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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王国的首相,都瑞尔面前的书桌上堆上的文件数量要远远超过埃德文那张书桌上文件的数量,这些文件的处理工作原本属于罗依十三,但现在,却大半都归了首相先生。那些税收与政务让都瑞尔整天都从办公桌前脱不开身,这时,忽有通传,都瑞尔就趁此机会抬起了头,稍事休息,同时也对埃德文的来意略有些好奇。
“何事,埃德文。”等埃德文来到他的面前时,都瑞尔发现他的旁还跟了一人,做神甫的装扮,这样一来,他就更感到奇怪了。
“一件重要到不能再重要的事。”埃德文讲弗莱德报告给自己的秘密又向都瑞尔娓娓的道出。
等都瑞尔听完,他的脸色也不由得变的凝重了,如同埃德文一样,他首先就想确定这消息是否属实,所以,他开始向弗莱德求证,而在弗莱德战战兢兢的讲述里,他终于完全确信了这消息的真实性。
“这是天赐的良机,有助于我们完成那宏伟的目标。”都瑞尔讲了这样一句话,心里也不由得因此而兴奋了起来,就如同罗依十三判断的那样,都瑞尔时刻等待着能让教权彻底凌驾于王权之上的机会,而一场动乱的发生,无疑就会让王权的威信在民众的心中大大的降低,这样一来,他便有了达成野心最佳的踏脚石。
除此之外,新教与神圣教廷之间原本就是势如水火的敌对关系,正是王权的缓冲,才使得占据了优势一方的神圣教廷却始终不能彻底剿灭这些仇敌,而现在,王权几乎要被架空,动乱一旦发生,罗依十三绝无可能压制的下去,这样一来的话,神圣教廷将有可能给予这些敌人致命的一击。
“埃德文,马上调动所有的密探,严密监视所有进入耿纳之人。”都瑞尔迅速的发布了他的第一个命令。
“我马上去办。”埃德文应了一声,就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室。
“马其斯,属于你的使命到来了。”都瑞尔又讲了这样一句话,站在他身后的裁决骑士马其斯马上就施了一礼。
“听从您的吩咐,圣灵主教。”使命两字一传进马其斯的耳朵里,他的那颗原本已经迷茫困惑的心灵,突然就因这两个字而变的坚定了起来。
“而至于你,你记得那两人的长相,就为马其斯做指引,这事情务必不能出任何的差错。”都瑞尔瞧着弗莱德,郑重的做此吩咐。
“是的,我会…我保证…”弗莱德面对着这位远比埃德文都更高阶的大人物,讲话都有点不太顺畅。
“那么,你们两个就等候埃德文的消息吧。”都瑞尔讲了这句话,但这时,他突然念头一转,又马上对自己的话语做了补充,“告诉埃德文,这事情不用急,只要掌握了那两人的行踪,等他们面见了国王之后,你们再行事。”
弗莱德赶忙又施了一礼,在都瑞尔的示意下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对都瑞而最后的一句话,他感到有点难以理解,为何圣灵主教要等那人面见国王之后再行事呢?
