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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毫无任何的阻拦,琳恩走出了首相公馆,她出了大门一眼就瞧见了庇卡底人,他的脑袋和胳膊上都缠着绷带,异常的显眼。然后,琳恩又瞧见了一旁的卡利德,两个人正和门前的站岗卫士对峙着,看模样,似乎正准备冲进首相公馆。
琳恩这么一出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马上就缓和了。庇卡底人兰斯杰看着琳恩,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出来。
“噢,我的老师,您不知道,我要是今天瞧不见您,我肯定会在这里**…噢,不,是焚烧垃圾抗议。”
一旁的卡利德脑门一黑,站的离兰斯杰先生稍微远了点,他开口说的话就庄重许多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琳恩你安然无恙,这就是莫大的好事,现在,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卡利德这么一招呼,庇卡底人也知道这位先生的身份和这间公馆有点犯冲,于是他过去拐紧琳恩的胳膊,不再多言,只是闷头往掘墓人街走去。
离开首相公馆一段距离后,卡利德和庇卡底人才追问起事情的经过。
之前琳恩施法震裂了楼板,将庇卡底人和艾莲娜夫人卡在楼板的缝隙里,兰斯杰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脱身出来。他料定自己无法独自处理这件事,于是,他马上去找了卡利德,寻求这位先生的帮助。两个人一路打听,得到最终的消息是裁决骑士和琳恩交了手,并被她带到了首相公馆里。
两人几乎没做任何的犹豫,就朝首相公馆赶来,在进门前,却遭到了门卫的拦阻,卡利德正在后悔自己应该多找些卫队剑士同仁一起前来的时候,琳恩露了面。
琳恩开始跟卡利德以及庇卡底人解释事情的经过,不过这一系列事情琳恩并不记得,她也是从某人那里道听途说而来,又将这事情做了转述。
“您从裁决骑士手里逃得了性命,这是多大的福份吧!噢!赞美父神!”庇卡底人后怕的祈祷了一声,但祈祷之后,他又有个疑问,“真该死,我的老师是一名魔法师,又不是巫师,关裁决骑士什么事?”
“你说,裁决骑士很可怕吗?兰斯杰。”琳恩对这一点有些好奇,她之前一直在魔法协会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从未听说过裁决骑士的名号。
“很可怕,不夸张的说,孩子听到这个名号,肯定得被吓哭。”庇卡底人回答的异常严肃。确实,即便黑暗的年代已经过去,但这些血腥侩子手的名号还是能让人谈之色变。
“我也听他这样说过,但我总认为这是他故意夸大的话。”琳恩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证明您碰上的是位诚实而又有勇气的裁决骑士,其实,我相信,绝大多数裁决骑士肯定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毕竟,能将小孩子吓哭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好事。”
庇卡底人撇了撇嘴,就将这话题至此打住。他瞧着琳恩,略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开口和琳恩商量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亲爱的老师,您瞧,您毁了我们的住所,还毁了伯塞亚大道,以及两栋无辜的建筑,我的先生离开前曾嘱托我别让您闯出什么祸事,但现在,整个耿纳的人几乎全都知道您是位魔法师了。我发誓,等我的那位先生回来,一定会因此而狠揍我几顿,如果您不希望我被活活的打死,如果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富有您同情与怜悯的品德,您就这样吧…我的意思是说,您别再惹事了,就安安稳稳的等我的那位先生回来。”
琳恩一听庇卡底人这番说辞,不自觉的撅起了嘴,显得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庇卡底人急忙朝一旁的卡利德使着眼色,要这位先生帮忙说点好话。
卡利德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他尽可能挑拣着妥当的话语,开口说道:“是的,兰斯杰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明白,我的朋友杰克先生离开之后,会让您因思念而觉得日子加倍难过,不过,我认为您只是缺乏一些生活的乐趣,而杰克似乎总会忽略这一点。既然他也对我做了和兰斯杰先生一样的嘱托,我就认为我还有必要担负起另一份责任,恰巧从明日开始,我有个长期的钓鱼计划,我觉得我得邀请上您,我更认为,您会从中体味出前所未有的欢乐,而让您等待的日子变的不那么难熬。”
琳恩闻听卡利德的话语,撅起的嘴巴才慢慢收了回去,她有点不确定的问道:“钓鱼真的很有趣吗?”
