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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后宫,种马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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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掘墓人街,奥斯科和卡利德辞了别,带着满腔的愁闷,回到了自己的那间阁楼,当他推开房门之后发现庇卡底人和琳恩果然安静的等在他的房间内,一个在对着石板发着呆,另一个则对着房门发着呆。

    奥斯科一进屋,似乎就给两个发呆的人注入了某种鲜活之力,琳恩第一个反应过来,三步两步的蹦到奥斯科的面前,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奥斯科没兴趣。

    “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了半天,现在,你准备带我去哪玩?”

    “带你去玩?谁给我一百金币我就带谁去玩。”这是奥斯科心里的回话,但他嘴上说的却完全不一样:“等等吧,琳恩,你就没看出来我正在为某件事发愁吗?”

    “什么事?快说。”琳恩倒是没察觉出奥斯科回话里的敷衍态度,她只是将好奇心稍做了转移。

    “哎,先生,您受陛下宠幸,又在魔法协会如鱼得水,我的老师琳恩还在您的身边,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事能让您发愁。”庇卡底人一边眨巴着酸涩的眼睛,一边也抓紧时机的凑上了话,他的主人不在家,他就得在琳恩的勒令下始终和那块石板做枯燥的斗争。

    “还能有什么事?钱!钱!钱!我们的陛下决定御架亲征,去平定克莱斯顿的叛乱,而我们这些卫队剑士们就得拿钱出来置办装备。”

    奥斯科仰头向天花板,一副有所哀叹,又有所祈求的神情。

    “要多少钱?先生,我猜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庇卡底人一边问着这句话,一边趁着奥斯科不注意,偷偷的将口袋里的几枚银币转移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这些钱的来处还是刚刚他带琳恩去旅馆吃午餐后留下的节余。

    “一百个金币,我亲爱的兰斯杰先生,您告诉我,我要从哪弄来这一百个金币?”奥斯科维持着仰天长叹的姿势。

    “天那!一百个金币!我得算算这究竟能买多少东西?喝上整整半年的安茹葡萄酒?吃上半年的烤鹌鹑?不,不,这都花不完,得买一辆豪华的,套有两匹好马的气派马车,或者是租下一间地理位置出众,又附带小花园的宽敞宅子,天啊!生活总是因想象而美好!”

    跟班兰斯杰掰着手指头出神的计算着,不过,他明显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一百金币是他主人急需的,而不是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要考虑着怎么花。

    “是啊,一百金币可真引人遐想!您还没告诉我,这钱要从哪来?”

    奥斯科长叹了口气,调整了脸的角度,以着一副失神的姿态瞅着兰斯杰,马上,他的忧愁就成功的传染了他的跟班,只见庇卡底人不声不响的蹲在了墙角,看着一团蛛网上蜘蛛爬动着,陷入了发呆的状态。

    “钱是什么,一百金币又是什么?”就在一种忧伤的情绪已经笼罩了一主一仆这个小团体时,还有一人能完全置身事外。

    “钱?钱就是万恶之源!而一百金币呢?就是恶魔的爪牙。”

    奥斯科咬牙切齿,可是,他的这份回答实在是抽象的过了头,奥斯科瞧着琳恩那张迷茫无比的脸,对他的天真师妹不能理解她的忧愁而内心严重失衡。

    “您有钱吗?您身上有金币吗?或者是金银首饰也行,对了,您跟着尤兰德老师这么久时间,总得攒了点私房钱吧?拿出来应应急,咱们总得度过这个难关。”

    奥斯科如神经病一般的胡言乱语,琳恩倒是好象突然间明白了奥斯科的意思一样,转身就在自己的包裹里翻找了起来。

    少顷,琳恩从包裹里翻找出了一个黑色的块状物,高兴无比的递给奥斯科。

    “这行吗?”琳恩问着。

    奥斯科接过这块色泽漆黑的奇妙东西,在墙上随便划了几划,就失望无比的交还给了琳恩:“这是铅,不是钱。”

    “这行吗?”琳恩又找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黄色的鹅卵石,虽然又扁又圆,但也不是金币。”

    “这行吗?”琳恩的热心真让人感动。

    “这是鹅毛笔,没用。”

    “这行吗?”

    “这是羊皮卷,不济事。”

    …...

    “这行吗?”

    “唔…见鬼,这不是你的内衣吗?琳恩,你拿出你内衣干吗?”

