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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比赛我打头,当锣声又响起的时候,我已经换上了来的时候穿的紫色衣服,卸去头上的纱花,换上蝴蝶簪,为了搭配这身衣服,我还做了一个类似高跟鞋的鞋子,虽然是用棉布和软木做的,估计也就能撑一晚上,哎,但是我还必须走的婀娜多姿,真是痛苦啊。
轻移莲步登上台,甩目看向下面,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乌压压好多人,看来牧家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家啊。前面一排赫然坐着牧家当家——牧倡永和他的小妾——何氏,此刻正盯着我看,估计因为上一场的比试让他们有点气结,现在的脸色都不好,我冲他们微微一笑,也不理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在示威,转头看向旁边的牧君逸,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即使眼睛看不见,仍然有一种超脱的气质,让人无法忽略他的所在,俊朗的脸庞微微抬起,看向台面,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一抹蛊惑人的微笑绽放在他的脸上,我的心也随之一荡,原来喜欢多么简单,只是一句话,一个微笑就可以带来全身的温暖。
从他的身上移回目光,缓缓扫视了全场,看见的,看不见的各种表情让我心里燃烧了一种对胜利的强烈渴望,要证明给牧家所有人看,我——夏伤,是一个完全可以匹配牧君逸的女子。
“各位,小女子本不善于书画,今日献丑给大家,还望大家多多海涵了。”清脆的嗓音响彻了全场,我看见牧君逸的担心,牧倡永和何氏的冷笑,一切目光的聚焦,在我的身上。
转头,小喜和小福已经拿上了一个长长的卷轴,我拿起台脚的文房四宝,蘸上浓烈的墨汁,轻轻地在纯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诗,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这是洛神赋的一段,描写的是一个美女,用的是行草,现代的我从小学的就是行草,我喜欢那样飞扬的笔法,提、按、顿、挫,绞、转、拧、裹,行气贯通,挥洒自如,字紧行宽,虽然我还无法深的精髓,但是据我说知,云翔大陆还是很少人能写出来,运笔如飞,卷轴很快就完结,在左下角落上我的大名,一挥手,小喜和小福就站到旁边,但是并没有展示给下面的人看,因为还要有画,对于画我可是没办法了,现代的我从来没有研究过古代的画作,只喜欢漫画的简单明朗,此刻的我只能是费尽心机,在宣纸上画了一副美女荡秋千的图,只是画的美女却是卡通的类型,大大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没有色彩,只能用墨描绘衣物的线条。等一切结束,我才发现额头手心都已经有汗水了,我冲小喜和小福点了点头,他们转身面向了下面众人,我听到一阵阵抽吸声传来,
“如此笔法,云翔少见啊。”
“想不到,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风格,此女子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什么啊,明明写的和虫爬一样,哼。”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我站在台上,淡淡的笑着,我相信会有人为我说话,果然还没等我想完,在第一排端坐之人里面就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长长髯须飘在胸前,一身黑色的长袍,宽松的搭在身上,脸上已经有了褶皱,微微松垮的脸皮轻轻耷拉下来,一双细小的眼睛,却发出道道精光。他甚至没有和牧倡永说话,直接蹒跚着走到台上,从右到左看了我的画,然后走到我面前,在我做了一福以后,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直到我浑身不舒服,他才缓缓说道,
“这副字体迅疾,又收得住笔;点画粗细顿挫,时见拗劲折锋;结体有所错落,亦多欹侧之字。整体风格于流美中见生拙,沉稳中见硬倔,呈更多自身特色,小姑娘,这可不该是你这年龄所能写出来的啊。”
“老先生,我这可是现场做的,难道您怀疑有假。”我微微笑着看着他,这么多人给我作证,我也不怕他怀疑,而且这本来就是我写的,只不过他并不知道,两个年代算起来,我现在也已经快四十了。
“小姑娘不错啊,老朽希望能收你这个徒儿。”
我还以为老者要说什么,结果他却说要收我做徒儿,顿时轮到我傻眼了,没想到,下面的反应更大。
“那不是天下第一文豪车鲲鹏车老夫子吗?想不到竟然来到了云翔,”
“车老夫子竟然说要收她为徒?”
“这个女子究竟什么来历,竟然得到车老夫子的青睐?”
......
羡慕的,嫉妒的,却没有再说我的字不好,看来这个老头的地位不小啊。
“小姑娘,你可愿意做老朽的徒儿吗?老朽可是都不收徒的哦。”老者压根就没理下面的轰动,只是眯缝了眼,轻轻玩弄着他的胡须说道。
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一只狐狸啊,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可没想要认一个老师,
“老先生,小女子只是为了这场比赛,没有这场比赛,也不会有这副字,恕不能答应老先生的好意。”我冲他歉意的笑笑。
他也没有因为我的拒绝生气,只是看着我问道,
“小姑娘,不只是你的字,而且你这首诗很不错,是你做的吗?”
我连忙摆手,这可是不能乱认,免得曹植从墓里钻出来打我,“这是小女子听一个老人家念出来的,当时觉得很好听,就记了下来。”
“哦,不知道小友叫什么?”他一听就没有再问下去。
“小女子叫夏伤。”
“夏伤,夏伤,好,我记得了。”说完,他就转身下去了,看他回到座位上缓缓坐下,旁边的人都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他,他也不理,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寐。
我又拿出了身后的画,简单的做了一个介绍,这是一个女子在院落中挡秋千的时候,看到一只自由飞翔的蝴蝶,心生向往的画,只是有了前面的序曲,这副画竟然没有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等我施施然下了台,小喜和小福都忍不住为我开心,我看向台上,此刻牧君心已经在作画,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的画和字都已经展示开来,一副牡丹争芳图和相配的一手俊秀的小楷,只可惜同我的画一样,惨惨收场,我看到她的面容,竟然有点魂不守舍,看来也是受了一定打击了,心底有点歉意,我运用现代的知识和头脑击败她太容易,只是如果为此让她心灰意冷,却大大不好啊。
正想着,第三场比赛的锣声已经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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