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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认为,神圣教廷也并非全然是王权的绊脚石。”
奥斯科颇为违心的讲了这句话。事实上,罗依十三已经是最好的证明,教权毫无疑问正是艾而多王权的绊脚石,以神权行使世俗的权力,这已经是极大的不恰当,但是,无论是神权还是世俗的权力,追求权势的人们可从不会管到底有什么不恰当。
“是吗?看来我得重新更改我心中对您的判断,您要不就是目光短浅,要不就是有狡诈的一面。”
巴克罗大帝那双鹰一般的眼睛紧盯着奥斯科。
“您从任何一个艾而多人口中听到的都会是相同的答案,大帝。”
奥斯科故做一副轻松的态度,确实,任何一个艾而多人都不会公开的场合里承认教权限制王权,更不用说奥斯科是处于如此一个“公开”的场合里,如果他这样说了,无疑就是用艾而多的手掌打艾而多人的脸。
“看来,艾而多人都有自欺欺人的一面,这也倒是事实。”
巴克罗大帝收回了目光,但是,他的回答已经表明,他掌握了真相。
对于这句略带侮辱性质的话语,奥斯科竟极为容易的就忍耐了下去,事实上,巴克罗大帝讲述的正是事实,而奥斯科也并不愿意将这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所以,奥斯科沉默了下来,沉默的踏上台阶,沉默的朝维尔茨堡宫内走去。
“我听说你拥有武者的力量,又有魔法师的身份。我坚信这一点,凡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必有与之匹配的野心,所以,我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是要站于这大陆权势顶端,还是在不朽功业中留下传世的名声?”
在穿过维尔茨堡宫的长廊时,巴克罗大帝又突然如此发问。
“非常抱歉,您所讲述的想必只适应大多数人,而我偏偏是例外,我最大的梦想也仅仅只是…..嗯…这我不方便告诉你。”
奥斯科明白这是巴克罗大帝招揽的试探,所以,他做了如此的回答,但是,他的回答在一定意义上也绝非编造出的谎话,事实上,他到目前为止最大的梦想还仅仅是复仇,但仅仅是复仇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困难的一件事了,所以,他根本不曾为未来做更长远的打算,至于成为大陆上顶尖的强者,这梦想似乎也并不与巴克罗大帝的野心有任何的重叠。
“艾而多人的享乐主义!我十分遗憾一块宝石就这样埋没在了泥巴里。但是,吝啬的国王想必能给予自己骑士的也是有限,你想得到什么,名声?地位?金钱?女人?在克兰,你的一切欲望都能得到彻底的满足。”
巴克罗大帝对自己招揽对方的意图直言不讳,但越是这样的方式,才越不容易被人拒绝。
而奥斯科也真心动了,他确实打从内心里坚定不受巴克罗的招揽,但是,这并不证明他不会为对方的许诺而动心,说实话,他是一个贪婪的人,而他也从未掩饰过这一点。
“是吗?”奥斯科只问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同时,他眼睛打着转,暗自寻思着要怎样既能捞点好处,又不受对方的拉拢。
然而,这种难题已经属于矛盾的范畴,奥斯科寻思了良久,也是没个好计谋,就只能决定走一步瞧一步。
巴克罗大帝察言观色,就明白这位艾而多第一骑士已经为他所许诺的动心了,这正是他所需要的结果,只有这样,他才能通过欲望来拉拢和支配对方。
这时,巴克罗大帝和奥斯科已经穿过长廊,又走过一个小规模的广场,然后,面前那巍峨的宫殿就是维尔茨堡宫的主殿,也是巴克罗大帝起居和办公之所,巴克罗挥手打发了那些跟随的朝臣,邀请奥斯科来到房间里,其后,这位大帝公事公办的接过了奥斯科从罗依十三那里授予的回执和约,但却一眼没看,就随便的抛在了书桌上。
“我想你一路来到卡林,或者会有点疲惫,也许不会。但总之,今日我另有要事,所以,年轻人,你请先在维尔茨堡宫里休息几天。”
