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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杨天佑三人悄悄的关注着下面街道上贵哥等人,草坝街虽然位于老城区,却是市内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和本世纪初期的几年,这里录相馆林立,而现在,这些录相馆已经看不见踪迹了,但无数的麻辣烫摊位却依然保持着,而且这里还是廉价衣服的集散地,更是摆地摊“罩宝”或摆谱棋的地方,所以若要说巴中城内什么地方最是脏乱差,那肯定是草坝街无疑。
贵哥等人就在这酒楼外面不远处找了个麻辣烫摊位坐下,一起点了些串串吃起来,显然是在盯哨,不想让杨天佑这只肥羊溜掉,其中的一个黄毛总是拿眼光往酒楼看过来,却又看不到什么,反而被贵哥拍了一下脑袋,骂道:“不要打草惊蛇。”
噗,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感觉还有些专业,只是贵哥不知道的是,他们坐在那里看酒楼,把酒楼当成一种风景,而酒楼上面的杨天佑三人,却将他们当成了笑料。
“天哥,这次咱们怎么收拾他们?还像上次那样敲闷棒?”张炎焱有些兴奋的道。
杨天佑苦笑,他越来越发现这张炎焱骨子里似乎很有些暴力因子,这家伙简直就是打架狂人,别看他没怎么打过架,但一听到打架,可就双眼放光啊,恨不得马上抡起棒子冲过去揍人。
“你脑子进水了吧?哪来的棒子?”杨天佑翻了翻白眼。
张炎焱一本正经的道:“店里去买呗,刚才我还看到前面有家店里有卖橡胶棒的,不只是棒子,连西瓜刀都有!”
“西瓜刀?”杨天佑冷笑道:“你想杀人啊?你想吃牢饭啊?”
“就是,就是,张炎焱,脸点脑子好不好,不要动不动就要砍人,不要动不动就要敲人闷棒,咱们在永安可以横着走,可这是哪里?这是市内,在永安,镇头放屁,镇尾都听听得清楚,可巴城有多大?这里肯定是藏龙卧虎,比咱们狠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不要没砍到人,反而被人砍了,还有,就算你砍了人,被抓进去了怎么办?就算你运气好不吃花生籽,关你个几十年出来,你这辈子也就完蛋了!”牛娃子数落起来,煞有介事。
杨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道:“老子没发觉啊,原来你还有当政委的潜质啊,你都说完了,老子说啥?”
牛娃子咧嘴一笑,嘿嘿笑道:“老大,那你说吧,我听你的,你来教训!”
“我呸!”杨天佑笑骂道:“整他们是肯定的,否则天理何在?”
“对,不整他们对不起他们的那副欠揍的长相!”牛娃子拍马屁。
“对,不整他们不足以平民愤啊,这就是一伙无法无天的混蛋,不整他们,王法何在?”张炎焱也拍马屁笑道。
杨天佑动了动嘴,才发现话都被两个小弟说完了,只好嘟哝道:“不整他们,哪对得起我那五百块钱啊!”
汗!牛娃子和张炎焱无语了,牛娃子嘿嘿笑道:“天哥,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咋整啊,你总得拿个主意啊,咱们兄弟手都痒得很了。”
“我看你是下面的鸟痒得很了吧?”杨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道:“要不你大展神威,下去把他们教训一顿!”
“开什么玩笑,我可没有你英明神武,这种好事,还是让你来做吧,我可不想抢了你的风头!”牛娃子翻了翻白眼。
杨天佑嘿嘿笑道:“牙尖嘴利,我看你上辈子是鸭子吧,嘴硬,就是门后面的弯刀,背着人的时候还挺厉害,你刚才教训张炎焱的时候不一套一套的么?我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好了好了,那你说吧,究竟咋办,我不打岔就是了。”牛娃子举手投降。
杨天佑想了想,道:“首先,咱们要把他们带到一个死胡同,然后再关门打狗,接着还要吓吓他们,免得以后他们会找那陈老头的麻烦,我看这老头子还是很可怜的,我们不能干完事情走人,让他又接着受欺负!”
