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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艾德里克贡献了这样一个出色的谋略,罗依十三于愁闷间终于瞧见了胜利的曙光,于是,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陛下一旨命令发下去,临近几个省郡的农夫们全得放下春耕的锄头,前来尽他们应尽的义务,罗依十三可不会管他们秋天是否有收成,这些枝节末尾的问题从来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考虑的事。
刨去战争成分,修建这道海堤可以说是罗依十三一生唯一一次修建的水利工程。弧形的海堤一旦修建完成,克莱斯顿的海上通道将会被彻底封锁,在失去海上资助的情况下,克莱斯顿在围困之下支持不了多久的时间,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半年,城中的新教徒不选择饿死就得选择出城与王国军队决一死战,或者干脆选择投降。不管是哪种结果,都是罗依十三乐于看到的结果。
起初,克莱斯顿新教徒的领袖昂古莱姆公爵瞧着绑腿的农夫将一方方的土石运往海边,他还未能明白对手究竟是要搞些什么,可是,没过几天,他的一位深具远见目光的部下就窥出了王国军的险恶用心,这下子,轮到昂古莱姆公爵焦躁了,他苦思冥想,却找不到对付的办法。
当此情况下,先前被王国军攻占的外围棱堡就突显出了一种极其重要的战略作用,有这个棱堡,昂古莱姆公爵就能更容易和外界互通消息,更何况他已经得知那位神通广大的人物正在赶往克莱斯顿的路途中,为了解决目前的困境,他有必要秘密亲自面见她一面。
所以,于王国军动工的第三天,也就是克莱斯顿战事的第二十二日,昂古莱姆公爵请求了他最强大的盟友——条顿骑士团,得到团长阿尔法的同意后,当天晚上,一百余名条顿骑士就在夜色的掩护下突袭了棱堡,驻扎于此的王国禁军士兵死伤了六十几人,其余三十余人逃回了己方的军营。
禁军卫队队长艾萨尔是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他仔细的询问了那些惊魂未定的部下,从中了解到了发动这场突袭的极有可能就是条顿骑士团,不过,天太黑,许多人也瞧的不大清楚。
艾萨尔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同时又告诫那些部下暂时保守这个机密,之后,他就连夜将此消息通知给了巴松元帅以及国王陛下,让这两位大人物定夺。
罗依十三既然已经得到了用最小代价来换取胜利的锦囊妙计,他也就对克莱斯顿外围棱堡得失完全不在乎了,或者说,让他再浪费七百名士兵的生命去夺回这个棱堡,对这位陛下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巴松元帅也透彻的了解这位陛下的品性,所以,在天亮之后,他接受了艾萨尔的建议,决定只征集几名敢死士兵去象征下的侦察一番,随便了解了解棱堡的守军情况。
艾萨尔在提出这个建议的同时,就推荐了一名部下,同时,他又对巴松元帅说皇家剑士卫队也不缺少英勇的绅士,希望元帅能从艾德里克那里也得到一个推荐名额。
于是,上午九点钟的光景,集合的鼓声响彻了整个军营,巴松皮埃尔借视察营盘和哨所的时候,来到了皇家剑士卫队的驻营,当他向艾德里克提出了这个要求时,就如禁军卫队队长艾萨尔所设想的那样,艾德里克推荐了他的同乡小伙,也就是憋在营地里一周都没外出的奥斯科。
要说这任务极具危险性,倒不见得,巴松元帅这样做,也只是为了维护一下王国军的脸面,对这一点,艾德里克很清楚;同时,他又明白这是个露脸的好机会,执行任务者只闲逛一趟,就有可能获得元帅和陛下的赞赏,所以,他极放心的推荐了奥斯科。
但是艾德里克并不知道昨夜突袭攻下棱堡的是条顿骑士。
到这时,艾萨尔的阴险计谋已经昭然若揭了。这位禁军卫队队长十分明白国王和艾德里克都极为关照这个小伙子,而艾德里克又尤其以护短出名,他要明着给伤了他侄子的奥斯科下绊子,必会麻烦连连,所以,他就一直一无所动,非得等来最合适的时机,既能设下陷阱,又不落下把柄。
奥斯科倒是极为感激队长的这份信任与关爱,他瞧见了,卫队的其他兄弟们脸上可带着艳羡的神色。所以,他拔出了长剑,以着一种送死的决然意志在巴松皮埃尔元帅和艾德里克队长面前起了誓,随后,奥斯科稍做收拾之后,就去汇合一同执行这任务的其他三名队友。
在临出发前,还是出于对几天前暗杀事件的担忧,卡利德仔细叮嘱了奥斯科,并告诫他一旦碰上危险千万别逞能,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放心,先生,您在家开好香槟酒,等我回来。”
奥斯科心头暖暖的撂下了这句话,就如一个真正勇士一般头也不回的大步前进。
卡利德注意到他的朋友腰上除了跨着细刺剑之外,还带了一把样式古怪的长剑,既不像宽刃剑,也不像是骑士长剑,不过,这总证明他的朋友多了一份准备,而他也就因而多了一份安心。
奥斯科到达集合地点之后,发现一同执行任务的三个人其中一名是禁军卫士,而另两位则属于其他部分的士兵,他并不认识。不过,参与克莱斯顿的战事的兵员成分极杂,贵族的跟班穿上铠甲拿上长剑,也是士兵,人人都想露脸,所以,奥斯科并未太过在意这件事。
四个人互报了姓名之后就一起出发了,他们沿着一条壕沟,奥斯科走在最前,禁军卫士稍落后几步,那两名士兵则结伴行于队伍的最后方。
他们利用壕沟波堤做掩护,一直摸到距离棱堡一百米的距离,奥斯科回头瞧了瞧,却发现仍跟在他身后只剩下禁军卫士了,而两名结伴的士兵却不见了。
“两个胆小鬼!”
奥斯科在心里咒骂了一声,他认为那两个人正是因为害怕才缀在队伍的最后面,现在临阵脱逃也完全合理。
于是他继续前进,此地离棱堡还有些远,他总得走的更近点,才能探察出棱堡里是否有守军,这样一来,他回去才好交差,也不至于被人嘲笑成胆小鬼。
可是那名禁军卫士却有点不太情愿在前进了,他刚想说出这个打算,却被奥斯科鄙夷与赞同之间徘徊的目光瞧了一眼,随即,他的勇气就有了大幅度的增长,竟然大跨步的奔到了奥斯科的身前,当先引路。
两人又行到壕沟波堤的拐弯处,此地距离棱堡已经只剩下六十步的距离了,他们探头张望的时候,看的分外清楚,棱堡里有身影在晃荡,装扮还极为古怪,竟然穿着银色的铠甲。
“条顿骑士团,真他妈见鬼!”那名禁军卫士突然咒骂了这么一句,掉头就往回跑,看样子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竟不顾同伴的当先溃逃。
“条顿骑士团?”奥斯科的心里是个巨大的问号,他对于这支大陆头号动乱份子的骑士团还未有任何的了解,甚至连名头都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棱堡有人,又有了名头,这结果就足够回去交差,所以,奥斯科并不准备继续留在这危险之地。他是有非凡的勇气,但也绝不会去干既不谨慎又徒劳无益的事。
但就在这时,就在奥斯科刚从波堤上滑下、转过身子的瞬间,那名正快跑的禁军卫士突然哀嚎了一声,就扑街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