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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逝,六千新教徒一路朝北而来,未过一周,就抵达了罗格里斯镇,这是到达耿纳前的最后一站,离耿纳也仅剩下了一天的路程。
而直到这时,代表着神圣教廷一方的世俗战斗教会就似全无反映一般,这消息属实,因为潜伏于耿纳的新教徒来到了罗格里斯小镇,他亲口向库西男爵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这样一来,库西男爵却因为事情太过顺利而觉得有些蹊跷了,他隐约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带着这样的顾虑,想要约束众人静等几日看看情况,当等了两天之后,世俗战斗教会还是不见动静,这时,库西男爵就觉得自己未免有点疑神疑鬼了,他认为,圣灵主教都瑞尔既然担当了首相之职,想必就会因这双重的身份而顾虑着、压制着,使四十年前新教与旧教的冲突不至于重演,那对谁而言毕竟都是一场浩大的灾难。
做为一个领导者,库西男爵也是不希望这灾难真正的发生。假如没能谋取够足够的利益,这冲突对新教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还会让新教大伤元气。
事情是这样,库西男爵就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早一日同国王谈判,就早一日远离危险。而六千新教徒们等了两天,就彻底磨掉了耐性,他们相信库西男爵的谋略发挥了应有的效用,他们也再没什么可顾及的,就准备直冲进耿纳,做两件事,其一是收回伊斯特的遗体,其二就是同国王谈判。
这几日,罗依十三呆在罗浮宫里也觉得事情也实在够蹊跷的,世俗教会全无动静,使他琢磨不透都瑞尔究竟做着怎样的打算,他无比担忧这是一种阴谋,毕竟,他不同于库西男爵,这王国里没人比他更深明局势,也没人比他更明白王权在他手里还残留下多少,假如这真是阴谋,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该有的谈判也必须进行下去,而他也如同第一场谈判一样,仍旧抱着极大的诚意,只要四十年前的事件不至于重演,只要他不至于在史书留在极不光彩的一笔,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能够接受。
七月三日,这六千名新教徒浩浩荡荡的越过了城门,他们集体刀剑出鞘,负责守门的禁军卫士如何敢阻挡这可怕的洪流,他们身躯紧贴着墙壁,生怕一个不甚被挤伤,或者被刀片剑刃挂伤。
这些新教徒踏上伯塞亚大道,先是去了圣约翰广场,这时,那断头台前怎可能还有不要命的红衣卫士负责看守?留在那里的是另外一批人,这些人正是潜伏于耿纳的新教徒,他们得知同盟军即将前来的消息,先一步的自发凑了一些人聚在圣约翰广场,负责保护两具遗体,等两方接头之后,这两具遗体就被接收和安置了起来。
库西男爵再次从这些同盟者那里求证了耿纳的现况,以证实先前的消息并无任何的遗漏。其后,他就率领着六千名新教徒一路前往了罗浮宫。此时,罗浮宫已经被禁军卫士团团的围护了起来,假如不是罗依十三王权威望大降,这队伍中还必定要包含地方贵族的私人武装,数量也将增加几倍,而不是现在寥寥的五百余人。
但这五百余人并不容小觑,禁军卫士则个个都佩发了十字弩,这些十字弩威力巨大,能以一挡十,罗依十三完全顾不上了绅士的道义了,不得不拿出大笔资金,收购这些曾被明令禁止使用的武器。
面对这五百多名手持十字弩的禁军卫士,谁人都知审判国王的口号的仅仅是个笑话了,六千余名新教徒就堵在罗浮宫外,不过一会儿,就如同新教徒预料的那般,罗依十三从露台上现了身,邀请新教徒中的领袖来罗浮宫“谈谈”。罗依十三的表情瞧起来倒是有意外的惊喜。
库西男爵就越众而出,在禁军卫士的环伺中走过宫门,来到了罗依十三的候客厅。等他见到罗依十三时,却发现这侯客厅里不止有一人,还有一人,身穿红色的神官长袍,整个耿纳能做此装扮的也只一人,也就是圣灵主教兼王国首相都瑞尔。
都瑞尔一大早就来了罗浮宫,他和罗依十三已经先行进行了一场谈判,这谈判中,罗依十三输的一塌糊涂,教权也于今日开始将会彻底凌驾于王权之上,但是这场谈判之后,罗依十三却内心大为安定,因为这起码解除了他最大的担忧,他想着,都瑞尔的目的既然是如此,那么,四十年的前的灾难终于能得以避免了。
而接下来的这场谈判,都瑞尔也准备以着王国首相的身份加入到其中。
库西男爵乍一看到都瑞尔,不可避免的在心里提防了起来,但是,等罗依十三提议,三方开始进行谈判的时候,库西男爵却逐渐打消了疑心,因为都瑞尔是全然以王国首相的身份来参与到这场谈判中,他与罗依十三的目的完全一致,就是尽量避免四十年前的灾难重演。
这样一来,库西男爵就在这场谈判占据了主导的地位,接连而来的收获让他不禁喜出望外了,罗依十三不但同意南方三个省郡成为新教徒合法发展信徒之地,可以设防,此外,他还将毗邻三个省郡的两个港口划归成了新教徒的势力范围,以做为克莱斯顿覆灭之后的弥补。
