怒的民众集合起来弹劾国王,因为,罗依十三并无能力平息这场动乱。
这样一来的话,他就已经彻底的掌握了局势,罗依十三也成了真正的傀儡国王,他要覆灭皇家剑士卫队,这并不难办。
此时,这王国最有威权之人已经不是国王,而是王国首相。
都瑞尔所想的也是罗依十三所想。当屠杀发生,并迅速扩散到整个耿纳之后,罗依十三的心情就失落到了极致,他明白,都瑞尔的对此早有预谋,王权受到了彻底的钳制,在这王国里再无威严和号召力。
四十年前的灾难还是要重演了。整整一夜,罗依十三颓然的坐在侯客厅的椅子上,瞧着墙壁上先王亨利四世的画像,他的所有雄心壮志于一夜之间破灭了,不知道百年以后要如何面对先王的英灵。
这一夜,对耿纳的民众来说是惊悚又毫无依靠的一夜,大批的无辜者惨死,侩子手是如强盗一般凶恶的世俗战斗教会,这样一来,民众还焉能信任神圣教廷?但是,这惨烈的屠杀一直持续到结束,国王什么都没做,就任由鲜血淌过耿纳的大街小巷,民众又能信任谁?信任国王?
这一夜,对皇家剑士卫队来说,也是伤感愤恨的一夜,他们始终无力更改这灰暗的前途,就如同他们无力阻止这血腥的屠杀,也无力阻止王权的彻底衰败一般,皇家剑士卫队终将不复存在了。
清晨时分,埃德文就来到了罗浮宫,罗依十三仍旧失神的靠在那张椅子上,脸色宛如半死之人。
“陛下,首相先生早已向您提过一个提议,他认为,皇家剑士卫队的存在确实有碍于王国的安定和谐,因此,这支军队应被解散,而现在,他让我再向您提一次这个建议。”
埃德文瞧了瞧罗依十三的神态,冷笑了一声,就直言不讳的讲了这句话。
“首相讲的话要比国王有用,就由他下命令吧。”
许久之后,罗依十三嘶哑着声音,苍白无力的回答出了这句话。
“此外,陛下,我掌握了一个证据确凿的消息,杀害那两名新教徒首脑的人是皇家卫队剑士杰克?达托尼,我认为,应马上派人将之抓捕起来,施以应有之刑罚。”
埃德文又补充的讲了这样一句话。
这话语在罗依十三听来是何等的荒谬,这简直就是他见过最明目张胆之污蔑,但是,他对此无能为力,他明白,这是都瑞尔要彻底的铲除王权最后的依仗。
“那您就派人抓捕,首相有他的卫队,您抓捕到了他,要如何处置,就随您乐意。”
罗依十三又回答了这样一句话,却闭上眼睛,就似要睡觉的模样。
然后,埃德文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罗浮宫,回了首相公馆。大批红衣卫士出动了,前去掘墓人街抓捕凶手杰克?达托尼,埃德文并不指望这些红衣卫士真能抓到艾而多第一骑士,因为他已经掌握了消息,奥斯科于昨天晚上已经逃出了耿纳。
他最希望的当然是送骑士上断头台,但奥斯科已经先一步的出逃,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骑士在这个王国里再也呆不下去,只能流亡国外。
未过一会儿,这些红衣卫士就空跑了一趟,返回了公馆,他们完成了样板的工序,接下来,一张以国王罗依十三名义的通缉令就发布了出来,准备传达到整个王国各个省郡、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