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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田村的家中,柳静颐急忙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告诉荆子言,并把自己的怀疑告诉荆子言“主子,我怀疑此事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个香囊店的老板,一定脱不了干系。”
荆子言思索着。忽然他一抬头,急切的问道“静颐,你说言大小姐是在一年前开始使用沉水香的,她的驱蚊避虫的香囊也是一年前开始佩戴的。”
“是”
荆子言面色一寒:“但是若雪的香囊却是半年前才开始用的,当时的老板告诉她,这是研制的新品。”
“老板在说谎。”柳静颐反应过来。“公子,如果刘家和左家也买了同样的香囊的话,会不会也有人中毒?”
旁边的幼惜姑姑突然插话道,“那么想办法拿到刘家和左家购买的香囊,就可以知道这件事是针对言家的,还是针对公子的,亦或者是巧合。”
荆子言阴沉的说道“此事一定不是巧合。”
荆子言唤来墨雨和寒澈吩咐道“你们俩随我去香囊店,咱们去会会那位老板。”
“主子,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柳静颐急切的说道。
荆子言不允许。“你这几日在言家诊病也累坏了,回房好好休息,等我们的消息。”荆子言又对紫苏吩咐道“仔细伺候你家姑娘。”
这几日柳静颐不在,荆子言没少担心。看到她平安归来,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了。虽然是属下,但这个孩子至少是自己捡回来的,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多次救了自己性命,对她到底不同于普通的下属。
柳静颐只好作罢,认命的回到自己房中。从小田村进城,来回往返需要两个时辰,干坐着着急也不是办法,只好拿起一本医书来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觉着害怕,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9年了,自从家中横生变故,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她视荆子言为主子,也视他为亲人,她不想自己的亲人再一次被莫名暗害。
她焦急的等待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门外丫鬟的声音“静姑娘,公子请您去前厅。”
柳静颐急忙放下手中的书,与紫苏飞奔向前厅。脚步刚踏入前厅,就感觉前厅气氛格外紧张。荆子言一脸铁青的坐在上首正座的位置,一言不发。
柳静颐小心翼翼的走到荆子言跟前,行了个礼,小声问道“公子,是出了什么事么?”
荆子言指了指自己右下首的位置,示意柳静颐坐下。
“香囊店的老板,在我们到达之前身亡了。”荆子言冰冷的说道。
“什么!”柳静颐不由秀眉紧蹙,一脸惊讶的看向荆子言。“怎么会这样,我们还没有接触到他,怎么可能。。。”
“听香囊店的学徒说,今日言府派人去他们店里找老板问话,言府的人走后没多久,香囊店老板就身亡了。”荆子言说道。“如今,出了人命案子,官府已经介入了。”
荆子言看向一直立在旁边的幼惜,说道“幼惜,你怎么看这件事。”
“这。。奴婢说不好,按照静姑娘在言府的所见来看,这件事似乎是针对言府的,在一年前就开始布局。至于公子和夫人,也许是巧合。”
“静颐,你怎么看?”
“属下也说不好,总觉着,这件事与言府有莫大的干系,但公子和夫人,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刻意为之。”柳静颐说道。
“我觉着,更像是刻意为之。”荆子言说道。“如今官府已经介入,我们需要想办法直接参与到查案中去。”
荆子言起身慢慢踱步到正厅门口,一双深眸远远的看向远方,喃喃的说道“这几年柳州的风,比我们刚来的时候大多了。”
柳州是大宸的江南重镇,虽然距离京城数百里,却是朝廷重要的军事重地和财税来源。
良久,他缓缓的说道“姑姑,你之前一直说的事,我想可以开始谋划了。”他继续说道“如今,敌暗我明,我们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一切只能慎之又慎。”
“既然有人想兴风作浪,那么我们就借风使力吧”荆子言悠悠的说道。
柳静颐不解:“主子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我们也去查,就从香囊店老板的死入手。公开查,进入官府的视线中。”荆子言沉声说道。
柳静颐听闻,起身向荆子言行礼:“属下想与公子一同去查案,属下略通医术,熟知各类毒素,如果对方用毒,我一定会发现,这样一来对查清死因方面有帮助。”
荆子言看了看柳静颐:“也好,有你在身边,也许真能少走一些弯路。”随后继续说道“你去稍微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进城。”
柳静颐回房换上男装,戴上早已准备好的面罩,一身英气的出现在荆子言面前。
见到柳静颐这身打扮,荆子言略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时不我待。
荆子言带着女扮男装的柳静颐回到香囊店铺。这是一家几十年的老店,店老板孙兴来从父亲手中继承过店铺,父子两代都精通制香之道,在这柳州府,远近闻名。
香囊店此时因为老板的身亡,已经休业。店中学徒丁一见荆子言几人来到店中,急忙上前迎上来“几位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还请几位改日再来。”
荆子言拿出涉事的那两只香囊,冷冷的问道“小二,这两只香囊你可认识?”