巴克罗大帝这样对奥斯科讲道,随后,他又大声呼唤了一个人的名字,让他的跟班仆从引着奥斯科前往休息之处。
“看吧,这位大帝明显是在推脱于我,要想拿到和约,还不知要等上多少天。”
奥斯科既觉得有点被敷衍打发的恼怒,又有点期盼,就在这样的矛盾心情里,他被艾拉戈先生引导着往维尔茨堡宫的深处走去。
如果说罗浮宫是奢侈与典雅的结合,那么,无疑维尔茨堡宫就是朴素与崇高的结合,到处都是粗大的大理石圆柱,从走廊到宫殿前,乃至宫殿内部,这里没有繁琐的巴洛克风格的装饰,天花统一干净整洁,不带任何的金漆与珐琅的装点,墙面上仅有的镂空,也只属于透气的窗户。
维尔茨堡宫似乎也没有精心设计的花园,一片又一片空旷之地不是修剪的平整的草坪,就是同样平整的小广场,铺着整洁的大理石石砖,仅有的景致恐怕就是几个池子了,但池子同样平平无奇,既无雕塑,也无假山,池边仅有的植物还是几株寻常可见的胡桃木,玫瑰一株也瞧不见。
“看来,克兰人是不怎么关注于艺术。”
奥斯科一路看来,不由得就下了这个定义。但是,当他绕过一片胡桃木林之后,眼前的景象却又让他马上推翻了刚刚下的定义,因为就在他的眼前,隔着两片低矮的玫瑰丛,座落着一个装点的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宫殿有着极其浓厚的西拜尼王庭风格,二楼突出一个极大的露台,应该品尝咖啡之处。
这宫殿在装饰上绝不比艾而多的凡尔塞宫逊色,而且,奥斯科一眼就判断出,这宫殿也如凡尔塞宫一样,是一位地位高贵的女士的居所,那牙白的地面,牙白的瓦片,牙白的窗棂,牙白的窗帘都证明着。
“这王后康斯坦丝生前的居所。”引路的艾拉戈看着奥斯科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这座宫殿,他就开口做了讲解。
“我注意到您说的是生前,也就是说,这座宫殿目前没有主人吗?”
对于这位巴克罗大帝的第二任妻子,奥斯科也有所耳闻,正是来自西拜尼王室,传闻中有着不逊于安娜王后的姿容,但唯一遗憾的是,这位王室的公主还未出嫁前身体状况一直不怎么好,在为巴克罗大帝生下一个孩子后,就去世了。
“不,应该这样说,这宫殿还是有主人,大帝深爱着王后陛下,所以,就算她不幸去世,这宫殿仍旧属于王后陛下。”
艾拉戈这样回答道。
“我能了解,也敬佩于这种爱意。”奥斯科点了点头,稍后,他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就随口问了出来,“王子殿下腓济烈是否就是……”
“正是康斯坦丝王后最后降生的孩子,而王子殿下的长相几乎完全继承于母亲的一方,所以,大帝从小就特别钟爱于王子殿下。”
艾拉戈明白奥斯科要问什么问题,所以,他不待奥斯科问完就做答。
“完全继承于母亲吖。”奥斯科嘀咕了这么一句,想着腓济烈那张“娇嫩”、“女性化”的出众面容,更加怀疑巴克罗大帝对腓济烈的爱也许并不是单纯的父子之爱。
“等等,艾拉戈先生,您仔细瞧瞧,我似乎发现二楼有个人影,而且还肯定是位女士……您说,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奥斯科突然面色大变,因为他刚刚真实的看到二楼的某一间窗户,有一位身着裙装的女人一晃而过,仓促之间,他并没瞧的太清楚,但性别是毫无疑问的。
难道说这宫殿竟然闹…鬼?这倒是也有可能,凡尔塞宫也曾有闹鬼的传言。
“您不用管,先生,您就当您没瞧见。”
艾拉戈倒是显得没什么好惊讶的样子,那种气度着实令奥斯科佩服。
当然,还可能是因为艾拉戈清楚的明白,那窗户旁晃过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鬼。
“我总感觉住在克兰王宫里不会有好事发生。”奥斯科没能掌握事情的真相,他想着那窗前晃过的人影,止不住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