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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总算逃出来了”小白坐在地上,拔了根草在手上把玩,对于沁林山庄的事情现在脑中一头雾水。
“呼呼”西风吹得甚是紧,小白裹了裹衣服,看看两个老婆。
倩儿嗦嗦发抖道:“相公我们该找个地方住下……太冷了……”倩儿牙齿打颤。
小白没有说话,心中烦躁,眼下去哪?回沁林山庄?那不是找死么?去城里?城门早就关了,城内也宵禁了。
品月见小白不说话,问道:“我们怎么才能离开这呢?”
小白没法子随口道:“顺其自然,年复一年……”
倩儿顿时来火:“蹩脚诗人,你能不能闭嘴!”
品月道:“别吵了,我们现在需要冷静,想想能去哪?”
倩儿站起来,双手交叉抱着肩膀,跺着脚,暴跳如雷的说道:“我不能呆在这儿了,该死的!我快冻死了!”
良久,小白突地想到了去处。
“跟我走”小白这句话让两个老婆欣喜不已,阴霾一扫而空,急急拽着小白的手。
三人一直往前,估摸着小半个时辰,来到十里铺的一户农户家。
“咚,咚,咚”小白敲门,四下张望有没有人看到,随即轻声说道:“有人吗?老人家在吗?”
“谁啊?”里面传出来老者的声音。
“是我,上次见过……”小白正要拍门,门打开了,一个正在扭着纽扣的少女,眼睛瞪的老大。
“快,进来吧”少女揉揉眼睛,说道,随即向屋内说:“爹,娘,是上次救我那位恩公!”
“来,进来”小白让两老婆一一进门。
众人寒暄几句,老妇人和闺女一同将铺上收拾干净,两个老婆和少女睡在炕上,虽然挤了一点,但比露宿野外强上百倍。
老汉和小白关了门,到外面聊聊。
“恩公,城里到处都贴着榜文,说你杀了沁林山庄八十余口,哎……”老汉叹息道。
小白心中一凛,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小白冷冷的说:“熊飞沁的确是我杀的,还有两名家丁也是我杀的,其他的事情我根本不晓得。”
老汉抄了抄袖子,将手交叉伸进袖子了,过了良久说道:“哎,我知恩公为人,绝不会滥杀无辜,定是那奸人栽赃。”
“恩,依你老之见沁林山庄有何仇家?”
“说到仇家,云都七庄早些年都唯南霸天马首是瞻,可十多年前,南霸天被杀,云都七庄明里客气,暗中各怀心思,互夺地盘。”
“哦?”
“沁林山庄和罗家庄地盘最大,生意上有往来,我看……”
“罗家庄在哪?”
“不远,从此往东二十里地。”
小白望了望天,月光黯淡,估摸着过了丑时,便道:“事不宜迟,我先去探探情况,那两女子就劳烦老人家照看了”
“好的,恩公放心!”老汉也站了起来。
小白施展轻功腾腾间便没了踪影。那老汉看着小白消失的背影,嘴上露出一抹常人难以看到的邪笑,邪笑一闪而过,老汉推门进了屋子。
话分两头。
朔风紧,冷月星稀,小白想想今晚遭此劫数,不免内心忧愁,神色黯淡,又想那罗家庄这趟,不知能探出个所以然,心中又多了些无助。
边行边想,已到了山顶。
遥遥望去,罗家庄门口两个火把,火光幽幽,小白雕像般峙立在岩石上,眼神如刀,心道:若真是你罗家庄下的毒手,今晚我便血洗你庄。
小白一口气冲下山来,躲在草丛之中,之见那罗家庄大门微开。门口无一人站岗,那火光透出一丝的诡异,死气沉沉,小白心中不免疑惑,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来。不作多想,拔出蓼叶刀便走向大门,身形一闪进了门内,不见一人。
小白继续往里,入了前院。
这罗家庄称雄云都数十载,基业宏伟,府邸占地辽阔,小白走了好一会儿,尚未进入前厅。
正走间,忽然脚下一绊,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上脚踝,小白心下一奇,忙低头看去,只见一条腿搁在院中小径上,上身隐在一旁花圃里。
小白心中一凛,急急握紧蓼叶刀,往后退开一步,喝道:“什么人?”
那人却仍倒在花圃中,一动不动。
小白心知有异,急忙俯身查看,他拉住那人小腿,往花丛外一拖,顿时拉出一人,小白虽是刺客,见过无数血腥场面,此刻也不禁惨叫一声,那人哪里还是个人,却是半具男尸!只见到了下半shen,上半截却不见踪影。小白拖着的就是两条腿加半截躯干,小白急急松了手。
随即奔向大厅,他伸头往里面张望,里头却无半个人影,厅里死气沉沉,只有上座点着两盏灯,小白进去时,带的一阵风,那烛火便摇曳不定。小白诧异,沉吟一会,立即出厅,不一会走到后厨,他见后门虚掩,便闪身入内。
谁知一入门内,便撞上了一人,小白怕给人暗算,立刻使出蓼叶刀,蓼叶刀刀刃猛地扣住那人脖子。
小白喝道:“贼人,安敢阴我!”这话未毕,之间那人身子已然一软,竟倒在小白怀中。小白躲开不及,一掌将来人托住。
手掌不觉冰冷,小白忽觉不妙,连忙查看那人面目,却是一个小小丫鬟,十五六岁年纪,模样甚是俏美,小白心中暗叹幸亏不是贼人,正要放开她,忽见那小丫鬟的脑袋刷的滚落下来。
小白一屁股坐在一旁,头皮发麻,心下诧异:刚刚蓼叶刀只是扣在那人脖子,绝对没有用力,怎么这头就突地滚落下来?
随即过去查验,那丫鬟脖子切面非常整齐,被利刃瞬间划开,只留后颈一点皮肉相连。
刚刚小白接触的一下,死者后仰,导致唯一的一点皮肉撕裂,头颅便刷的一下脱离的脖子。
小白心下又惊又痛,知道刺客已然来过此地,忙提步往内堂奔去。
正跑间,忽觉脚下又是一绊,乍看之下,几欲软倒。原来这小小厨房,竟然重重叠叠地死了二十余人。只见死者中有七八岁的孩童,也有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其中有母子互拥,被人用剑串死的,也有断头残肢的尸首,看服色都是家丁丫鬟之类的下人,想来他们先被聚集在此,再一并屠杀。小白看地上的血迹虽已凝结,但尚未发黑。
小白心下懊恼不已,刺客比自己早到也就两三个时辰,也就是在沁林山庄袭击自己的那会儿。
小白忖度道:能将人瞬间切断脖子,头颅又不坠地,这要何等的内力和刀法,而沁林山庄那管家被铁钉钉入脑颅,也需强劲内力,看来是一人所为,或是组织里面几个高手所为,看样子,沁林山庄那边的刺客只是少数,在那留守蹲点,看是否还有人进来,而大数刺客已到罗家庄杀人,会不会是这样?哎,仅仅是猜测而已。
小白脑中乱成一片,全都是疑惑:“到底是谁下的手?这些刺客应是江湖上的好手,为何连一个小小丫鬟都不放过?而更匪夷所思的是将这么多人押到一起,集中杀死,有什么事值的这么大费周张?”
小白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来不及多想,一路往内厅走去,小白深怕刺客仍在屋里,手中紧扣着蓼叶刀,全身运满功劲,只是此刻心乱如麻,思潮起伏不定,转念又想道:“沁林山庄若是遭了毒手,怎不见尸体,唯独就剩一人?难道?”
小白此时心神大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惊慌失措。
突地,一阵笑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