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寒门书生 > 第52章 那一夜风流(下)

第52章 那一夜风流(下)

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寒门书生 !

    反正只是上二楼听这位若水姑娘弹奏几曲也便下来,张弛回头对三桐说道:“这一路到会稽来走的也的确辛苦,不如消遣消遣,你们在一楼,多喝些酒也无妨。”

    说罢,便随若水姑娘上了楼去。

    “有才学就是好。”三桐看着张弛随若水姑娘上楼,自言自语道。

    “莫非你羡慕张大哥总是得到女人倾心?”道玄好奇问道。

    “那是当然,你看无论是王小姐还是现在这个若水姑娘,都是美得和画上去的人物似的,都佩服张兄弟的才华,这样的美事,天下谁不羡慕。”三桐真诚说道:“不过张兄弟倒是恁风流多情了,王小姐入土不久也就算了,我们这次来会稽可是来寻酒娘的,我只怕张兄弟现在,恐怕把这事都忘到脑后去了。”

    “张大哥可不是这样的人。”听三桐这样说,道玄不满意:“张大哥可是心有分寸的人,肯定不会将正事儿忘掉。”

    “那可难说,”三桐不信,两人上了楼去,虽然说是听琴,可谁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是若水姑娘看上的人换成自己,恐怕就算死在此处,那三桐也是心甘情愿的,想的出神,三桐一脸的猪哥样:“嘿嘿,不过风流些也好,男人嘛,就该这样。”

    看着三桐这幅神情,道玄也只有苦笑一声,心中大感无奈。

    …

    …

    张弛随若水姑娘上了楼来,走过楼梯上的回廊进到一间小厅内,一进房间张弛立时感觉一股清香扑鼻,抬头望去,才发现楼上比楼下布置得更加雅致,更加不像是一间勾栏妓馆,反而似一个士族小姐的闺房一般。房间被一张屏风隔成里外两间,里间有床,想必这里就是若水姑娘睡觉的地方,外间便是张弛所在的这一间,正中地上,铺有长席,席上有一张案几,案几上摆着一张古琴和一鼎香炉,张弛进房时嗅到的那股清香,就是这香炉散发出来的味道。

    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房间内也略显昏暗,若水姑娘先将房间内红烛点亮,回头见张弛好像对这香气很感兴趣,微笑着说道:“这香炉中所焚之香乃是檀香,檀香随佛教传来东土,其味醇和,久用也不会头晕,另有调吸、通窍的功效,妙用无穷。”

    单凭这一番话,这姑娘哪里像一个勾栏妓馆中的风尘女子?张弛忍不住大叫可惜。

    说话间若水姑娘已经坐在了案几的一边,为张弛将茶倒满,然后指着案几另一边对张弛说道:“能与公子这样的大才长谈,真是一件幸事,不过还请公子先坐饮茶,小女子先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张弛微笑着坐定,若水姑娘的琴声便也响了起来。

    琴声悠扬,如诉如泣,沁人心脾,张弛虽然不懂音律,不过也听得出好听来,那种舒缓的节奏,直让人听得心旷神怡。

    不过这种悠扬的节奏还没过多久,若水姑娘的琴音豁然拔高,刚才还悠悠然如同风和日丽,而下一刻就如同骤雨袭来,一波强过一波,一声高过一声,张弛也早已看不清楚若水姑娘那双急速挥舞着抚琴的芊芊玉手。

    这样的**还不过片刻,若水姑娘额头上已经隐隐有了汗迹。

    伴随着最后一声长音,若水姑娘止住了琴声。这一阵**听得张弛内心也激荡不已。

    “小女子的这一曲如何?”若水姑娘微笑问道。

    “我今日方知什么才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张弛由衷赞叹。

    从若水姑娘下楼开始,她就没见张弛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此时见张弛终于夸了自己一句,若水姑娘会心一笑:“原来张公子也是会夸人的。”

    这一句话让张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笑了一下却不说话。若水姑娘捧起茶递给张弛说道:“公子先请饮茶,难得遇到公子这样有才情之人,我有一事不明,还要仰仗公子的才学,看看是不是能为我解答。”

    “若水姑娘有什么要问不妨尽管讲。”张弛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

    若水姑娘微微一笑说:“公子还请稍等。”说完就收起了古琴,却拿出了笔墨纸砚铺在了案几之上。

    若水姑娘拿出来的纸上写有一副字,若水姑娘指着纸上的字说道:“公子,这里本应有七个字,不过现在却失了一字,使这一句话变得不完整,还请公子根据你见到这六个字后的直觉,填出第七个字。”

    还真是写字,张弛为难的说道:“我的字丑。”

    “不妨,我只是想见见以公子的大才,会填上去哪一个字。”若水姑娘却执着的双手持笔,将笔抵到了张弛的面前。

    反正字丑他也不觉得丢人,张弛见若水姑娘执意要让自己写,便接过了笔,心中还在好笑,原来古人也喜欢玩什么填字游戏。

    不过到勾栏妓馆中来玩填字游戏,还真是听也没听说过,想着觉得好笑,张弛便把目光看向了纸上写的那一副字。

    纸上只写着“东、“南”、“西”、“北”、“中”、“发”这六个简单的字。

    这是什么意思?张弛还真有些奇怪。

    “公子,你无须多想,根据你心中直觉随便填上一字即可。”若水姑娘说道。

    古人的填字游戏,可是大多都是内有玄机,张弛熟读古诗,自然知道古人对字的研究远远要胜过后世他那个时代,所以常常才有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情况。

