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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烛火明明灭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洛允易安静沉着的和魏含琴对视,不言不语。
良久,魏含琴败下阵来。
“我不是想要那个什么亲王,对我来说,不过是外表的光荣,你是知道的,但是你却如此认为我,难道这么久了,我在你洛允易的眼里就是争名逐利之辈?”
之前在马车内时,魏含琴焦急地问洛允易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他把暗道图献上去。
就算有一个魏志禹在前,但他手上的暗道图显然全面更仔细,洛允易却犹豫良久最终都没让他把暗道图献出来。
谁知洛允易却说,不想看他被庆德帝大肆褒奖。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
仅仅要洛允易一个解释,却一直沉默到现在。
“你倒是说句话啊!”魏含琴突然站起来,揪住洛允易衣襟,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会动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就杀了你!”
洛允易轻描淡写瞟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因为他这句话害怕。
一点也不吓人的威胁。
但他也终于再度开口,“树大招风,魏志禹就是个靶子,有他在前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我们才能更自由的做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情?”魏含琴松开洛允易,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魏志禹成为了端亲王,谁会把他视为最大的威胁?”
魏含琴思索一番道:“应该不是你...”对洛允易来说,除了庆德帝,谁都不是威胁,“是...三皇子?”
“对,在此之前,三皇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但是今日之事后,庆德帝定然会开始注意起这个不受宠的儿子。
庆德帝此人极为冷漠,以自我为中心。
除了他和他的皇位,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可利用或可抛弃之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宠冠六宫薛妃所出的十三皇子,都没有被立为太子,终其原因,不过是不想这么早立好太子,对这个位置觊觎垂涎。
就算所有皇子斗得非死即伤,他也不会在意,反正他儿子多。
从坐上皇位的那刻起,他享受了无上的权利,迷恋着这种满足感,但也是从那刻起,他无时不刻都在防备着,防备自己的位置被自己的亲弟弟所夺,被自己的儿子所夺。
当然,有一人除外。
便是庆德帝曾经的原配所出的唯一一个女儿,长公主。
此事暂且不提。
对于庆德帝来说,儿子也如同大臣一样,谁对他有用,他就对谁宠爱,并不会因为都是自己的儿子而平等对待,皇后深知庆德帝脾性,她又岂会坐以待毙?
“你是说,皇后和三皇子会对付魏志禹?”
洛允易颔首,“魏志禹身后有薛妃周旋,能与三皇子一脉呈鼎立之势,但你没有,柿子捡软的捏,你若是那时站出来,前有狼后有虎,你会死的很难看!”
魏含琴的脸青了又白,心有余悸。
还好他那时虽然不解却还是听了洛允易的指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就好,千万别掺和进去,可懂?”
“可你刚刚说做自己的事情...”
这句话仿佛取悦了洛允易,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丝笑意:“我们不掺和进去,但是我们可以在暗处添油加火,火烧的越旺,安全期间庆德帝对洛王府的注意力便越低,到那时,才能实行我们之前的计划。”
“终于要实施了吗!”魏含琴眼前一亮。
洛允易含笑点头。
“可是,皇后与薛妃实力相当,魏志禹之前虽被去了爪牙,如今成为端亲王,势大起来,三皇子这段时间隐隐有些失宠的迹象,对比之下,皇后与三皇子稍逊一筹,他们要如何对付魏志禹?”
洛允易也皱了皱眉,魏志禹的把柄他现在还不宜送到三皇子手中,暂且只能观察一段时间。
“皇后会想办法的。”他道,忽的又看向兀自沉思的魏含琴,“实施计划之前,我不会再与你有任何联系,切记不管听到我的任何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安静当一个不被人察觉的九皇子就行。”
“怎么?”
“避嫌。”洛允易道。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大概,洛王爷会让他不要与皇子有过多接触。
洛王爷忠的是庆德帝,在庆德帝没有表态之前,他不会让洛王府的任何人和哪一系有密切的联系。
魏含琴便烦躁起来,在屋内踱步。
他都这么透明了,却依旧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洛允易不是庆德帝面前炽手可热的人物,他不是皇子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般与洛允易交往还要顾忌着避嫌?
但他们不是这种身份,会不会遇见又是个未知数了。
洛允易对他来说就像哥哥一样,是他十几年的人生里,唯一的亮光。
“知道了。”魏含琴不满地回道。
...
洛允里有意将陆生烟安排在洛王府,却被拒绝了。
犹如被一盆冷水浇下来。
洛允里郁闷无比,想着是不是方才殿上的话只不过是陆生烟的无奈之语。
“陆先生还要照顾娄老先生,你让先生怎么放心放任娄老先生一个人?”
洛绵被洛允里一脸被丢弃的小媳妇样子恶心到,翻了个白眼替急匆匆走掉的陆先生解释。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被丢弃的小媳妇就像看到回来的丈夫一样,激动地双颊绯红。
洛绵见四哥这幅模样,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让四哥高兴一晚吧,明日再说。
也不知道祖父和祖母....
洛绵眸中露出一丝担忧,祖父急匆匆回了府,祖母的心情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突然,旁边传来抽气声。
洛允里痛的龇牙咧嘴,由于太激动了,被祖父揣了那一脚的位置隐隐作痛,脸瞬间惨白。
“储香,去请大夫。”
洛绵扶着洛允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祖父那一脚,使了多大的力气,四哥如何能承受,但如果不是祖父那一脚,四哥的事情也不能这样被庆德帝重拿轻放。
虽然祖父当时只是气极了才题的四哥,并没有替四哥求情的打算。
“四哥,万一你被揣出病了,和陆先生的婚嫁可就要延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