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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不急着回去吗?”婵衣不解,开口问道。
“我们歇会儿。”
苏锦溪目露疲惫,不见一丝刚刚的兴奋。
口中说是歇歇,脚下却又迈起了步子,但速度明显缓慢了许多。
婵衣低下头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味的跟着。
忽然又一止步,将原先攥的紧紧的请帖,随手递给了婵衣。
“这个你好生收着,后天记着带上就行了。”
说完,又走起了步子,只是速度更慢了。
婵衣扫了眼上面的烫金字体,目光微微一紧,突然想起昨个公子传来的令。
赶忙看了眼苏锦溪的方向,快速展开读了一遍里面的内容,之后,小心的折好放到怀里,跟了上去。
前世苏锦溪于宿园只是恰巧路过过几次,并没有真正往里面走过,如今越走,越喜欢起里面的清幽。
想必平日苏府的众人也没几个往里走过,不仅四周的杂草茂盛,就连地砖上也覆起一层显眼的青苔。湿漉漉的竟还有点滑脚。
冷不丁听到几声婴孩的啼哭声,苏锦溪心下一乱,顿时脚下失了重心。
“小姐,小心!”
婵衣及时赶来扶住了她,抽出匕首,将几根半人高的灌草折断。
“前面越来越杂乱了,不如往回走吧。”
苏锦溪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将头向左面扭动了几分,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你听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哭声?!”
婵衣被苏锦溪问蒙了神,刚刚她光顾看请帖上的内容,并没多注意其他,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不对劲的声音。
难道就是小姐说的哭声?
可这里虽荒凉枯败,却是苏府宅内,怎么可能会有孩子的哭声。不由神色肃穆,警觉的左右打量起来。
苏锦溪没注意她的反应,向右侧走了两步,探着脑袋仔细听起。
可是直到她脖子有些僵了,还是没有再听到什么。
揉了揉脖领,刚想放弃,几声清晰的孩子啼哭声,突兀的传了过来。赶忙拨拉着灌草朝那个方向快深一脚浅一脚的过去。
婵衣这次也听了个真切,自知拦不住苏锦溪,只得先她一步,尽量用匕首为她砍清‘阻碍’。
然而这时,声音又莫名的消失了,完全没有一般孩子正常啼哭的中断感。
像是拿刀生硬的将声音割断了,冷不丁的,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婵衣越来越觉得这事蹊跷,再也忍不住的拦在还想往里走的苏锦溪前面。
“小姐你绝不能再往里走了!”
苏锦溪也觉得不妥,点了点头,弹了弹身上的草屑,正要转身的一瞬间,突然尖叫的倒向身后。
一只硕大的蜘蛛朝她的脚边爬了过来。婵衣被苏锦溪的叫声吓了一跳,赶忙挡在她的前面,纵使是常和毒药打交道的她,也没见过这么大个的。立即用匕首刺去。
“住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婵衣的身旁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厉声,在她愣神的片刻,两根纤细的指头将蜘蛛合力加起,很自然的放入另一手握着的瓷瓶中。
苏锦溪惊魂未定的朝来人看去,见到的竟是楚姨娘俏丽的容颜。刚要开口,婵衣已经先了一步。
“你是什么人?!”
楚姨娘不语,转身走向距离不远的一处被枝叶遮住的小亭子。
扶起倒在地上的一个箩筐,把瓷瓶封好,丢了进去。而后,将其靠向一旁的婴儿竹床。
竹床里一个不大的婴儿正在熟睡。
苏锦溪拦住还想进一步问话的婵衣,提着裙角朝亭子里走近几步,踏过几节台阶,正对着看到的刚好是孩子的半张侧脸。
“楚姨娘好雅兴,竟在这里照料五爷。”
楚姨娘慈爱的用手摸向孩子的脸颊,在即将挨到的一瞬间,突然恨恨的甩开了。
扭头看向苏锦溪,脸上并没有掩盖她的神色。
“四小姐还不是一样,来这种地方散步。”
说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苏锦溪回望着她稍许,两人突然同时露出了笑容。
片刻之后,楚姨娘脸上率先恢复了疏离。
“五爷睡着多有不便,今日先行告辞了。”
说过,不等楚姨娘回复,苏锦溪拽了下仍保持警惕的婵衣,先行转身向外走去。
抬起的脚还未落上台阶,身后传来了楚姨娘的声音。
“你的地方我待不惯,若要找我可以来这,来和这紧连的暖香院都可。”
回首间,步入苏锦溪眼帘的是楚姨娘挑弄花草的背影,似乎刚刚说话的根本不是她。
苏锦溪垂眸,未语,再次转回了身。
在即将走出亭子的瞬间,突然背起箩筐,抱起婴儿的楚姨娘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在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蓦然停住了脚步。
“若不想药弄的黑印一辈子跟着你,最好不要用我送你的胭脂。”
说过,怀里的婴儿像是被吵醒了,揪心的哭闹起来。楚姨娘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生硬的横抱着,径直往左侧的土路走去。
毫不在意惊诧的苏锦溪和婵衣。
少时,和之前一样,婴儿的哭声突然冷不丁的中断了。苏锦溪瞅了眼即将看不清的背影,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小姐......”
抬手打断婵衣想说的话,扭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清止苑,三夫人已经来来回回踱步半个多时辰了。
刚为大儿子的事气了个急,又被小儿子的“案子”搓下半条命来。
老爷子那求不了了,娘家大哥远行,远水解不了近渴。
虽说二夫人给她指的苏锦溪这条路不甚稳妥,可是如今她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只求能趟了燕王、七皇子的路子,好歹将她那两个不肖子保下来。
“三夫人喝水。”
听说三夫人过来,闲的发慌的寄翠‘主动’过来伺候。
仗着自己是大夫人派来的,这两日得了苏锦溪几点‘满意’,竟把屋里的大丫环翘楚支了出去。
翘楚念在反正苏锦溪不在,她又不擅长应酬,乐得跑回后罩房,帮着尔竹分线去了。
倒是冬卉不嫌热,借着修整小院花草,一直将自己置身太阳下,隔会儿便偷偷朝屋哪蹭近些。将寄翠和三夫人的零星对话一一记在心里。
看了眼越来越高的日头,三夫人越发的心急如焚,那里还喝的下水来。扭头看向殷勤的寄翠。
“可派人说了我在这等着?”
“早就去了,可四小姐去的是老夫人那里,什么时候可走、可回,她如何做的了主啊。”
推了推桌上的杯子,像是为自己小姐,脸上露出些无奈。
“三夫人还是坐下来歇歇吧。”
“这我自然懂的,可是......”三夫人焦躁的嘟囔一句,一想到对方是个丫环,要说的话吞下一半,叹了口气,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