    不过这种游戏他可玩不了,不如就像若水姑娘所说的,凭直觉随便填上一个字敷衍过关吧,反正对错他也不是那么在意。

    若说直觉,他看到这六个字想到的当然是“东南西北中发白”了,穿越前他也是打过麻将地,这么想着,他便在最后写上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白”字。

    这个时代可没有麻将,张弛想若水姑娘一定会在心中鄙夷自己的。

    “公子当真是大才。”若水姑娘神情和开始差不多,不过她这句话,张弛直接就当反话听了。

    “天色也晚了,不如到里间安歇了吧。”若水姑娘说着,便挽住了张弛的胳膊,向里间走去。

    “安什么歇?”这一下张弛顿时感觉莫名其妙。

    若水姑娘掩口而笑:“当然是上床安歇,公子可别忘了,这人间仙坊可是一所青楼的。”

    这倒也是,再高级的青楼始终还是青楼,再高级的妓.女始终也还是妓.女,不过张弛倒满是疑惑:“不是说若水姑娘你从不随意接客的么?”

    “寻常人我当然不接,不过像公子这样的大才,小女子还是求之不得的。”说话间,若水姑娘就已经挽着张弛的胳膊,将张弛挽到了里间。

    “我可没钱。”张弛很不和适宜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张弛太过小气,而是穿越后他便一直也没有金钱概念,他身上当真是从来都身无分文的。

    张弛想自己总要先将情况说明,可万万不能落下一个嫖.妓不给钱的恶名声,不过张弛刚要继续说话的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张着嘴巴楞在了那里。

    若水姑娘已经开始解衣宽带,外衣随着那双纤手解开衣带瞬间滑落。

    若水姑娘皮肤光洁的有些晃眼,张弛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可让他觉得晃眼的还真没遇到过。

    何况现在若水姑娘还穿着里衣。但尽管如此,张弛的目光始终也离不开她的身体。

    若水姑娘走到一边,倒了两杯酒来递给张弛说道:“不如公子先喝杯酒,以增兴致。”

    这若水姑娘想得倒是周到,张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过却觉得这酒中有些怪怪的味道。

    若水姑娘也饮尽了杯中的酒,之后就看出了张弛眼中的疑虑,说道:“公子放心,这酒中我放的是道家的五石散,这五石散士族名流皆四处求购,服用了之后,就可雄威更盛,也不会力不从心。”

    没想到这妮子看上去端庄大方,可真要是上阵,竟然这么有激情,张弛忍不住心中说道。

    “不如我为公子宽衣吧。”若水姑娘说着,便来解张弛的衣衫,可若水姑娘双手刚碰触到了张弛的肌肤,张弛立时感觉体内血气澎湃,竟难以自制。

    张弛的定力一向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可此时他的定力却一丝全无,这里边恐怕也有这个五石散的功效。原来这道教的丹药,说白了不外乎就是壮阳药。

    此时张弛已经觉得神智不清,不管意乱情迷之际,还是找了一些话题问道:“姑娘你如此的人物,又怎么会沦落到了风尘之中?”

    “我在这里是等一个人,好为我师父报仇。”若水姑娘笑道:“我来为公子宽衣吧。”

    说话间,双手就已经伸到了张弛的腰间,来为张弛宽衣解带。

    “原来你有师父,你师父又是何人?”张弛顺口问道。

    “我师父叫做杜子恭,杜子恭便是我师父。”

    若水姑娘为张弛脱去外衫,便抱住张弛问道:“若是日后有人问起公子,最令公子难忘的的地方,公子可会说是此处若水的闺房?”

    张弛早已经没有了多少思考能力,若水姑娘的问题他也不置可否,只是呢喃的说:“我最难忘的地方,是雨花台。”

    “雨花台?”若水姑娘吃味的皱了皱眉头:“听着名字,莫非也是风流之地?”

    张弛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只是因为那里葬着一个女人。”

    听说张弛这么说,若水姑娘就更吃味了,其实她自己恐怕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吃醋,附上张弛的耳边说道:“公子你可知道你是‘天机’,怎么能始终为一个已经死去了的女人挂怀?”

    若水姑娘这句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张弛立时感觉如同一桶凉水当头淋下。张弛惊的当然是她说的那“天机”两个字,她怎么知道自己便是“天机”?

    张弛穿越以来,也见过了不少阴谋算计,又怎么能全无防备之心。他脑中不禁快速回想今日事情的经过,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若水姑娘虽然是风尘中的女子,可想来名誉颇高,今日又怎么会降下身段来勾引自己?更主要的是她还知道自己就是传言中的“天机”,张弛当然明白,知道自己是“天机”的人,大部分可都是想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的!

    想到这里,张弛猛一把推开了怀中的若水姑娘,穿起衣衫便走,若水姑娘见张弛竟然要走,忍不住吃惊的问道:“公子何去?”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说完这句话,张弛便已经出了房门。独留若水姑娘在床上泪眼阑珊。

    这也难怪,她向来是被众名士追捧的对象,这一次她主动献身,可张弛竟然如避毒蛇猛兽,一把将她推开便走了,她又怎么能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