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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烘1423、威胁抁箕罒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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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够意思!”

    苏乙对于海棠竖起了大拇指。

    于海棠这么做苏乙倒是不意外,这女孩就是有这种风风火火的个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时代的女孩几乎多多少少都带着这样的个性。

    文慧、张春梅、娄晓娥、于莉,甚至秦淮茹表面看来也是很直爽干脆的。

    这是时代赋予女性的特征,只是有的人更明显一些。

    “那说好了,你请我吃饭啊!”于海棠心情愉悦,指着苏乙娇蛮一扬下巴,“不准抵赖,时间地点我定,你随叫随到!”

    “我请你吃饭还能由你做主,惯的你。”苏乙嗤笑一声,绕过他往里走去,头也不回摆摆手,“等我有空吧!”

    “来自于海棠的怒意+23,来自于海棠的恶意+76,来自于海棠的爱意+66……”

    “苏援朝,你忘恩负义!”于海棠跺脚大叫,惹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指不定还要编排出什么新闻来呢。

    “气死我了!”她悻悻跺脚,转身离去。

    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表明她没表现得这么生气。

    这姑娘,都跟她说明了还爱?

    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是?

    苏乙撇撇嘴,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原本一片喧嚣,随着苏乙的进来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除了沉红彦不在,其余四人都在,纷纷给苏乙贡献了满值的恶意,让苏乙收获丰厚。

    苏乙笑呵呵打招呼:“哟,都在呢?不会是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吧?”

    所有人的表情都跟便秘一样难看,因为他们真的是在说……

    “没事儿,该说说。”苏乙笑呵呵道,“心情我能理解,搁我的话我跳起来挠脸,滚地上撒泼,背后骂人算什么?”

    又是齐齐一波满值恶意,这下所有人的表情像是吃了大便。

    苏乙看向薛新华:“我听于海棠说你想揍我?”

    “是又怎么样?”薛新华瞪眼,往前两步指着苏乙的脸骂道,“小兔崽子你别嚣张,别以为走了后门靠卑鄙手段就真能领导我们!我薛新华第一个不服你,我就要揍你,你能怎么的!”

    苏乙顺手从旁边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搪瓷缸子把它捏成皱巴巴的一疙瘩,就像揉团了一张纸一样轻松。

    随手把铁皮团丢到一边,再拍拍手,抖掉手心里崩碎的搪瓷渣,他面色一正摆出黄飞鸿的架势,正气凛然朗声道:“铁砂掌苏援朝,请指教!”

    顿了顿,环顾一周道:“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来自薛新华的惧意+99,来自薛新华的恶意+99……”

    ……

    李路程和许大茂一样,都齐齐给苏乙贡献了满值的惧意和恶意。

    但这中间混进了一个哈士奇——

    “来自张春梅的爱意+66,来自张春梅的恶意+88……”

    这——

    是崇拜?

    四个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苏乙,嘴里各个都像是能吞下一个鸡蛋。

    安静半响……

    苏乙一皱眉:“快点儿,我赶时间!放心,我只出三分力,绝对不会再打断别人骨头。”

    咕都……

    有几声咽口水的声音。

    薛新华脸皮使劲抽搐几下,使劲咳嗽两声道:“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这种人,印堂发黑,迟早有血光之灾!”

    说罢绕过苏乙就要往外走。

    苏乙笑呵呵伸出一只脚绊他一下。

    薛新华猝不及防差点没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踉跄几步冲到了门边,才勉强扶住门没有倒下。

    不等苏乙说任何话,他拉开办公室门就冲了出去,急促的脚步声迅速远去,不一会儿就听到腾腾腾下楼的声音。

    “来自薛新华的恶意+99,来自薛新华的惧意+100……”

    苏乙笑呵呵看着剩下三人:“他好像跑了。”

    三人齐齐贡献一波恶意。

    什么叫好像?

    可不就是跑了吗?

    “要不你们仨一起上?”苏乙笑道,“好久没跟人切磋过了。”

    又是齐齐一波恶意。

    “苏同志,想不到你还是个武林高手!”张春梅激动道。

    苏乙摆摆手:“张同志,要相信科学,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武林高手?”