丁一拿过香囊仔细看了看,嗅了嗅气味,说道“这正是我们店的香囊,这是我师傅精心研制的方子,格外昂贵呢。”
“哦,你承认香囊是你们店中的。”荆子言不动声色的说道。“那你能否确定,这两只香囊中的药材配方就是你们店的药方?”
丁一略微自豪的说道“客官,我非常确定,这种配方的香囊,全柳州府,也只有我师傅能配的出。”
“哦,是么!”荆子言突然语峰一转:“可是我夫人,却因为这两只香囊中毒了。”
丁一被荆子言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客官。。这这不关我事,这配方都是我师傅配制的,从不传人。”
“那我想见见你师父,问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荆子言继续冷冷的说道。
“客官,我师父他。。他在今天上午的时候身亡了。”丁一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哦?”荆子言不置可否的轻轻一哼,问道“你师父是如何身亡的?”
“他。。。今儿言府的人来找师父,言府的人找过师父之后,师父便身亡了。”丁一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把言府的人送走之后,便回后房找师父,发现。。发现师父趴在桌上,我上前叫师父,却怎么叫不醒,便用手去探师父的鼻息,发现师父已经。。已经身亡了。我便急忙喊人去报官了”
柳静颐蹙眉,“这也太巧了。你知不知道言府的人找你师父是因为何事?”
“不。。不知道。。。如今我师父的尸体已经被衙门的人抬回去了。”丁一低着的头微微抬起,偷偷瞄了一眼柳静颐。他的这个举动,没有逃过荆子言的眼睛。
“你师父生前见到言府的人后,都做了些什么?”荆子言问道。
“师父似乎对言府来的人早有预料,他把客人引入后厅,吩咐我给他们上茶,上茶之后就让我退下了。”
柳静颐突然问道“你师父身亡时是什么样子?”
丁一回答道“他就趴在跟客人对饮的案几上,神色坦然,嘴边还略带微笑,就像睡着了一样。”
“你师父生前喝的那杯查还在么,茶杯也行,我想看看?”
“那杯茶还在,师父身亡后,我就忙着报官,接受衙差盘问,还没来得及收拾。”丁一说道。“这些东西衙差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客官要是不信,我去给客官拿。”
柳静颐因为常年侍弄药草,对各类气味格外敏感,能够闻到常人闻不到的气味。
丁一将茶盏拿过来,柳静颐仔细检查了茶汤和茶盏,皆没有任何能够在短时间至人死亡的毒药。
说话间,柳州提刑司使焦震带着捕头张涛再次来到香囊店,焦震从南疆桂县知县起任,善刑狱,每任一处皆勤政爱民,曲直刑狱,让作奸犯科之徒受到应有惩罚,为无辜百姓伸冤做主,深得民心,后一路升迁,如今已是从五品官员,任柳州提刑司使,提点江南各地刑狱。
焦震已过不惑之年,身体略发福,走起路来略喘。见到荆子言一行人,有些不悦。官府办案,闲杂人等应当避让,可也并不能让人家闭门谢客。焦震混迹官场多年,阅人无数,可荆子言周身自带的气场还是令他一震,他下意识的觉着,此人来历匪浅。
他们已经去过言府,已经得知言府大小姐言梓桐的经历,此刻那些涉事的香囊已经在焦震手中。见荆子言手中也拿着两个香囊,灰暗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丝亮光,他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朝荆子言说道“本官是柳州提刑司使焦震,公子是来买香囊的吧,抱歉这家店的香囊目前都不能对外售卖,这可能是官府办案的证据。”
荆子言朝焦震拱了拱手,行了个朝拜礼说道,“大人,我并非是来买香囊的,这香囊是我夫人此前在这儿买的,但是因为这香囊,我和夫人都中了毒。故而想来此向店老板问询一下。只是想不到,孙老板已经身亡了。”
“什么,你们也因为这香囊中过毒?”焦震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