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暴风之眼 !
“这是怎么了?我的先生。”卡利德瞧着奥斯科的神色,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令我悔恨的一件事了。”奥斯科叹了口气,眼圈开始发红。
“她…她见了那个女人…她也试图拯救我远离罪恶…但是...”讲到这里,奥斯科双手攥的极紧,直到骨节发白。
“但是…那个女人报复了她,她的眼睛…她的那双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讲完这段话,最终,奥斯科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
卡利德也开始沉默了,他十分了解奥斯科的心情,也更是同情芙瑞雅的遭遇。但是,就在这时,卡利德突然想到,既然这个女人报复了芙瑞雅,那么…..
卡利德突然面色大变,但是,他瞧着奥斯科那张因悔恨而痛哭流涕的脸,却强压下了心中那无比的惶恐担忧,以着一种坚决的声调讲道:“您要赎罪,那个女人就更得赎罪!而她要赎她的罪恶,就只有一种办法——她得下地狱,地狱才是她的归宿!”
“这是一定的!先生,我已经立下了审判她的誓言!”奥斯科咬了咬牙,擦了擦眼泪,脸上只余剩下了坚决。
抑制了悲痛之后,奥斯科突然开始庆幸这女人的报复幸好并未落在卡利德的头上,否则,他简直不知道他该如何赎这样的罪责。
“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静观事态的发展,并祈祷这灾难最好不要发生,否则,我们就只能寄希望于我们的国王陛下能够制止这场灾难…“
卡利德讲完这句话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走出了莫林斯卡街,奥斯科陷入了沉默中,确实,正如卡利德所讲,他们并无其他的方法,只能静观事态的发展。
三个人在十字街头分别了,奥斯科回了掘墓人街的住所,他始终还是不太放心失明的芙瑞雅,即便他在出门前交代了庇卡底人。
而卡利德呢,卡利德在奥斯科彻底离开他视线之后,他脸上那平静的表情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他带着艾许,迅速的回了自己的住所,写了一封信,然后,他就带着这封信出了门,一番辗转,这封信在一个多小时后就送到了王后安娜的手里。
值此深夜,王后安娜竟还未安睡,她一时想着那向他效忠的骑士,竟然遭遇了背叛,她就觉得无比难过,这种难过甚至远远超过他丈夫对他无情的恐吓与压迫,此外,她还想着她的女侍唐娜,自从那晚唐娜将骑士从寝宫里打发离去之后,唐娜的整个精神状态都太过异常,她时常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自言自语,脸上也总会不经意的涌出十分悲痛的表情。
以王后安娜的聪慧,她不难判断出骑士和唐娜之间恐怕有些她不知晓的隐情。她想着这些或伤心或烦恼的事情,就全无睡意,这时,她的女侍盖梅尔夫人来到了她的卧室里,手里拿着一封信。
萨布莱夫人已经被流放,金吉尔夫人也于几天前去修道院避难去了,唐娜夫人精神状态有点贵恙,因此,王后安娜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可堪指唤的女侍了。
“谁的信?盖梅尔。”王后安娜瞧着盖梅尔夫人手里的那封信,不自禁的有点意外了,被罗依十三恐吓之后,她再没写过任何一封信,收到的信也了了无几,而这些信也必须先被某人过目之后,才会送到寝宫里。
“皇家卫队剑士卡利德先生,我不知道这位先生为何要在如此深夜时间给您送来这封信,但我想,这必于金吉尔有关。”
在寝宫里,卡利德与金吉尔夫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安娜王后也十分赞赏卡利德那少有的绅士品性。
正如盖梅尔夫人所讲的那样,这封信一定与金吉尔夫人有关,而值此深夜之际,卡利德送来了这封信,又表明这信上所写的内容一定十分重要。
王后安娜展开了信,匆匆的阅读了一遍,这信上并没写到多么骇人听闻的内容,但是,王后安娜还是觉得事情有点异常,卡利德在信上只是对王后安娜提了一个请求,请求她写一封信,送往金吉尔夫人避难的修道院,用回信来确定金吉尔夫人的近况。
“金吉尔已经避难去了修道院,还会有什么危险?”安娜王后不由得疑惑了起来,但她想着卡利德的担心绝非没有缘故,所以,她就按照卡利德请求的那样写了一封信,让盖梅尔夫人送出了寝宫。
这封信在送达收信之人手里之前,免不得要被堵门的红衣卫士的先读一遍,但这封信上所书写的内容实在无关紧要,所以,红衣卫士就安全放行了。
其后,有人专程去了首相公馆,向埃德文通报了这封信的内容,埃德文细细一想,也觉得这封信实在无关紧要,王后的一个女侍避难去了修道院,这指不定是萨布莱被流放之后让王后安娜十分担忧其他女侍的处境,因而做出的对策。
况且,现在有着更重大的事情等着埃德文去处理,他刚刚和圣灵主教都瑞尔商议完毕,得到了都瑞尔的授权,正准备带着这两具尸体去往罗浮宫,让罗依十三瞧上那么一眼。
“继续紧盯寝宫,务必不能放过任何一张纸片。”
埃德文做了这样的吩咐,就出了首相公馆,乘上一辆马车,一路去了罗浮宫,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那辆马车载的两人不言而预,正是要给罗依十三“惊喜”的两个人。
罗依十三向都瑞尔妥协的同时,却始终不曾妥协王权的全部,都瑞尔正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来好好的教训教训罗依十三,这两具尸体在罗依十三过目之后,就会曝尸于圣约翰广场,尽可能挑起新教徒的怒火。
这时间段,罗依十三也是毫无睡意,原因倒十分简单,他和新教徒首脑伊斯特秘密会晤之后,就十分担忧这两人的安危,这种情况又勾起了罗依十三失眠的症状,他在自己会客厅里用打牌来打发时间,因为情绪不佳的缘故,他已经连输了十几把,这样一来,他的情绪就更不佳了。
正在这时,他的仆人朱萨克向他通报埃德文前来求见,趁此机会,罗依十三扔掉了一副必输的牌,但同他打牌的人并无任何的怨言,因为这是惯例使然,从不少见,其次,灰袍法座埃德文的到来在这些贵绅的心中不啻于厄运的到来,他们赶忙向耍赖的国王陛下辞别,从小楼梯陆续离开了,避免和埃德文碰上。
“何事让您在如此深夜来打搅我,我亲爱的灰袍法座先生。”
罗依十三情绪不好,话语也就不怎么客气,这王国里敢直称埃德文为灰袍法座的也只他一人。
“陛下,我要让您瞧两人,这两人事关重大,幸好,他们未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悄悄离开耿纳,否则,这就是我的失职。”
埃德文脸上带着别有意味的微笑讲出了这句话。
罗依十三一听这句话,那张原本阴郁的脸突然云散雨霁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巨大的恐慌。
“您讲的什么耸人听闻的话啊!耿纳还有哪两人会有如此值得您的关注?”
罗依十三面色剧变,忍不住就嚷了起来。
“恰巧有两人,您一看,就明白了。”
除了微笑之外,埃德文的那张苍白的脸上突然涌上了无比嘲弄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