    “来自张春梅的恶意+44……”

    “可你……”张春梅指着被捏得皱巴巴的搪瓷缸子。

    “听说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会做出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我刚才一定是害怕极了。”苏乙叹了口气,又看向李路程,“我听说,就属小李你骂我骂得最凶?”

    李路程脸色很不好看,既有背地里骂人被揭穿的羞恼,也有对苏乙本身的不爽:“是,我承认我骂你了!但你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把我和春梅刷下去,你还不让人说了?就算你不让我说,你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别动手啊援朝,千万不能打人!”许大茂在一边道,“就算路程骂你骂得再过分,你也不能打人啊援朝,忍一时风平浪静啊援朝……”

    苏乙指着许大茂对李路程道:“听出来了吗?这孙子在拱我火,想让我揍你呢。”

    “来自许大茂的恶意+99……”

    “我没有!苏援朝你别血口喷人!”许大茂反应很大,瞪大眼睛立刻大声叫道,“我是在劝架!你怎么听不来好赖话呢?”

    苏乙笑呵呵道:“你把我得罪了,这事儿你不想办法平了,我看咱这街坊难做。唉,那两只鸡我看你也是白送了。”

    “来自许大茂的恶意+100……”

    许大茂脸皮抽搐,表情精彩极了。

    苏乙又对李路程道:“你该说坏话说你的,但以后你在我手底下工作,我肯定给你小鞋穿,要不你跟上面申请调部门吧?省得我还得浪费时间出手整你。”

    “来自李路程的恶意+110,来自李路程的怒意+99,来自李路程的惧意+99……”

    “听到了没?你们听到了没!”李路程激动指着苏乙问许大茂和张春梅,“他在威胁我!他在威胁我啊!我要告给杨厂长!有人威胁我啊!大茂,春梅,你们帮我作证!你们都听到了吧!”

    “咳咳,我可能……没太听清……”许大茂挠挠头,在李路程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对苏乙讨好一笑,“苏主编,我觉得吧,你对我可能有点误会,我许大茂不是那样的人,这样,这会儿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等晚上的,晚上我拎瓶好酒,去你家里好好给您赔罪,呵呵……”

    这货怂了。

    “今儿晚不行。”苏乙笑呵呵道,“有约了。”

    “那就明晚!”许大茂指着苏乙,“来我家!我让我媳妇儿弄几个硬菜!兄弟我是诚心请你,你一定赏光。”

    “明天再看吧。”苏乙不置可否。

    “许大茂!”李路程惊怒交加,指着许大茂不敢置信,“你个墙头草变色龙!你简直无耻!”

    “骂谁呢?”许大茂立马翻脸,指着他,“李路程我就是信了你的邪了我才跟援朝闹了误会,这事儿都特么赖你,也就是这么多年同事我懒得跟你计较,不然就冲你刚骂我那一句我就抽你你信吗?什么东西!”

    说罢又很熟练换上笑脸对苏乙一笑:“那援朝我先忙去了,咱回见!”

    他赔笑挥着手微微句偻着背,倒退几步才转身飞速离开。

    “失道寡助啊。”苏乙似笑非笑说了句。

    李路程简直快气炸了。

    “姓苏的……”他指着苏乙。

    “指!”苏乙一瞪眼,“指头给你掰折了你信不信!”

    “来自李路程的惧意+99……”

    李路程飞速收回指头后退几步,气得脸发紫,浑身哆嗦。

    “太嚣张了,你太嚣张了!”

    “我给你作证!”张春梅突然双手握拳一脸决绝冲了出来,“李路程,你别怕,我给你作证!我亲耳听到他威胁你了!这太恶劣了!苏同志,你不能这样恃强凌弱。”

    “我就凌了,怎么着吧。”苏乙问张春梅。

    “你!”张春梅也被苏乙的态度激怒了,“你真的太目中无人了!我一定会向领导汇报你这种恶劣的态度!”

    “告去告去,喝马尿去。”苏乙笑呵呵道。

    “来自张春梅的怒意+99……”

    “春梅,跟这种人没什么可说的!”李路程气愤道,“我就不信这厂里没人能收拾他!走,咱们找领导去!”