“咱们三个人,他们五个,咱们行不行啊?”牛娃子心里没底。
“行,哪能不行,老大在武校呆过,一个人对付三个,我们一个人对付一个还不行么?”张炎焱很认真的道。
杨天佑苦笑连连,这狗日的张炎焱,脑子真就这么简单,就哥这三脚猫功夫,还一对三?
牛娃子眼光闪动,嘎嘎怪笑道:“这话说得好,咱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一个人还是能对付下来的,只是天哥,你真的行么?”
都什么时候了,杨天佑能说不行吗?当然不能!
所以,杨天佑一字一句的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可咱们没有菜刀,也不能动刀!”牛娃子给杨天佑泼冷水。
杨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继续装深沉,一字一句的,像是在吟诗一般,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武功再烂,还能暗算,任你跳上天,我自有板砖!”
噗!牛娃子一口酒直接喷出来。
大拇指一伸,牛娃子憋着笑,夸赞道:“天哥好文采啊!”
杨天佑嘎嘎的笑了起来,笑得很猥琐,也很阴险,然后对两位兄弟招招手,三只脑袋很快凑到一起……
一个多小时以后,杨天佑带着两个小弟从酒楼出来,外面的贵哥等人假装没看到,他们早就吃完了麻辣烫,当然是免费的晚餐,然后站在街角抽烟了,一看到杨天佑几人出来,其中的一个黄毛便提醒贵哥。
“不要作声,先跟在后面,看他们最后落角在什么地方,不要跟得太近了,免得他们发现了,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贵哥警告几个兄弟。
“贵哥,我看那小子钱可不少啊,到时候是不是也请我们去南池玩玩?”一个兄弟建议道。
南池,是巴中市的一个批发市场,位于老城区,在巴城最有名的一处叫南龛坡的风景区下面,山脚下,那里不仅有巴中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还有一段是“红灯区”,巴城的红灯区有好几个,最有名的不是南池这一个,但南池这里的发廊价格却最是低廉的,所以是一些没钱的小混混最爱光顾的地方,但来这里玩的,想要不给钱可不行,因为这里的发廊,每一个老板后面都有社会背景,要么与光头党有关系,要么与斧头帮有渊源。
贵哥嘿嘿笑道:“好,这一票干完,也不去南池,直接去后河桥那边,那边的妞可比南池的年轻漂亮得多,不行咱们晚上就每人包一个过夜。”
“贵哥义气!”有兄弟赞道。
“对对对,贵哥没得说的,跟这样的老大,值!”又有兄弟拍马屁。
贵哥有点得意了,哈哈一笑,道:“不过大家一会儿可要好好的配合,不能让他们跑了,要不这只肥羊可就没了,还有,这件事情在道上不合规矩,你们可不能说出去了,免得到时候被别人笑话,说我坏了规矩,到时候邓光头要是追查下来,我也不好交差。”
杨天佑带着牛娃子和张炎焱就在草坝街上转悠,连续转了好几圈,几乎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被他们熟悉了,还自转悠,这让后面贵哥一行人相当的郁闷。
“贵哥,这三个家伙还真是土包子啊,这草坝街居然都能逛这么久,我就从来没觉得草坝街有什么好逛的。”一位黄毛有些郁闷的骂道。
贵哥也很恼火啊,草坝街人流量很大,来来往往的人特别的多,其中还有不少是道上混的,他自然是没有机会下手,到时候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可就不妙了。
不过,到底是老大级的人物,就算只是一个小帮派,可贵哥也自有他的肚量和沉稳,冷静的道:“看吧,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我看他们也快要回去睡了,再坚持一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杨天佑三人却进了超市,草坝街的超市和其它地方不同,别的地方晚上十点就关门,但草坝街却是要到晚上十二点才关门的,没办法,来这里玩的人,大半都是夜猫子,晚上十点以后的生意可不会差,再说,这草坝街也是巴城有名的夜市区,晚上十二点以后,到凌晨三点,都不缺人。
“要不要跟进去?”一名兄弟道。
“算了,就在外面等着。”贵哥吩咐道。
杨天佑进去之后,很快便转了出来,不过手上却提了一个大袋子,看不到里面装的啥,但明显买的东西可不少。
出了超市,杨天佑便带着两名兄弟往河边的方向走去,三号桥头便是草坝街,而草坝街自然也就靠近巴河,河边是滨河路,没有设路灯,但滨河路的下面,却又另有乾坤,清一色的歌舞厅和KTV酒吧,听说猴子那表哥也是将酒吧开在这下面的,一排过去,大概有五十多家,沿河而设,足足可以延续几公里。
此时,河边就隐隐约约的传来客人唱歌的声音,自然不会多动听,要不是因为这河边不是居民区,估计这些酒吧大半要被人投诉,夜半歌声嘛,吓死人的!
