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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磊小心地解释着,艳艳怒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和妈妈都在我姨妈家,你现在马上带着婧婧给我滚过来。”
彭磊不禁抹了把冷汗:“艳艳,婧婧她不肯过来,我也没辙啊。”“很好,”艳艳冷笑道“那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和妈妈过来找你。”
彭磊将地址报过来后,艳艳立刻挂了电话,对赵淑珍道:“他和婧婧在xx路xx酒店306号房间,妈,我们走。”赵淑仪早听出不对劲来,道:“是不是婧婧出什么事了?淑珍,那个地方不太好找,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赵淑珍想了想,就同意了。对于婧婧和她姐夫的那些事,赵淑珍和艳艳娘儿娘都心知肚明,但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而刻意的隐瞒着,可是现在婧婧意乱怀孕,母女俩几乎乱了方寸,这件事也终于摆在了明面上。
在来市里的路上,赵淑珍一边安慰叫囔着要杀了彭磊的女儿,一边和女儿研究着解决方法。首先,这件事决不能让婧婧她爸爸知道,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母女俩统一了思想,得出了最后的结论,让婧婧在市里把孩子引掉。
然后在她姨妈家休养上一段时间再回去,她爸爸那里呢,则由她们母女俩来找借口遮掩过去。所以,赵淑珍也没打算要瞒着自已的姐姐,把婧婧怀孕的事告诉了她。
赵淑仪听得目瞪口呆,怒道:“婧婧才多大呀,到底是哪个混蛋小王八蛋干的,咱们非得把这个王八蛋抓到公安局去不可?”赵淑珍看了眼艳艳,见她正气鼓鼓地把脸扭到了一边,支吾道:“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她们班里的男生吧?”
赵淑仪心中一惊,没敢再吭声了,要真是这样,她这个当姨妈的也难逃干系呀。酒店大厅里,彭磊烦躁地抽着烟,象只热锅上的蚂蚁,正急得团团打转,婧婧却是悠闲地缩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玩着她姐夫的手机。彭磊道:“婧婧,我的小祖宗,你别玩了行吗,你妈和你姐她们马上就来了。”
婧婧头也没抬,手指如飞地动着:“来就来呗,我妈和我姐又不是老虎,至于怕这样吗?大不了我就跟我妈直说,我要给她生个小外孙。”
“报应啊,报应。”彭磊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气得说不出话来,不一会,一辆的士停在了酒店大门外,艳艳率先从车里跳了出来,飞奔进大厅。
“艳艳,我在这里。”彭磊赶紧迎了过去。艳艳冷着脸,甩手就是一巴掌抡了过来,清脆地响声震得大厅里的客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彭磊自知理亏,捂着脸没敢吭声。张婧从沙发上跳起来。
一下子就冲到了两人中间,昂起小脑袋气凶凶地质问姐姐:“姐,你凭什么打我姐夫?”“你让开,待会我再收拾你。”艳艳一招四两拨千金,把婧婧拨到了一边,抡起巴掌又要抽过来“我打死你这个混帐王八蛋。”赵淑仪紧跟着赵淑珍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吃了一惊:“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男的不会就是”
赵淑珍急忙解释:“姐,你别误会,这个就是艳艳的男朋友,小两口闹了点矛盾而已。”“这就是艳艳的男朋友?”赵淑仪盯着捂着脸狼狈不堪地彭磊瞅了又瞅,总觉得这人长得好生面熟,似乎在哪见过似的。赵淑珍生怕女儿冲动之下,把真相给抖了出来,急忙拽住姐姐的胳膊,朝女儿喝道:“艳艳,别闹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还嫌不够丢人是吧?都给我出来,有什么话咱们到外面说。”赵淑珍她们三个转身出了酒店,彭磊和婧婧象两个做坏事被抓的学生,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彭磊见赵姨旁边还有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心中还有些奇怪,赵姨怎么还带了个陌生人来。
可是到了酒店外,赵淑珍她们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彭磊看到那陌生女人的脸时,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秀兰姐的婆婆吗,她怎么也在这里?
难道她就是赵淑仪此刻也认出了彭磊,她做梦也没想到艳艳的男朋友竟然就是秀兰的表弟,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赵淑珍表情复杂地看着彭磊,沉声道:“小磊,这是姨妈,昨天你们见过面了吧?”
