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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农夫与蛇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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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裁决骑士马其斯一起前往修道院的路途中,奥斯科并未有过多的担忧,他坚信在他身上不会发生什么祸事,因为事实就完全像他所说的那样。

    可是,奥斯科根本就不知道命运在他的前方究竟给他预留了什么。

    抵达修道院的大门前时,奥斯科分明看到,前来开门的修士脸上受到惊吓的神色还未消退;在进入修道院之后,从大厅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颂诗声,那颂诗声听起来是异常的悲呛,明显,刚刚修道院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灾事,而修道院的大厅里正在举行一个内部的悼念仪式。

    是有修士丧命于箱中之神手中了吗?奥斯科心中开始变的稍有些沉重。他跟在裁决骑士马其斯身后,绕过了修道院的大厅,去了一旁的偏厅,在还未跨进偏厅的大门时,奥斯科绝对不会料想到他会碰到谁。

    弗莱德!奥斯科第一眼就看到了弗莱德,他脸上马上就生出了惊诧的神色,直到此时,奥斯科才记挂起先于他来到修道院的弗莱德。

    弗莱德也看到了奥斯科,他脸上神色已经不能用惊诧来形容。弗莱德大惊失色!他不知道奥斯科是怎么来到了这里,然而,告密者骤然碰到了告发的人,弗莱德的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目光不自觉的也闪躲了起来。

    看到弗莱德如此的表现,奥斯科的心里有着些疑虑,弗莱德来修道院究竟是为了什么?

    紧接着,奥斯科又注意到了弗莱德站在一个身穿神官长袍的人的身畔,奥斯科好奇的视线既而就转移到了这位明显就是巴而兰德到来的大人物的身上。说实话,奥斯科从没见过有任何一个人的脸能够苍白到如此的程度,那已经不仅仅是肤色的问题,宗主教埃德文在刚才差点命丧巫师卡登之手,他受到了巨大的惊吓,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已经白的发青。

    在看到裁决骑士马其斯领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来到了他的面前,埃德文因意外而随意的扫了奥斯科两眼,他恰巧看到奥斯科正毫无礼貌的直视着他的那张脸,这下子,埃德文的心中就略有些不满。

    而奥斯科与宗主教的埃德文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之后,他马上就从那双阴沉的目光里感觉到了一丝不适,他心里有一种说出的厌恶,那厌恶不知是针对那目光,还是针对那目光的主人。

    埃德文与马其斯一番交谈之后,这位宗主教已经已经全然明白了在修道院外边发生的事,在听到那个可怕的巫师已经被收进马其斯手中的箱子里时,他就目光闪烁不定的打量着那箱子。

    “我们拿到了这箱子,就彻底掌控了局势,对吧,马其斯?那邪恶的巫师应该不能在从这箱子里再次逃出来,对吧?…….我是说,这箱子应该足够保险,使得我们回归巴而兰德的时候,能将之带回圣地,让这邪恶的巫师接受至高无上的裁决……”

    “我的建议是:最好我们扬帆出海之后,就将这箱子扔进深海里,这是最妥善也最安全的方法,因为,我们对诡异的巫术力量并没有足够的了解,也就没十足的把握,一旦卡登?艾德格理斯从箱中脱身而出,又是一场麻烦。”

    听到埃德文的询问,马其斯就知道了这位宗主教动着什么念头,不过,就他所说,他认为还是马上出海之后,将这箱子沉入深海里才是最安全也最妥善的方法,只要这箱子不再被人得到,箱中的巫师卡登?艾德格理斯就如同被彻底消灭了一样。

    听到马其斯的回答之后,埃德文就有些不满意,他受了一番不小的惊吓,本来以为可以从这箱子上得到些最好的回报,谁知这愿望却落空了。他表情稍转为阴郁,开始重新打量起奥斯科。

    借着烛光,他能轻易的从这小伙子脸上辨别出那桀骜不驯的神色,这类人一贯不讨他的喜欢,他倒是相信事实应该真的如同马其斯告诉他的那样,因为这个小伙子瞧起来正是个胆大妄为的人。

    但是,从进入这偏厅之后,奥斯科即没有行礼,也没有表达出任何和谦逊相关的东西,这已经让埃德文大大的不满,虽然奥斯科的所作所为不啻于救了他的性命,然而,仅此一点,他就能完全无视这份恩情。

    他甚至准备给奥斯科一点苦头吃,恐吓应该是最合适的手段,他非要让奥斯科对他表达出恭顺,因此,他一开口,话语就不善。

    “我听了马其斯的解释,然而,这并不能完全排除我对你的怀疑,特别是在先前已经有人向我告发了你与巫师和巫术有关联,这样一来,我就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和那个桑恩酒馆的老板伊沃,应该原本就是同伙!”

