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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沿途毫无任何可供歇息的驿站,所以,在出发前,塞德洛斯就专门购买了足够三天的饮食。大家虽然都不在意可能有的抢劫事件,但是,除了奥斯科之外,使节队伍的另三人归心似箭。于是,从走进黑森林后,担当着马夫职责的塞德洛斯一路上不时挥动着鞭子,那马车上套着的两匹克兰王室骏马耐力极为出众,半晌都不见疲态。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苦了奥斯科,他会骑马,但是,他的骑术绝称不上是高超,一路的颠簸,使他有点恶心呕吐,担心早饭有点不太保险,这种马背上的痛苦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真是该死,我就知道,看看,这还没到克兰,就开始给我罪受了。”
奥斯科在马上十分恼火的咒骂着。但是,身为艾而多的第一骑士,如果刚骑了半天马,就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还会对奥斯科的名誉有所损害,所以,他也只能一路咬牙苦撑。
直到中午的时候,塞德洛斯才停了马车,稍做休息。奥斯科也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下了马,在路旁的树木后解决了一下私人问题,然后,他想吃点东西,偏偏却没胃口,只喝了少许的清水。
然后,他靠在树上还没休息多久的时间,就听到拉克斯的招呼:“嘿,我的骑士朋友,可别睡着了,我们下午还得赶路,这样一来,我们后天就能走出黑森林,抵达克兰了。”
“这也不见得是什么让人期盼的事,尤其是对我而言!”
奥斯科咕哝了这么一声,就极不高兴的上了马,那大腿内侧刚挨住马鞍,就火辣辣的疼痛,使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同时,又咕哝抱怨了起来。
又是一个痛苦的下午!
当天色明显已经开始昏黄的时候,塞德洛斯驱赶着马车仍是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了下来。奥斯科原本对此极为恼火,但是,当他瞧见路旁一间狩猎者粗糙搭建的木屋后,他满腔的怒火开始消散,因这至少意味着他今晚不必露天宿营。
那木屋离远看着十分破旧,离得近了点,看着就更破旧了,门房上到处是虫蛀的小窟窿,仅有一扇窗户也全然烂掉了,屋顶似乎也有点漏雨的样子,但幸好这一段时间都是晴朗的天气,所以,当奥斯科拴好马,进入这木屋里后,只闻到了些微的湿霉之气,景况还算好。
之后,夜幕降临,塞德洛斯在房间里点上了几支蜡烛,又特意寻了些干柴,在屋里点了一小堆火,当烤鹅的香气飘散开来,塞德洛斯又拿出了一瓶果酱的时候,奥斯科就更高兴了,他觉得他今天一整天的辛苦总算是有了点回报,又觉得这位面老的塞德洛斯总算是还懂点贵绅该有的享受。
一待烤鹅滴出肥油,奥斯科毫不客气的就当先动了手,他可不管腓济烈对这行为多瞧不顺眼,反正,他已经和这位王子殿下结下了深仇大怨,也不在乎多结那么一点半点,他今天中午就没怎么用餐,碰上如此的美味,就绝不能委屈了自己肚子。
奥斯科狼吞虎咽下半只香嫩的烤鹅,又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瓶葡萄酒,然后,那困倦之意就开始袭来,虽然奥斯科一再告诫自己与仇人共处一室,就必须加倍谨慎,但是,那困倦根本不能抵挡,就算是艾而多第一骑士也不能。
所以,当奥斯科裹上毯子,靠在墙壁上还没多久的功夫,鼾声就响起了,睡的简直人事不知。
“这位先生倒是睡的安稳!”腓济烈被抢了第一份的烤鹅,心中已经十分不愉快,不过,就像奥斯科想的一样,他对奥斯科的怨恨已经极大,再增加这么一点,也不怎么明显,他只是咒骂了这么一声,就起身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那辆马车正是针对长途旅行所用,空间极为宽敞。所以,腓济烈用过晚餐之后,根本不用睡在木屋里,就连身体不算强壮的拉克斯也能享受这种待遇。而马夫的坐垫也是又长又软,所以,即便是塞德洛斯也不用歇息在木屋里。