    奥斯科瞧着琳恩拿出的东西已经越来越诡异,他就明智的制止了琳恩将自己行囊翻个底朝天的结果。

    一筹莫展的奥斯科也蹲在了另一个墙角,这里虽无另一只蜘蛛让他抒发情怀,但他的手指头也不闲着,不停的在地面画着圈子,以图为当前窘境寻找出一个突破口。

    到这时,即便琳恩仍旧迷茫不解,但她已经知道这间屋子里的两个男人的心灵已经被忧郁彻底占满,不会多留任何的空隙给她,于是,她就知趣的捧了一本魔法书,用学习来打发时间。

    两个小时过去,晚餐由庇卡底人跑腿带回家中,当天晚餐的情形是这样的:琳恩在饭桌前兴高采烈、庇卡底人则开始偷偷收集面包皮、而奥斯科呢,不停的长嘘短叹,但比起往日也绝没少吃一片面包。

    是夜,当奥斯科不得不与庇卡底人一起在房间打地铺时,他才又意识到,自己需要换租一处更宽敞的住宅了,起码要有两间卧室,不过,这也表明恶魔的爪牙又发展壮大了一部分。

    经过一夜思绪的沉淀,当曙光微露的时候,奥斯科有了主意。天一亮,他就和他的庇卡底人兵分两路,在耿纳的街上游荡,注意脚下的每一块铺路石,看看先过去的先生是否拉下了什么东西。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留心观察,就好象在追寻什么宝藏的线索,当他们偶然相遇的时候,彼此那忧伤的眼神分明是在问:你找到了什么吗?

    这样的景况一直持续了三天,即便奥斯科在以往总是声称自己与幸运之神有亲属关系,但这一次,他真的开始茫然了。所以,从第四天开始,还在大街小巷尽忠职守的就只剩下庇卡底人了。

    天气有变的更冷的征兆,这可能是冬天最后一次试图用酷寒来抵挡不可抵挡的季节交替,铅重的阴云将人的心情也压的低落了下来,在去往银顶街织春裁缝店的路途上,奥斯科已不复见头一次、也就是刚受到罗依十三褒奖时的飞扬跋扈神态,他甚至觉得这间裁缝店的店名很有忧郁的象征意义——当然,这纯属情随感迁,指不定哪日奥斯科坠入爱河了,还会觉得这店名很有春情气息。

    奥斯科甚至开始后悔起自己实在不该在交付订金的时候,恐吓这间裁缝店的老板娘,在他这时想来,裁缝店的老板娘应该是位善良而又本分的女士,竟无端的遭受到了这份不公正的待遇,他想着当他去拿回订做的衣服时,应该好好向这位女士的道个歉。

    他就这样出神的考虑着这些事情,但等他来到裁缝店前,看见那上锁的店门时几乎气歪了嘴。别说道歉的事儿了,奥斯科几乎想即刻踹烂裁缝店的大门。他记得三天前他交付订金的时候,那位女士是怎么说来着?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当他三天之后过来,就必定交货。虽然一位女士并不非得像一位绅士一样信守诺言,可是,奥斯科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愚弄。

    被“恶魔爪牙难题”折磨了整整三天的奥斯科,在这一刹那,他就出离的愤怒了。在失去常态的情况下,他干出任何违背常理的事情都是能被理解的——他蹲在了裁缝店的对面,打算一直等到老板娘回来,再去找这位女士发泄他的怒火。

    孰料想他这样一等,竟然就等过了中午,愤怒越积越多,就有不少开始转换成耐心的成分,奥斯科从附近找了间酒馆,随便买了几片面包,就继续他这不可理喻的等待行为。

    “她愚弄了我,又让一位满腔怒火的绅士等她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向她索要点赔偿就完全合乎情理了。”奥斯科啃完了干面包之后,这样的自言自语着。

    刚刚已经描述过,今天的天气有变冷的征兆,果然,中午刚一过,就突然刮起了狂风,看那越积越厚的阴云,恐怕下午就可能下点雪。奥斯科身旁一没火炉,二没特别能御寒的大衣。于是,不过片刻,他就和那些枯枝败叶一样被狂风撵到了墙角。这里能避风,也仍然能看见裁缝店的大门,可是,旁人就不那么容易发现这里还蹲着一个绅士了。

    奥斯科手脚逐渐麻木,在感觉越来越冷的同时,与之相对应的是,他等待的决心也越来越坚决了,他觉得他受的这些苦不会白受,早晚得找债主连本带利的讨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