    奥斯科正在琢磨着弗莱德来到修道院的意图,在听到宗主教埃德文的这句话时,他先是一阵莫名的惊诧,他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瞅着宗主教埃德文,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毫无事实根据、如同诬赖一般的话语会来自这位大人物的口中。即而,他恼怒的目光的又盯上了弗莱德,因为他已经全然得知了弗莱德来到修道院的真正意图。

    “好哇!你这个告密者!”

    奥斯科捋起了袖子,就准备上前去教训弗莱德。

    刚刚,弗莱德心神忐忑之间,断断续续的从裁决骑士马其斯与宗主教的交谈里将事情听了个梗概,中间不足的地方他能毫不的费力的加以补足,他对奥斯科是多么了解,就完全相信这荒唐的事也只能是奥斯科才干得出来。

    他随时注意着宗主教埃德文的举动,一旦情况糟糕,他就准备向奥斯科开口求饶,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宗主教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似与他心有灵犀一般,那完全就是他企盼的说辞!

    这样一来,弗莱德又觉得抓到了一点事情的转机,他看到奥斯科正准备上前狠揍他一顿,他就不顾一切的大叫大嚷了起来。

    “他肯定与那个伊沃是同伙,就是这样,从前天晚上,他就与异端的巫师勾结在了一起,这肯定是个完整的阴谋计划!”

    听到弗莱德的叫嚷声,奥斯科更是怒不可遏,裁决骑士马其斯打量着宗主教的神色,就知道这小伙子鲁莽的举动更加引发了埃德文的不快,他几步上前,扯住了怒气勃发的奥斯科。

    “这全然是污蔑!事实俱在,我只是抢了那箱子!”

    奥斯科也忍不住嚷出了这句话,他问心无愧,因此就不能忍受任何莫须有的罪责强加到自己身上。

    “难道您认为,我的怀疑就是对您的污蔑吗?”

    宗主教看着奥斯科的张狂劲,心里也开始不自觉的恼火了起来。

    “难道您认为不是吗?我抢过了这箱子,救下了修道院,就算在父神看来,这也是一番正义之举!”

    奥斯科憋红了脸,自认为掌握了真理,一步也不退让的与宗主教埃德文针锋相对。

    这下子可就真正触怒了宗主教埃德文,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用讥讽的笑声搭配着他冰冷的声调。

    “是吗?您认为这是个正义之举,可是,这正义只存在于你自己的内心,却没旁人能够加以证明,无论是否抓到那该死的酒馆小老板,我都得弄清楚一个问题,您在海堤上见的那个老者,究竟是谁?”

    “这是秘密,我对他许诺为之保密!”

    奥斯科高昂着头,丝毫不觉得他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当。

    弗莱德打量着宗主教的脸色,心中已经开始有了幸灾乐祸的愉悦,他知道,奥斯科就要倒霉,这正是他前往修道院最主要的目的之一,眼瞅着就即将达成。

    “好哇!您信守您的承诺,这值得称赞,可是,我们非要撬出这秘密,才知道您是否与异端有勾结!裁决骑士马其斯,请暂时看管了他,稍后就让他见识一下,我们有着怎样的手段来对付那些死咬着机密不松口的人!”

    宗主教埃德文,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恶狠狠的盯着奥斯科,他此时倒是不管奥斯科是否真的跟异端有勾结,他就准备给这个张狂的小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而奥斯科大张着嘴,似乎正想要咒骂些什么,裁决骑士马其斯却皱着眉头,提前插了话。

    “不过……宗主教大人,我认为我们还是马上联络出海的商行,今晚这件事发生后,我们难保不会再有巫师来袭击我们,因此,出海益早不益迟,至于这个霍林格商行小伙计,我看,还是等我们出海归来之后,再审查他与异端是否有勾结也不迟。”

    他认为宗主教埃德文在奥斯科的这件事上实在是有些小题大作了一些,他有心回护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谁知,奥斯科在听到裁决骑士马其斯的话语里,似乎仍旧对自己与异端勾结有所怀疑,他毫不领情的再次嚷了起来。

    “谁有罪?谁有罪?将这一切查清楚吧,看父神的裁决会落在谁的头上!”

    这样一来,就连马其斯都有些气恼,宗主教埃德文心中的恶毒更是翻腾到了顶点,他嘴巴上对马其斯的回答是:“好吧,稍后我就会嘱托这间修道院的院长,去通知霍林格商行,将出海的日期就定在今天,至于这位与信念同在的人!喏,出海之后,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让他招供!”

    他心里的话却是:嘿,自认为把持了真理的人!这次出海,恐怕就是您生命里最后一段特别难忘的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