“很有趣。”卡利德马上接了话。
“十分有趣。”庇卡底人也急忙做补充。
“那就去钓鱼。”琳恩点头接受这份消遣日子的计划。
庇卡底人与卡利德齐齐的吁了口气。
……
琳恩离开马其斯的居室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马其斯都静坐在椅子上发着呆,他的心里如被投进一枚石子一样,不停的荡漾波动着,竟再难恢复平静。
他的眼前不断的闪现着琳恩的面容,他的心灵久居孤寂,而琳恩的天真纯洁的一面恰恰如同一盏能点亮黑暗的烛火一样,虽然交会短暂,但马其斯还是感受到了他从所未曾感受过的美好的一面,这美好不仅指的是心灵的一面,也指的是马其斯从所未曾经历、但潜意识里又渴望的生活的一面。
“她…也许我和她能成为…朋友?”马其斯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把自己给吓了一跳,然后,一段时间过去,马其斯又突然长叹了口气。
这是本不该有的欲望,他是一名裁决骑士,他所背负的名声、使命,似乎都不允许他有这样的念想,他这一生都应是孤寂的一生。
马其斯这样想着,又压抑着那欲望。然而,他突然又想到黑暗的时代早已过去,裁决骑士的使命又在哪里?
叹息完之后,马其斯的心灵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
距离奥斯科出发已经两天过去,奥斯科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离开后耿纳又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里免不得对琳恩的状况有点担忧,但他更多的担忧却是这趟漫长的旅程。
与腓济烈同行的两天里,做为艾而多的外交使节,奥斯科还未跟这位克兰的王子说过任何一句话,两人偶尔碰面,也是各有深意的互看一眼,就马上移开视线。
从离开耿纳之后,腓济烈就无时无刻不在思量着复仇的事情,在艾而多境内,他并无把握动手,因塞德洛斯与拉克斯的战败使他摸不清对方的实力。等抵达克兰境内,他就绝对有许多手段足已让奥斯科丧命。
但是,奥斯科是艾而多王室代表使节,这一点偏偏让腓济烈无计可施,这次和约的签署是巴克罗大帝野心计划中重要的一环,腓济烈即便无比仇恨奥斯科,也只能隐忍。
奥斯科可不知道这一点,他时刻提防,连晚上住宿旅店,都和衣抱剑而眠,他精神时刻紧绷,昨晚店伙送蜡烛进来,被他一剑拍倒在地,将那名无辜的店伙吓了个够戗。
比起塞德洛斯,奥斯科还是更为惧怕红衣老者拉克斯诡异的神术力量,他现在尤其后悔当初离开魔法协会实在走的太仓促,以至于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经到达了五级魔法师的境界,但他随身携带的魔法书上却只教授到四级魔法的咒语。
即便如此,奥斯科还是不愿放弃任何一丁点可提升的实力,他白天在颠簸的马背上阅读,晚上在旅店房间里进行施法的实验,但一晚只能实验一次,他得时刻保持精神力的充足,又不能冥想。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奥斯科竟然错觉的认为,他不是在做外交的出行,而是在做地狱的旅行,四处全是危险,稍不留神,就得把命丢掉,这日子可真够难捱的。
不过,他这种循规蹈矩的日常生活习惯落在旁人的眼里,就越加让人觉得奥斯科是有恃无恐,身为王子腓济烈的心腹,拉克斯和塞德洛斯都分外清楚王子殿下的顾忌之处,也明白这趟行程无论对哪个人来说,都将是一个平安的行程。
说实话,无论是拉克斯还是塞德洛斯,都在内心里暗自排斥与奥斯科交手,两人各有惨败的经历,无形中将奥斯科的实力大为高估。
这一晚,旅店里,腓济烈面色阴沉的享用着店主精心提供的晚餐,他和仇人一路,又不能复仇,心情憋闷至极,所以,这趟行程他的日子也并不见得奥斯科要好过多少。
塞德洛斯担当着护卫的责任,与腓济烈同处一室。在腓济烈不发一言的对付着晚餐的时候,塞德洛斯却想起了下午的时分拉克斯与自己商谈的那件事。
他和拉克斯先后与奥斯科交过手,除了战败的沮丧之外,还有一点令两人都极为不安,这一点就是——他们不清楚既有武者力量、又有魔法力量的奥斯科究竟隐藏了多强大的实力。
这是一个绝对的不确定的因素,甚至足已影响到巴克罗大帝的全盘计划。今天下午的时候,拉克斯正是和塞德洛斯聊起了这种顾虑,两人一番交谈,都一致认定必须找个办法,探究出奥斯科的全部实力。
但这明显有点不太好办,更不用说他们目前和奥斯科是处于敌对的关系,对方的提防之心会让他们无计可施。所以,拉克斯认为必须先设法与奥斯科改善关系,但这样一来的话,就得先行说服王子腓济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