“还没来得及呢。”彭磊偷偷瞟了赵淑珍的姐姐一眼,见她的表情似乎很尴尬,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厚着脸皮叫道“姨妈,你好。”赵淑仪见他装做不认识她的样子,她自然乐得高兴了,忙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笑道:“好,好。
小伙子长得还挺精神的嘛,有空到姨妈家去玩啊!”彭磊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谢谢姨妈夸奖,有空一定会去姨妈家蹭饭吃的,我还想尝尝姨妈的手艺呢。”赵淑仪一愣。
想起第一次和这小子见面时的情景来,立刻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拐着弯的讥讽她,不禁面带愠色的把脸扭到了一边,不再搭理他。婧婧跟在彭磊身后,低着头不敢看母亲,小声道:“妈”
“你你还好意思叫我妈,妈都快被你给气死了。”赵淑珍叹了口气“走,跟我到医院去。”婧婧一听,立刻就叫了起来:“怎么又要去医院,我不去。”
“你敢”赵淑珍气得扬起了右手。艳艳接过了母亲的话,喝道:“你敢不去,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婧婧在母亲和姐姐的夹击下,委屈得眼圈一红,那眼泪就珍珠似的沿着脸颊直往下掉。
彭磊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婧婧,妈妈和姐姐也是为了你好,听话啊!走,咱们一起医院去。”
“嗯!”婧婧抹了抹眼泪,乖乖地点了点头。艳艳见自已的威逼恐吓都没用,倒是彭磊的一句话,妹妹就乖乖地同意去医院了,更是怒火中烧,狠狠地盯了彭磊一眼,那目光象要杀人似的,瞪得彭磊头皮发麻。
赵淑仪也看出了一些门道,自已的这个小侄女似乎跟她姐夫还挺粘乎的,难怪昨天她姐夫一来,她就连家也不回了,想到这里,她心中忽然灵光一闪,小侄女的肚子不会就是他只是在这件事上,她也算得上是半个外人了。
心中虽有了些疑虑,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因为人多,艳艳去拦了两辆出租车,她押着妹妹上了一辆,正要招呼彭磊跟她们坐同一辆车,却不料彭磊反应极快,知道这时侯和艳艳在一起的危险性,动作麻利地钻进了另一辆车,坐在了赵淑珍旁边。
“赵姨,”彭磊腆着脸叫道“我”赵淑珍对彭磊是又气又恨,可是现在当着自已的姐姐,她纵有许多的话也不敢说,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一下,目光朝前排瞟了瞟,示意他别说话,接着就把头转向了窗外不理他。
彭磊知趣地闭上了嘴,手却大胆地伸过去捉住了她的手,赵淑珍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大胆,欲待挣脱,却被他抓得紧紧的,抬头看见,正碰上彭磊的目光,不禁芳心一软。
赵淑仪坐在前面带路,不时地回头和妹妹说话,见妹妹脸色潮红,说话也是语无伦次的,而彭磊却是面带微笑,目光不时地在她脸上扫过,赵淑仪还记恨着刚才他对她的挖苦,不禁冷哼了一声,转回身去。彭磊就有些纳闷了,自已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可这女人貌似跟他有仇似的,怎么从来就没给过自已好脸,好象自已欠了她多少钱似的。彭磊偷偷地打量着艳艳的姨妈,不时地拿她和赵姨来比较。话说赵姨的这个姐姐,长得虽没有她妹妹俏丽,但也是相当漂亮的了,皮肤白腻,身材丰满,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浑身上下自然而然地透着股知识分子的特有气质,再加上城里女人都保养得好,虽说是半老徐娘。
但却风歆犹存,秀色可餐,但彭磊却对艳艳的这位姨妈毫无好感,虽然只接触过两次,但彭磊对她的性格却多少有了几分了解。相比这个女人刻薄吝啬不说,那从骨子里流露出来对农村人的轻视瞧不起,更让他讨厌。
想到表情秀兰在她家里受的气,和自已上次到她家时受的冷落,彭磊就很生气,不就是个城里的小知识分子吗,家庭条件优越一点而已,有什么好神气的,用得着时刻在自已面前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来吗?
两相比较,就越发显出赵淑珍的好来,不仅长得漂亮,又善良贤慧,温柔体贴,能有这样一位丈母娘,实乃男人之大幸也。同样是一个妈生的两姐妹,差距咋这么大呢?
到了医院,赵淑珍拖着女儿到妇产科找到了医生,一问,问题果然很严重。因为婧婧还是未成年少女,各生理器官尚未发育完全,如果非要做引产手术的话,会给她的身体带来极大的伤害,这种伤害远比孩子生下来还要大。
甚至可能会造成终生不孕。赵淑珍问道:“大夫,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医生道:“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等怀孕到七八个月的时侯再来做引产手术,这样对她的伤害会相应的减小一些。”赵淑珍吓了一跳,还要再等几个月,到时侯婧婧的肚子便再也遮掩不住了。
这让她们一家人还怎么见人呀?见怀孕少女的母亲一脸愁容,医生建议道:“要不这样吧,先让孩子住院观察几天,顺便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如果确实可行的话,咱们再做手术。”
赵淑珍想了想,道:“医生,你让我们先考虑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你,好不好?”“好的。不过你们做家长的最好是尽快做决定,否则的话就只能再等几个月了。”从医院出来,大家都十分沮丧,只有张婧没心没肺的在一边开心地笑着。
结果被她姐一个爆栗砸过去,这才老实下来。赵淑仪小心翼翼地问妹妹:“淑珍啊,时侯不早了,先回我家吃晚饭,婧婧的事咱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