    “我对你太失望啦!”张春梅对苏乙大喊一声,眼眶里甚至还噙着眼泪。

    这孩子,气归气,哭什么呀?

    两人气鼓鼓走了,世界终于清净了。

    苏乙快刀斩乱麻,规避掉了一番互相扯皮冷嘲热讽的办公室斗争。

    懒得跟这群孩子瞎闹。

    他关上办公室门,开始着手写关于建立工人理论学习实验基地的汇报材料。

    安静又没人打扰的办公室,让苏乙下笔如有神。

    另一边,李路程和张春梅先是去找科长杨树谭,杨树谭想都不想直接把这事儿往上踢。

    “太不像话了!”杨树谭很同仇敌忾的样子,还拍了桌子,“公然威胁自己的同志,太嚣张跋扈了吧?你们去找杨厂长,这事儿必须追究到底!”

    两人便气冲冲去找杨厂长了……

    杨树谭目送两人离去,立马恢复平静,摇摇头重新坐了下来。

    “闹去吧,事儿都已经定了,再闹也是瞎胡闹……”

    李路程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是苏乙的竞争者,现在苏乙突然被内定,然后他们两个齐齐状告苏乙威胁他们……

    让谁看这都是不满组织的人事安排,在闹意见呢。

    不然他苏援朝怎么不去威胁别人?

    杨树谭看得很清楚,这事儿没人会替他们两个出头,甚至都不会有人找苏乙去问。

    不然前脚厂里刚任命苏乙,后脚又跑去质询苏乙,这算怎么回事?

    自打嘴巴?

    谁都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

    事实也如杨树谭所料,当李路程义愤填膺讲完这件事,张春梅也在旁边同仇敌忾证实后,杨厂长表情都没变化,只是澹澹一点头道:“这事儿我会跟苏援朝同志核实清楚的。不过同志之间偶尔有口舌之争很正常,就算一时冲动说些过激言论也不必大惊小怪。你们两个小同志往后工作中还是要注意团结好同志,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去。”

    杨宝瑞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样当头浇下,李路程当场心凉半截,心生退意。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做一件蠢事。

    但张春梅却不肯善罢甘休。

    她很生气,所以她直接质问杨宝瑞:“杨厂长,苏援朝威胁同事,说要给李路程小鞋穿,这么嚣张跋扈,厂里真的不管吗?就因为他是大学生,就这么纵容他吗?”

    杨宝瑞看了眼张春梅,道:“如果他真说了,我会批评他的。小张,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把苏援朝叫过来枪毙了?”

    李路程心里一颤,知道杨宝瑞是生气了。但张春梅却没意识到,大声道:“枪毙还不至于,但至少要让他跟李路程同志道歉,让他做出深刻检讨吧?”

    杨宝瑞简直烦死了。

    这要是换个人,他已经直接骂出去了。

    “你说他威胁同事,我叫他来他肯定不承认,说你们胡说八道,我听谁的?”闫宝瑞耐着性子道。

    “可是我做证他真的说了!”张春梅急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我怎么知道,你和李路程不是因为竞争副主编的事情对苏援朝嫉妒不满,而恶意构陷他呢?”杨宝瑞幽幽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苏援朝以后真的在工作中刁难你们,自然有厂规收拾他!你们出去吧,我还要看文件。”

    李路程和张春梅面面相觑,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沮丧。

    两人从杨宝瑞办公室出来后,都情绪不高。

    “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张春梅越想越不是滋味,“李路程同志,走,咱们再去找李副厂长!”

    “算了吧!”李路程摇摇头。

    苏援朝就是李新民的人,找他?

    杨厂长都不管,找谁都没用。

    “这件事算我自认倒霉,不过他苏援朝以后要真敢给我小鞋穿,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李路程放狠话道。

    张春梅很是沮丧,突然也有些意兴阑珊,道:“真是没天理……我已经调到宣传科了,不可能现在又回去。一想到以后要在苏援朝这种人手下工作,我就感觉我的人生已经暗无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