他刚来到耿纳,还缺乏一些对斗争的认知,都瑞尔这样做,其真正原因是为了最大程度的玩味王权,或者说,是为了玩味那个总不肯对他完全屈服的国王罗依十三。
这三天的时间,按照卡利德的吩咐,庇卡底人和艾许两人轮班监视着布伦街琳德夫人的住所,三天过后,他们全无收获,不要说见到奥斯科,他们甚至从没见那住所里走出过任何一人,要不是晚上窗户会透出光亮,几乎就会让人以为这住所里跟本没人。
这一天一大早,艾许来换班,他一瞧庇卡底人那困倦的样子,就知道昨晚他一定又是没任何的收获。
“回去睡个好觉吧,我的朋友。“艾许接替了监视的工作。
“再见,艾许,希望您今天能有什么收获。”庇卡底人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开始往掘墓人街的住所走去。
他这一路上脚步虚浮,精神也有点恍惚,但即便如此,等他走了一段路之后,还是察觉到了一个蹊跷的情况。现在大约是早上六点钟的光景,按说这个时段,耿纳的大街小巷应该都不见什么行人,但今天早上偏偏怪了,弗莱德穿过三个街口,竟然总共瞧见了七、八个行人。
这七、八个人全都行色匆匆,似乎有着什么要务在身的模样。
“这些人似乎是灰袍法座的密探之流。”庇卡底人推断出了这些人的身份,比起平常人,他总多那么一份见识。
但推断出对方的身份后,庇卡底人就更惊诧莫名了,他搞不懂这些人究竟是要秘密查访什么,而他们查访的范围似乎还极大,因庇卡底人又走过了两个街口,街上还是有疑似密探的身影。
“也许卡利德先生会知道点什么。”
庇卡底人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声,他就决定暂不回去睡觉了,而是绕道去了好人街,找上了卡利德。
按说这个时间段,卡利德应该是在安睡,任何贵绅都没早起习惯,卡利德也包括在内,不过这几天倒是例外,他担忧着他的朋友,就没心情进行任何的消遣,晚上早早的就安歇了,这种情况就造成早起的例外。
等他一边喝着早茶一边听完庇卡底人要讲的事情,他那双眉头就皱了起来,以往耿纳的街上也从不缺乏灰袍法座密探的身影,但从没像今日,一大早就街上满是密探,这种情况让卡利德只有一个预感,这预感就是有一件大事要发生了。
但他偏偏对要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哪怕一丁点的了解,这时,他又想到了布伦街的那位夫人,他觉得这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这纯粹是出于一种直觉。
“好吧,您回去睡吧,兰斯杰先生。”
卡利德打发走庇卡底人,随后,他就出了门,一路去往老鸽子棚街的公馆,想去找艾德里克先生打听打听。
等他来到艾德里克先生的办公室之后,这位先生也是贵绅中时常早起的例外,他总有着处理不完的公务。
卡利德的道访才给了他一个闲暇,使的他得以喝掉那杯已经凉掉的早茶,他就一边啜着早茶,一边听这位先生道出他的来意。
但是,等卡利德讲完今天一大早街上遍布密探的情况时,艾德里克的那杯早茶却再也喝不下去了,他脸色十分凝重,在房间里踱了一会儿步,突然对卡利德讲道:“我要去往罗浮宫一趟,抱歉,先生,我没时间留给你了。”
之后,艾德里克从衣架上摘下那顶帽子,就准备急匆匆的出门。他的这种表现落进卡利德的眼睛里,就让他觉得这位先生应该是位知情者,所以,他急忙拦了艾德里克,向他询问他因何如此惶急。
“一件天大的事,先生,我也只能向您透露这些了。”
讲完这句话,艾德里克就匆匆的出门了,他一路去往罗浮宫,向罗依十三报告了这种情况,罗依十三也是大为紧张,因那重要的人物极有可能于近两天就抵达耿纳,如此反常的情况,是否证明了首相都瑞尔获悉了这个秘密?
“这也有可能,或许他是通过别的渠道,毕竟,我们都相信,新教徒的阵营里也一定有神圣教廷安插的奸细,这样一来,为了谨慎起见,我建议您最好取消与那人的秘密会晤,他一来见我,就由我安排,秘密将他送离耿纳。”
出于谨慎,艾德里克对罗依十三提了这个建议。
“不,谨慎是美德,但过度的小心就是胆小了。”罗依十三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这样的回答,他已经为这场秘密会晤等待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假如这时突然对对方爽约,其结果可能是再不能取信于对方。这样的结果是罗依十三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的。
“首相先生或许得知了新教徒中有这么一人要来耿纳,但对他的身份和来意应该还不清楚,否则也就不会有街上满是秘探的情况了。”
罗依十三如此的揣度着,艾德里克也觉得这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那么,陛下,我现在就马上返回公馆,因那人随时可能前来见我。”
艾德里克明白了罗依十三的决定后,就马上向罗依十三辞别。
“再见,先生,您务必做个妥善的安排。”罗依十三挥手同艾德里克道别。
“就如您一贯对我信赖的那样。”艾德里克行了一礼,就离开了罗浮宫,一路返回了公馆,期待着那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