这距离新教七个省郡势力范围的最大的目标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库西男爵已经十分满意了,他明白,这对罗依十三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让步,近一步的要求,就可能让这场谈判崩裂。
这场谈判已经达成了这初步的协议,而接下来,则是这些协议的具体细节,而罗依十三和都瑞尔也需要制定和推出相关的法令,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情,至少也得花费一周之久,而库西男爵却代替新教徒表态,坚持要在耿纳等到这些法令完善并推行出来,只有如此,才算是攥住了胜利的果实。
这样一来的话,这整整六千余名新教徒的食宿问题倒成了一个难题,罗依十三有心慷国王应有之慨,却囊中羞涩,幸好,库西男爵对这情况早有预料,他心中因喜悦而安定,就分散了一半的新教徒带着伊斯特的遗体先行回到南部予以安葬,而剩下的一半,将耿纳的大小旅店塞满之后,就不成问题了。
这场谈判一直从中午持续到傍晚,罗依十三处于礼貌,邀请库西男爵留在罗浮宫里,但库西男爵却急于想要和所有新教徒分享这份前所未有的胜利果实,他就婉拒了罗依十三,离开了罗浮宫,去往了早就被安置好的旅店。
这间旅店的名头十分具有象征意义,叫做胜利旅店。库西男爵就下榻在了这间旅店里,不过,这旅店旁边还有一间旅店,名头倒是有点晦气,叫做一场空旅店,这两间旅店的老板是世仇,隔三岔五就得就得发生点摩擦。
等库西男爵男爵来到胜利旅店最大的那间客房时,这房间里已经聚了十几人等待着,这十几人都是新教之中能力出众的执事者,他们等在这里,就是为了从库西男爵这里得知谈判的结果。
“一个巨大的胜利!”
库西男爵从进了房间之后,脸上就泛出了欢欣的笑容,他先用一句话概括了谈判的结果,然后,在众人惊喜时又想要了解细节的时候,库西男爵紧接着就将谈判的结果娓娓的向众人道出。
等他刚一讲完,这房间里就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整个胜利旅店的都因这欢呼声而被惊动了,十几间客房的房门相继打开,一百余名新教徒奔向那间发出欢呼声的旅店,等喜悦被共享和传达到每个人时,胜利旅店就沸腾了起来,欢呼声响成了一片。
大家都为这巨大的胜利果实而高兴万分,但马上,就有人认为应该让所有的同仁都分享到这喜悦,就连库西男爵也是这样认为,他开始分派人手,跑遍整个耿纳大小旅店,将这消息传进每个新教徒的耳朵里。
“这群人真是疯子,我倒希望他们的欢喜都是一场空!”
胜利旅店的老板被吵嚷的不胜烦恼,就不满的嘟囔了这么一句,这样的客人,可真是不怎么受旅店老板欢迎的客人。
耿纳的大街小巷开始来往奔驰着新教徒,他们将消息传到每一间旅店,一个小时过去,留在耿纳的两千七百余名新教徒全都因此而欢腾了起来,这欢腾一直持续到深夜,三百余间旅店的老板几乎全都暗自里发出了咒骂之声。
等分派了人去传达消息之后,库西男爵呆在房间里,还是止不住觉得高兴,这时,他突然想到,这消息仅仅传达给了从南部而来的新教徒们是远远不够,这城市里还隐藏着一批新教徒,他觉得他有必要将这好消息也传达给耿纳每个同仁兄弟。
抱着这样的打算,他派人找来了耿纳新教徒组织的负责人,安奎尔先生,抛开耿纳新教徒组织负责人的身份不谈,这位先生原本就在耿纳薄有名声,他从事服饰生意,敛聚而来的财富让很多人羡慕无比。
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成功的商人往往都有这样一个品性,这品性就是谨慎,他正是因为拥有足够的谨慎,才被推举成了耿纳新教徒的领袖,而正是因他的领导,在这灰衣密探遍布的城市里,耿纳潜伏的新教徒从未暴露过任何一人。
安奎尔听完库西男爵的建议,说实话,他也为这好消息感到由衷的高兴,既然南方即将成为新教徒彻底的安身之地,安奎林就动了心,想要劝服每个一个他所负责的教徒,一同去往南方,为新教的发展壮大尽一份力量。他将这念头表达了出来,就得到了库西男爵极大的赞同,他也认为,等新的法令推出之后,新教就会迎来蓬勃的发展,这样一来,就尤其需要共同的努力奋斗者。
安奎尔展望着那美好的前景,那颗谨慎之心就开始大大的松懈了,他想着,既然耿纳的教众将要去往南方了,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他就找来笔和纸,写了一张名单,这名单上包含耿纳全部新教徒的名字以及住址,这被他熟记于心中,在以往绝没见于文字过。
“就由您派人,去通知他们这个好消息。”
安奎林将这张写好的名单递给了库西男爵。
“相信我,今夜对谁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
库西男爵讲了这样一句话,欢畅的接过了那张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