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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在南诏王的偏殿书房,王上带他去了书房后隐藏隔间的兵器库。
他也一眼就看到了那把被一颗夜明珠所照亮的双刀。
相传那是南诏王打造的暗杀双刃,杀人于无形之中,是苗疆一位绝世刀匠所打造出来的极品双刃,削骨如泥,不留血迹。他死前将这双刀交给了当时的大理城主,之后皇室尤为保管,剩下的武圣教主再也没有人见过这把双刃。
原来果然是在大理皇宫中。
这双刀兵器谱排行前五,可与神剑魁雨媲美。
“此武器名为绝情与断念。”唐夜诀轻轻擦拭刀刃。
顾名思义,只有绝情断念才能最大地发挥武器的力量。
陆斩风也点头:“断情绝爱,能配合招式达到无人能轻易抵达的境界,可断情绝爱有时也能是一把利刃。你想练到那境界,恐怕还要些时日。毕竟昨日有人跟我说,从神师门办事回去,还要娶妻生子。”
鲤鸢听了这话,插嘴道:“那用这把武器的代价也太大了吧?怎么样才能做到断情绝爱呢?”
唐夜诀思忖了片刻,回答说:“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种蛊叫断魂蛊,倒是可以让人失去所有感情……这也算绝情断念了?”
离清君打趣他道:“你不会想用这蛊来达到人刀合一的地步吧?”
“不,还没这个必要吧。”唐夜诀耸肩,“以我的武功,只要发挥它平常的力量就已经足以了。”
一行人用过早膳,坐上南诏王命人备好的马车,走出了九重宫门。
离清君将葫芦里的冤魂交给了大理城皇寺的僧人们,就这样,这“画中仙”的事,似乎就这样告了一段落,那位对王位虎视眈眈的罗盛佑也被朝臣们判决之后,关进了大牢,南诏王下令收缴他的财产,全部分发给百姓。这似乎是一个他们在大理经历了这些事后,不错的结束。
踏上中原的旅途,也即将继续。
在南诏王宫耽搁许久,掀起帘子看出,竟觉得雨后湛蓝天空,比那深宫中抬头望见的蓝,要清新好看许多,道路两旁排排铺子,商贩吆喝拉拢着赶早集的行人,就连茶楼贩书楼也早已开张,店小二肩头搭着汗巾,目光如鹰四处寻客。
充满市井气息的早晨,好不热闹。路过皇家锦鲤池时,鲤鸢趴在车中朝外感叹道:“我好像被困在这里好久了,眼下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鲤鸢好高兴啊。”
离清君朝外也看了一眼,那池中仍有许多锦鲤,唯独少了红色、尾巴上有白色斑纹的那条。似乎那天在大街上,向他求救的就是那条最漂亮的锦鲤……下意识的,他的余光瞧了鲤鸢一眼,但鲤鸢回看他时,他便很快地挪开了视线。
等过了这条街,很快就要上郊外的小道,马车就送到这里,此去前行越过半座山和位于交界处的一座村庄,就能抵达中原。
于是唐夜诀等人下了马车,在街上采买了些干粮,就步行走上小道,可是越走越是僻静,尤其是翻过了半座山以后。
为了保存体力,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只顾埋头走着,两旁,不是高几十丈的断崖,就是横向纵向乱生长在一起的灌木丛。
逐渐从人声鼎沸走向了荒无人烟。
就在这时,唐夜诀等人要经过一高坡,那是拐角处,脚步声忽然响起,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陆斩风和唐夜诀互递眼色,随即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离清君护住鲤鸢,周围有一种莫名拔剑弩张的气势,鲤鸢躲在离清君身后,小声问道:“怎么我们才走了不久,这里就荒凉成这样?按道理来说,这里也是南诏国的地界啊?”
“事有蹊跷,不要乱走。”离清君告诫身后女孩。
鲤鸢只好点了点头,手腕上的珠环中有戒备的暗潮涌动。
然而很快,他们看见了一片粗布制衣、又裁补过的长裙,崭露出一片裙摆。紧接着,走入他们视野里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豆蔻少女。
瞧见拿武器的架势,少女吓得背上柴火箩筐,都掉下来一半。
“……姑娘别紧张。”离清君顿时温和安抚道:“我们不是坏人。”
陆斩风和唐夜诀也赶忙收起了武器。
可少女依旧用狐疑的眼神,将他们上下打量:“你,你们从哪里来?”
“南诏国。”唐夜诀匆忙回答着,从胸口掏出了糕点:“这个给你吃,很甜。”
想要亲近,可少女压根不搭理他,还要后退半步,十分戒备。
唐夜诀有些哭笑不得地递给了鲤鸢,同样身为姑娘,少女对鲤鸢的戒备心明显的少了很多。
“告诉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呀?”鲤鸢蹲下身来,将糕点递给少女。这附近实属不像有人烟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少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少女满是泥土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制作精良的糕点,掂了下背后的干柴火,抬眼看鲤鸢,回答道:“我住在那半山上,这附近有个天然的大洞,大洞上面有棵百年老树,被风吹下来树枝掉进去,不会被雨水淋湿。”
连日多雨,淋湿的树枝,便不能再当柴火用。
“你们要去哪里?”她接着问道。
陆斩风心想她常在这块行走,想来熟悉这里:“继续往前走。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
少女微微诧异:“你们要去中原?”
鲤鸢点头:“是啊。”
“绕道走绕道走。”少女头立刻摇得像是拨浪鼓:“从旁边那座大山绕出去,也能去中原。”
唐夜诀眯起眼,想看清究竟几重山,奈何山雾重,最后妥协问道:“那要行多少路,你去过吗?”
话音刚落,遥远天际边忽响起了沉闷的惊雷声,彼时天光乍亮,抬头才见原来是乌云密布散开,但却不是什么放晴的兆头。
少女也顺势仰头瞅了眼,随后便加快了语速:“我小时候去过那个地方,翻过数座山,还要行一段水路,少说也要是这么多天。”
她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唐夜诀想起什么,从随身行头中翻出了伞,递给少女:“你回去想来还要一段时间,就拿着这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