“塞德洛斯,麻烦你稍微警惕一下,你知道。”
“您请放心,殿下。”塞德洛斯点了点头,就裹了毯子,跳上了车夫的位置上,但在腓济烈临进入车厢之前,他又补充的问了这么一句:“那位安睡的骑士先生呢?殿下,我的意思是说,有什么情况,我需不需要提醒他一声,毕竟他似乎睡的极熟。”
“不用!如果艾而多的第一骑士都能被盗贼洗劫,那么,我们从一开始不用为这位先生操心了。”腓济烈撇了撇嘴,表情说不上讥讽还是恼恨,跨步就进了车厢里。
塞德洛斯也撇了撇嘴,对于拉克斯试图去摸奥斯科的底细,结果却捣弄出了第二份交易,使本来就实力高深莫测的奥斯科有多了未知的神术力量,对这一点,塞德洛斯也是觉得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但无论是腓济烈还是塞德洛斯偏偏还讲不出什么话,这交易是他们一开始就同意的,他们起先只瞧到了魔法的诱惑,却忽略了神术的付出。
不劳而获是人的天性,从交易里占便宜也是一样,任何人都不能避免。
塞德洛斯赶了一天的马车,也是有些疲累,他靠在坐垫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恍惚的睡去了。
这一夜不知是奥斯科的运气,还是盗贼的运气,反正是平安无事。天亮之后,奥斯科伸了懒腰醒来,只觉得精神充足至极,就连昨天大腿上刺痛的症状都大大减轻了。
又是一天疾行。当夜晚又露营的时候,路旁没另一间木屋,奥斯科只好露天宿营了,幸好,他这一路下来,已经与那匹安达利尔纯种马培养出了感情,他贴身马睡了一觉,倒还没有寒冷的困扰,但是,奥斯科瞧着其他人都是车厢的待遇,他就还是有点不满,这种不满甚至因马的身上延伸到了赠马之人的身上。
“陛下着实有点吝啬,他当初送我一匹马车岂不好过让我抱着马睡觉?”
奥斯科在心里诋毁了这么一句,说句实话,从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大的时候,他也就不再将至尊陛下罗依十三瞧的像以前那般重要。
连续两天的赶路,离着克兰的境内已经只剩下了四十公里的路程。第二天,当奥斯科弓着腰,觉得马背上的痛苦已经不堪忍受的时候,视线突然一阵开阔,映入眼帘的是个要塞一般的城市,就矗立在道路的尽头。
广袤的黑森林已经被抛在了身后,奥斯科竟然有了片刻的开怀情绪,虽然他认为这种情绪不应该有,但是,它就真实的存在着。
他瞧着那要塞一般的城市,瞧着那花岗岩的城墙,瞧着那被岁月班驳成的灰白色调,一种悠久古老的气息迎面而来。
“是啊!克兰王国是个与艾而多一样的古老的国度。”
奥斯科感叹了这么一声,他瞧着前方的马车终于放缓了速度,徐徐的朝这要塞一般的城市驶去,奥斯科突然就想起了旅店的种种好处,就欢呼了一声,策马追了上去。
走过吊桥,穿过城门,奥斯科竟突然因眼前的景象而呆住了。他从城外瞧见那古朴的城墙,但是,他一过城门,瞧见的却是街旁两溜崭新的房屋,这些建筑不要说年代,任何人都能一眼瞧出,它们正是来自于这个年代,没有任何一间能超过十年的历史。
“怎会如此?”奥斯科的心里不自禁有着这样的疑问。
这个外表古老,但内部崭新的城市十分热闹,它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商业的繁华,道路两旁全是商店的门房,有着或华丽或典雅的装修,但唯一没有的就是古朴的装修格调,整个城市内部焕发着一种难以想象的蓬勃新生感。
“我的艾而多骑士先生,您从现在开始,才开始真正的认识克兰王国,认识这非凡的国度,也许,您会爱上这王国也说不定。”
拉克斯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马车,来到了奥斯科的近前。
“矛盾的国度!会不会爱上,还得再瞧瞧。”
奥斯科下了马,倒不是因为拉克斯站在他身旁的缘故,而是,前方的道路实在人太多了,拥挤的程度根本就不允许骑马通过。
“你是否了解三十年战争?”
拉克斯看到奥斯科下了马,就与奥斯科结伴向前行去,在行走的过程中,拉克斯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