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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安往后退了一步,暗暗提防。
“恕难从命!”
此时青梧早就解开马的缰绳,莫相安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驾”,与青梧策马绝尘而去。
葛长老不紧不慢走到门外,目送二人离开,笑道:“行事倒也算果断,不过这样子还不够。”
他身子慢慢腾空,往莫相安逃离的方向疾飞而去。
青梧回头一望,见葛长老自空中飞来,习惯性地喊道:“莫大哥不好了,那老头能飞。”
莫相安自然也看到了,心中暗道一声苦也,手上却不闲,挥手一记掌心雷,就拍向葛长老。
葛长老侧身躲过,雷霆自空中炸响,气浪震得他气血翻腾。
“有些手段。还有什么手段一并使出来,不然等下可就没有机会了。”
莫相安哪还有什么手段,四条腿跑的又比不过天上飞的。干脆弃马拔剑,严阵以待。
葛长老静静地矗立在半空,戏谑地看着二人,“不跑啦?”
莫相安摇摇头,“跑不掉。”
“那是打算拼命咯?”
莫相安接着摇头,“打不过。”
“那就把剑交出来吧。”
“前辈来历不明,晚辈怎可将朋友托付之物拱手相送?”
葛长老气笑了,“那你要怎样?”
莫相安道:“您是前辈高人,能否容我送妹子入义妖学院之后,再来与前辈一决高下?届时我若是输了,也只能怪我自己技不如人,保不住朋友之物。”
“哼,何必那么麻烦。我现在夺了你的剑,你又能奈我何?”
说完探手便来拿莫相安的手腕,他出手迅疾无比,莫相安只觉得眼前一花,葛长老枯瘦的手臂就已经到了眼前。
莫相安硬着头皮,一抖长剑,森森剑气自剑身发出,逼得葛长老倒飞了一步距离。
虽然莫相安能使出剑气让他有些惊讶,不过他倒是不怕这个,他忌惮的是诛邪剑的赫赫凶威。
“也不算埋没了这把剑。且再吃我一招。”
葛长老一动,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
莫相安顾得了前头,就顾不了后头,左支右绌,好生狼狈。不过好歹没让葛长老轻易近得了身。
眼看着无计脱身,他是越打越急。
骤然间云来雷至。
却是青梧施展神通五雷法,劈向了葛长老。
葛长老神色终于凝重了几分,他倒是可以硬扛几记天雷,只是免不了狼狈不堪,赢了也不甚光彩。不得已之下施展身法,一边躲避天雷,一边向青梧靠近。
要夺剑,先摆平这个碍手碍脚的小狐狸再说。
莫相安获得喘息之机,立刻掐诀念咒,阴阳遁法施展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梧见莫相安逃走,也不迟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土,望空中一撒,借土遁而走。
葛长老看着二人遁走,既惊叹于二人手段层出不穷,又暗暗恼怒自己太过托大,痛失好局。
他修炼有一门神通,聚法力于双目,上可看天,下可观地。三五里范围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飞上半空,运转神通,果然见二人一在南,一在北,遁走也不过二三里远近。
青梧法力不如莫相安深厚,刚刚又施展了五雷法神通,再次施展土遁之时,不过遁了一二里,就法力不继。
她小脸煞白,静静地伏在灌木丛中,大气都不敢出。
不提防葛长老从天而降,捏住她的琵琶骨,飞到了半空。
“放开我!”青梧又踢又打,拼命挣扎。
“小狐狸可要想清楚了,我现在放了你可就跌成肉泥了。你当真要我放吗?”
青梧往下一看,只见足下生风,不觉已经离地千尺。她吓得面如土色,双手紧紧抓住葛长老的衣袖。
“飞低些再放,这么高摔成肉泥须不好看。”
“呵呵,你这娃儿当真天真可爱。”
莫相安自入归真,阴阳遁法远胜从前,念诀也只需默念,掐诀也是一挥而就,距离比以前远了三四倍。
况且阴阳遁法无迹可寻,料来那恶老头也不会那么快找到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潜伏,只等那恶老头离去之后再去寻找青梧。
谁料祸从天降,一股劲风袭来。莫相安想也不想,掏出定魄符迎面就拍了过去。
邦!莫相安的手仿佛碰到钢铁一般,直震得他手臂发麻。
这时他才看清楚,自己的定魄符正好拍到了葛长老的额头上。葛长老一动不动,双目盯着莫相安,直欲喷火。
青梧张嘴满脸惊讶地看着他,“莫大哥,这又是什么法术?”
莫相安没有说话,又掏出两张定魄符拍在葛长老的脑袋上,这才松了口气。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庙里再说。”
莫相安冲着葛长老一拱手,“我知道前辈手下留情了。不过此剑确实不能相送。得罪了,告辞!”
说完拉着青梧又借遁术而走。
二人仓皇逃回庙里,将刚刚来不及收拾的行礼,通通打包好。
看到青玉仍然矗立在哪里一动不动,莫相安叹了口气,“真君兄弟,你可当真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我现在在你面前问你,这剑到底是不是送给我的?
若是,你就点点头,若要我将剑留下,我放下剑转身就走。”
等了半天青玉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青梧见他终于有了反应,急忙抓住他的脚踝恳求道:“青玉,你当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青玉似乎也有所触动,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走吧!天师府离这里不过两三百里,你若是想他了,就来真君庙,陪他说说话。”
青梧几乎要堕下泪来,在她心里,好朋友总要时时在一起,说说笑笑才好。
莫相安瞥见铁枪倒在殿内一角,将长枪捡起,立在神台之上,让青玉单手握住,“这个我送你的,给你防身之用,来日若要换回诛邪,带长枪来。”
说完莫相安也不停留,拉着青梧便朝外奔去。
好在吕丹所赠的马儿颇通人性,没有主人也没有乱跑,只是在路边吃草。
莫相安将行礼往马背上一搭,跨上骏马直奔天师府而去。
……
那一边葛长老阴沟里翻船,心里既觉丢脸,又觉得难受。
待到傍晚,暴雨又至,那风雨浸透符箓,葛长老终得自由。
葛长老活了一百多岁,从来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心里是又愧又急,暗思:这小子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名堂?性命双修不说,这符箓又是哪里来的?
要说这符箓是他自己所画,葛长老是万万不肯信的。
天下还有哪家符箓之道比得过天师府?
驱鬼的,去邪祟的,请神的,兴云布雨的,哪一种符箓葛长老没有见过?
可是这定人魂魄的符箓又算怎么回事?
犹记得刚刚那符箓往自己脑门上一贴,自己顿时浑浑噩噩,睁着眼看不见,竖起耳朵听不到,好像到了一个无尽幽闭之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幸好夏日风雨说来就来,这符箓要不是被风雨浸透,自己还不知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去。
“唉,若不给你个教训,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