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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和他是朋友,他喜欢叫我丫头,我呢也喜欢叫他小受!”
“小受?!”
“呵呵……”
听闻莫然说与自己是朋友,晏书杰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过看到她脸上那狡黠的笑容,晏书杰有些了然地扬起一抹轻笑,虽不明小受是何寓意,不过应该不是很好的称谓。
他似是玩味地看向莫然。将自己的视线紧紧停留在她的身上,一直看得莫然浑身上下毛孔扩张,寒毛竖起甚至以为他是不是暗恋自己了,亦或者是不是知道了那两个字的意思,心里正打着小鼓的时候,才将视线转移到一直看着他们两人,有些发愣的吴妈妈身上。
“既然丫头已经安全回来,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看也不看莫然一眼,便转身离去。
莫然看着他被风卷起的黑发,那衣诀轻摆的背影让她忍不住想要开口挽留,伸了伸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耸耸肩膀努了努嘴,看着那白花花的身影轻飘飘地拐过弯弯曲曲的田间小径,消失在小径后面的竹林之后,莫然这才转过头来蹭了蹭吴妈妈的手臂,摇摇晃晃地撒娇:“吴妈妈,我饿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溜出去,昨夜到现在都没吃饭吧?”
伸出手狠狠地在莫然的额头上敲了个暴栗,吴妈妈这才勾起唇角将手拍在她的手上,她那温暖的笑容以及关切的语气让莫然打从心头感到热烘烘的,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在酝酿。她立即嘟着嘴巴好似抱怨地跺了跺脚,面露委屈地揉揉自己被吴妈妈敲过的额头:“好痛!”
“知道痛才好,这样才不会再犯!”
牵着吴妈妈另一只胳膊的曾如玉此刻也笑面如花地接过话锋,朝莫然眨了眨眼,一起将吴妈妈扶进了小院儿里,牛牛则从门后出来,关上了那扇依然老旧的大门。
“哇呜……哇呜……”
一进门就听见莫小乐那让莫然心痛不已的哭声,她瞬间忘记了自己的肚饿,也忘记了依旧围绕在头部的晕眩,撇开吴妈妈的手就朝里屋冲去,一看到在婴儿床上,手脚乱蹬、哭得面色涨红的儿子,她心里不住地骂自己没有早些回来。立马轻手将儿子抱起,扯开自己的衣衫,捏捏胀鼓鼓的胸前,见前端渗出米黄色的乳汁,方把儿子的嘴凑近。
莫小乐的嘴一触到乳汁,马上不再啼哭,扭头寻找到来源紧紧吮住不放。看着儿子香甜吃着的小脸儿,莫然这才觉得一颗心放回了原处。抬眼对上吴妈妈带着慈祥笑意的眼神,心里不由得酸涩起来,吴妈妈这么大的年纪了,却还要因为自己的莽撞,一夜未眠为自己担忧,莫然只觉得有太多的歉意想要表达,却无从说起。
“吴妈妈,我……”
“好了孩子,我让如玉去给你打热水了,你洗洗再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热饭去。”
“吴妈妈,你就不问我一夜出去干嘛了吗?”
“我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而这一个月以来你也安静地呆在屋里,想来是我这里太过冷清了,才会让你有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好在人没事就好。”
听吴妈妈这一席话,莫然知道她是在避重就轻地说自己白天出去的事儿,对晚上偷溜之事一概不提,心中不免甚感安慰。
“吴妈妈,其实我晚上之所以会出去,是因为……”
“孩子,你的隐私不需要告诉我,还是那句话,人没事就好。”
“吴妈妈,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隐私,只是我觉得没有成功的话,就说出来让你们担心实在不好,所以才暂时隐瞒的,而且这些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也未必能实施,但是我现在一定要告诉你们,不然你们会一直为我担心下去。”
莫然对正端着一盆热水的曾如玉招了招手,随后起身拉过吴妈妈和曾如玉在自己身边坐下,用温热的方巾洗了一把脸,将脸上那惊悚的化妆洗去,这才说道:“其实昨天在妙衣坊让我歪打正着,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想要怎么利用赫连春和妙衣坊,终于有了一些想法所以才会出去的。”
“什么想法?”
“借妙衣坊的名头来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
“品牌?”
“呃……就是自己设计一些东西在妙衣坊里卖,等有了一定的名气之后再自立门户。”
吴妈妈和曾如玉对视一眼之后,了解地点点头,随后说道:“可是要借妙衣坊的名气,那可是比登天还难,而且你怎么知道妙衣坊一定会答应呢?”
莫然对着如玉眨眨眼,调皮地冲吴妈妈一笑:“想必如玉已经告诉你我昨日答上了赫连春的问题吧,我想利用这次的便利去要求。”
“行得通吗?”
“不试自然是没机会的,所以我才要夜行出去,与赫连春谈判!”
“原来你出去是去见他?可是你要去哪里找他?他可是个迷!”
靠之!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多的迷,卞昊天是个大魔头是个大迷,晏书杰身上也是谜团重重,现在这个赫连春也是一个迷字的代表者,感情自己都遇上的什么人啊这是!
“是他约我戌时妙衣坊见的!”
当进入竹林脱离了莫然的视线后,晏书杰便加快了脚步,似乎在急着赶路,却在将将要穿过竹林之时,缓下步子,回头貌似无意地看着微风中随意摇摆的竹叶,阳光星星点点地洒下,林内安静清凉,让人心旷神怡,但是他的眼神却猛然锐利地盯着前方,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豹子。
“阁下一路跟随到此,可否现身一见呢?”
回答他的依旧只有风吹叶子的‘沙沙’声,此时他反倒不急了,在周围小踱几步,挑选了棵粗壮的竹子,后屈左腿试试牢固,就放松身子倚了上去,甚至还折了支竹叶轻轻衔在嘴边,眼帘半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抹阴影,遮住了精锐的眸光。
风渐渐变强,先是轻抚过他的发丝,而后又掀起他的衣摆,此时若有人进来,必然会觉得这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说不出的潇洒惬意。
“若是阁下不愿意露面,那在下便告辞了。”
晏书杰用余光再次锁定一处颤动得厉害的翠竹,微微勾起嘴角。他言出必行,不再多做纠缠,直接起身利落地穿林而出。虽然面上未露声色,但心里却还是泛着疑问:此人定不是为了自己而来,若是为了那丫头,为何还要跟踪自己走这么大一段路?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竹林幽幽的尽头,最后被他视线锁定过的翠竹顶端,一道影子纵身飞扑向地面,却在距地面一人高处,猛地一扭腰,右脚蹬在晏书杰刚才倚过的竹身,缓了力道后姿态优美地翩然落地。待得他站稳后,刚刚被震落的竹叶,方才如落雨般地簌簌而下,随风在他身侧打着轻旋儿,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
那人微微勾起唇角,望着晏书杰离开的方向负手而立。许久才看了一眼他刚刚靠过的那根竹子,幽幽说道:“想不到鸿国第一才子,竟然懂武!”
说完他便化作一道闪电般的魅影,转身朝晏书杰走过的那条小径快速地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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