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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是无双，还是红袖
“我在找谁？你快告诉我！”他急切地去抓她的肩膀，却从她的肩头穿过去了。
“云凡……”看着他懵懵懂懂的样子，水忆初心酸不已，抬手凝聚出雷系灵力灌注到他若隐若现的魂魄中，才让他透明的身体凝实了些。
“云凡……”他歪着头，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我？”
“对，是你。”
这魂魄正是千万年前死在战场上的云凡的雷魂，当年云凡身死后，其余魂魄前往转世，独留这一魂还徘徊在战场上，年复一年地寻找着故人，重复着死前的记忆。
元素之神缺了这一魂魄就无法觉醒，没想到云凡缺失的一魄竟然在这里。想起惨死在海底的洛云凡，水忆初又是一场心痛。
“你知道我在找谁吗？”他问。
“我大概能猜得到。”水忆初不知道该如何向他提起，能让云凡执念的除了阿笙没有别人。他浑浑噩噩的寻找到底是有个念想的，但若是直接告诉他，他找的人不在这里，而且已经死去……
“是谁？”
水忆初不想这么残忍。正在犹豫该如何回答时，又听见一阵响动。不远处一块地方的土被顶开，一个人头从地下冒出来。
水忆初警惕地伸手，灵力凝聚在掌心，随时准备攻击。
紧接着就看到那沾满了尘土的人从沙土中爬了出来，若不是那一张脸十分熟悉，水忆初简直认不出这人是谁！
“赫连！”水忆初冲过去，却见他又从地下拖出了另一个人来，正是纪无双。
赫连千盏向来骚包，总是穿着深紫的长袍，一派风流肆意的样子。可此时，他满头满身都是黄色的沙土，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那一头柔顺的暗红色头发也被沙土覆盖，纠结在一起，惨不忍睹。
纪无双也是满身狼狈，被拖出来时还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呼吸更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水忆初大吃一惊，赶紧过去扣住纪无双的脉搏，果然是重伤。水忆初又摸了摸赫连千盏的脉门，虽然也是有伤在身，但好歹性命无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水忆初一边给纪无双输送灵力助他修复身体，一边问道。
“我差点被恶鬼夺舍，神魂受了重伤，是它救了我。”赫连千盏看着昏迷的纪无双，面无表情，眼中却是深埋的痛苦。
“什么？夺舍？”水忆初皱起眉头，“可是神魂受伤不是只能自行修复吗？除非……”
说到一半，水忆初突然失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中浮现。
神魂上的伤势只能自行修复，除非有另一个魂魄献祭自己的灵魂之力来修补受损的灵魂，类似于当年玉魂以精魄燃灯粘合自己的神魂碎片，都是以命换命的法子。纪无双一体双魂，也不知道牺牲的是哪一个。
“是……无双，还是红袖？”
“我不知道。”赫连千盏摇摇头。
话音未落，躺在地上的纪无双就睁开了双眼。
“爷……”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去看赫连千盏的情况，“您的伤势如何？是属下无用，实力低微，没能跟上爷的脚步，才被恶鬼钻了空子。请爷责罚！”
水忆初退开一步。看来是红袖。
赫连千盏看着他，嘴唇张了张，声音却细若蚊蝇：“红袖……”
“是属下无能！属下没能保护爷，也没能留住红袖。原本该是属下去……却被红袖抢先了。”
“她临走前，可有留下什么话吗？”赫连千盏深深闭眼，喉结上下滚了滚。
“她说，请爷永远记住她。”
“我会的。”赫连千盏郑重承诺。
看到纪无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水忆初也松了口气，才发现云凡的雷魂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水忆初心系着崖上战场的战况，也不想在这里多做耽搁，还是等以后再回来找他吧。帮赫连千盏扶起纪无双：“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样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先不急，在上去之前，还有件事要做。”赫连千盏摇摇头，掏出了木盒子和小瓶子。
“这是什么？”水忆初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东西，却见他一开盖子，从里面掏出了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在空中抖开。
“小月？！”水忆初眼见着被抖开的是银倾月的神魂，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次大战之前，父亲将这东西交给我时就说过，你表哥镜长空给你算了一卦，是十死无生的大凶之象。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父亲才准备了这个给我。”赫连千盏从盒子里拿出了那根人形的药草，解释道。
“你父亲？”银倾月一头雾水，“你爹不是赫连傲吗？”
“不是。”赫连千盏摇摇头，“准确来说，不全是。是这样的，想必你已经从赤血那里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了。我的父亲和你父亲是同一个人，就是魔尊枭然。而我，实际上和你是也是同一个人。”
“啊？”银倾月懵了。
“啊？”水忆初也听懵了。
“我们的母亲是神族，父亲是魔尊，神魔不两立，当初我们的出现是意外，母亲生下你的时候父亲其实是在场的。只是他躲在暗处，没让人发现。母亲生下你时就脱力晕过去了，父亲发现你的身体里同时流淌着神血和魔血两种血脉，当时魔界不太平，父亲自己都自身难保，不敢带你走。又怕留你下来被人发现你的魔血，会对你不利。于是将你身体里的魔血抽了出来灌注到了药草之中，以药草为身躯，魔血为脉塑造成形，也就有了我。而你从此就只留下了神血，成为了纯粹的神族。”
“怎么会……有这种事？”银倾月惊讶万分。
“听父亲说，他虽然抽取了你身体里的大部分魔血，但还剩一滴在你的心脏中。你若是不信，可以抽出你的心尖血，来看看我说得是不是实话。”赫连千盏道。
银倾月：“……”
“呃……”水忆初无语了，“看来这个我可以作证了。难怪我会入魔，感情是当年小月你助我化形时给我滴的那滴血是魔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