滨河路以前设有路灯,但后来这里成了打群架的集中地方,打架斗殴事件的高发地段,路灯全被喝醉酒的人砸坏了,所以政府便没再设路灯,黑便由它黑吧,也算是给这些帮派设置了一个解决私怨的地段。
杨天佑三人下午来过这一块,所以杨天佑很熟悉啊,带着两名兄弟加快的步伐,很快便猫身不见。
几分钟以后,贵哥五人一起快步跟了过来,在杨天佑消失的这个胡同口停了下来,贵哥骂了一声:“我草,跑得倒是挺快的!”
“这狗日的,他们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一个小弟气道。
贵哥沉着脸,道:“有可能!”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有兄弟有些沮丧的道:“看来今天晚上别说后河桥,南池都去不成了。”
正说着,突然,不远处的一片废墟中,传来一阵响声。
“快躲起来!”贵哥沉声道。
五个人很快缩到一边的胡同。
杨天佑三人撒完尿从废墟处钻了出来,杨天佑笑道:“哎呀,这尿一撒还真是痛快得多啊!”
“邓哥,咱们现在去哪,找你堂哥?”牛娃子嘿嘿笑道。
“我都不好意思找他了,每次让他破费,多不好意思嘛。”杨天佑笑道。
张炎焱见杨天佑捅了捅他,赶紧接口道:“你不是说,你堂哥在巴中混得很好嘛,邓光头,多响亮啊,邓哥,你也剃个光头,以后就冒充你堂哥呗!”
“说什么屁话,我用得着要假冒他吗,反正他也说了,有事他会帮我搞定的嘛。”杨天佑嘿嘿笑了起来。
邓光头,光头党的老大,而光头党又是巴城最大的两大黑帮之一,邓光头的威名在巴中可是人尽皆知,特别是在道上混的人,谁听到这个名字,都得从心里震撼一下,关于邓光头的彪悍事迹,那可是太多太多了。
贵哥等人听得是胆颤心惊,暗吞口水。
“好了好了,我反正现在身上有这么多钱,我找他干嘛,我们自个儿玩去就是了,我们写的酒店在江北,现在是不是回去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回去呢。”杨天佑哈哈一笑,带着两个兄弟从贵哥的身边走过。
贵哥硬是没敢动手,等杨天佑三人离开以后,贵哥闷声的道:“他是邓光头的堂弟?不会这么霉吧?”
“管他是谁,抢了再说!”一位兄弟道:“反正他也不认识我们!”
“可陈老头认识我们啊!”贵哥郁闷的道:“幸亏没动手。”
“这么黑,我们打晕抢了就跑,他也不知道是谁抢的!”有人提议道。
贵哥一愣,回头一想,好像这个办法也不错啊,那家伙身上可有上万块呢,不抢白不抢啊!
“上!”贵哥一咬牙,拼了,对几个兄弟说了一声,立即朝杨天佑等人追了上去。
结果刚走到胡同口,杨天佑三人已经没了踪影,这草坝街的胡同很多,错综复杂,有点像是迷宫一般,四处景色都差不多。
“人呢?”贵哥带着几个兄弟在胡同口站定,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
从左边的胡同口传来杨天佑嘎嘎的怪叫声:“在这里呢!”
贵哥等人吓了一跳,一转头,蓬的一声,白茫茫的一片迎面就洒了过来,然后杂夹着呼啸的风声。
哎哟两声,两名兄弟大叫一声,直接摔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