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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按照军医方法照顾淳儿,似乎有点见效。但她突然喊道:“冷,好冷。”
燕洵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不似刚刚那般滚烫,手脚却还是冰凉的。钻进被子,将淳儿拥住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着热量,淳儿感受到了,整个人都舒展了,他轻轻问道:“还冷吗?”
淳儿未有反应,人像是睡去了。他的将手轻轻移到她腹部,不觉笑了笑,样子很是幸福。
淳儿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天明十分,燕洵搂着她一夜并未入眠,她咳嗽了几声,燕洵扶着她坐起来问道:“淳儿,好点了吗?”
淳儿回神,像是定格了,看着他。燕洵摸着她的额头,说道:“还好烧退了。”
“燕洵哥哥。”她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就上前抱住燕洵。
燕洵愧疚地说道“没事了,淳儿,对不起,我没护好你。”
“不,燕洵哥哥把淳儿护得很好。淳儿要昏过去的时候,听到你声音,心里好开心。因为我知道燕洵哥哥来救我了。再说淳儿觉得生病也值了,燕洵哥哥抱着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的温度,我的心都甜化了,就这么想不醒来被你抱下去。”
她的表情很是沉醉,燕洵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行,下次生病,一定要给我立刻醒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不要再让我忍受这种焦虑的,淳儿,我会难受死的。”
“好,淳儿答应燕洵哥哥,以后绝不轻易生病了。”她信心满满地保证道。嗓子口有些瘙痒,又咳了几声,燕洵倒来热水,让她喝下,又轻拍着她后背“还是躺下休息吧。”
她笑道“无妨,无妨。我是大夫,最是知道风寒该吃什么药。我现在就给自己把脉,看看配点什么药才能好得快些。”
她用手搭在自己脉搏,但没过一会儿,脸色凝重起来,燕洵瞧着不对问道“怎么了?”
她震惊地看了看燕洵,慌张地说道:“没事。待,待会儿我去配药吃。对了,燕洵哥哥,风寒得了也挺麻烦。这些天,我们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她不敢直视燕洵的眼睛,低着头,不住用手揉捏着被子。燕洵脸色冷了几分,问道:“你要配什么药?我叫军医给你去弄。”
“不,不用。这点小病,我可以,可以自己看。”她拉着燕洵的手,勉强笑道:“燕洵哥哥,淳儿想你要为接下来的日子,肯定挺忙的。还是少陪淳儿为好。也好让我静静养病。”
燕洵阴沉说道“这几声燕洵哥哥叫得真切。若我不知真相,还真会去做。”抓住淳儿手臂,逼着她和自己对视“赵军医,给你把脉时候,全告诉我了。你要是敢动我的孩子一下试试。”
“燕洵哥哥。”淳儿懊恼地说道:“他不该这时候来。而且我之前吃了那么药,就是不想要。偏偏不要什么来什么。”
“元淳,你给我听清楚。行军打仗是我的事,我自由办法处理。但是这个孩子,你必须给我生下。”他心痛地说道:“九幽台之后,我什么亲人都没了。我不想在经历失去至亲之痛,特别是让我得到后,又消失了。这比让我再经历九幽台,还要痛苦千万倍。你是爱我的,所以不要伤了他,还伤了我。”
他真切地望着淳儿,淳儿心中又怎会舍不得不要自己亲骨肉,动容地说道“燕洵哥哥。淳儿又给你闯祸了是不是?”
他微笑着吻向她,在耳畔轻语“会有些麻烦。但淳儿没给燕洵哥哥闯祸,是给燕洵哥哥希望。家的希望,我终于又有家了。”
楚乔和宇文钥正在屋里下棋对弈,眼见自己要输了,楚乔正在烦恼,“公子,这步走的,真把星儿逼入死胡同了。”
“未必”他含笑抓住楚乔持棋之手,落在左上角,瞬间阻去自己的退路“星儿,有时候机会总在犹豫间消失,所以该独断之时,必须利落。”
星儿回握住他的手“公子,星儿现在就想静静陪在你身边。你怎么还像以前似的,对我讲这些。这些天下大事,就留着给别人做吧。”
宇文钥不言,静静地看着她点点头。月七走入屋内“公子,星儿姑娘。门外燕军将领阿精求见。”
“阿精,他来做什么?”楚乔好奇地问道,她现在不想有任何打扰平静的日子,随即对月七嘱咐“就说我们不在,让他走吧。”
“且慢。”宇文钥对楚乔说道:“让他进来吧,去不去由你决定,先听听他说什么。”
月七叫阿精近来,他恭顺向两人行礼“见过楚将军,宇文公子。楚将军,你这次要帮帮仲羽。”
“仲羽她怎么了?”楚乔皱眉问道。
阿精全部告知于她,楚乔和仲羽这些年情义非常,简直比亲姐妹还要亲。仲羽入狱,她心中自是担忧,顾及宇文钥想要推脱“我,我……”
“星儿,我们随阿精去宣城一趟吧。”宇文钥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道。
“不行,公子你的身体,这样吧,还是我自己去,明天就回来。”楚乔不忍说道。
“一起去吧。星儿。”宇文钥淡定说道:“我们都有需要要见的人。”
“公子,你要见谁啊?”
宇文钥叹息道“燕洵。我今天突然很想他。”
燕军
“来,淳儿。”燕洵试了一口,感觉药不是很烫,上前喂她,淳儿却推开了“待会儿吧。”
“良药苦口利于病。亏你还是大夫,怎么还怕喝药。再说,这药可不光为你一人喝。”
“燕洵哥哥,我的心思真是瞒不过你。”淳儿娇嗔道:“真的很苦,再等会儿好吗?”
“不行,放凉,药效散了。”燕洵顺势喝了口药,吻向她,药被送入口中,淳儿眉头紧皱,艰难地咽了下去,心里却甜的不了。反复几次,她还乖乖喝了下去,不服地望向燕洵“哪有这么喂药的。”
燕洵用食指擦去她嘴边的药渍“对你呀,就该这样。”
“燕洵哥哥,你欺负人,淳儿不理你了。”她转过身躺下,燕洵坐在边上,伸手轻摸着她的小腹,“有了他,你这辈子都不会不理我的。”
淳儿覆手,与燕洵的手,置于自己的小腹之上。她背对着燕洵,看不清表情,声音有点低沉“燕洵哥哥,放淳儿回若水村吧。对我,对你,还有他,都是最好的安排。”
燕洵严厉道“又在胡想些什么。你哪儿也不能去。”
淳儿握住他的手“放我回去吧。燕洵哥哥,淳儿刚刚思量过,希望能有个平静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过些时日,淳儿的肚子是瞒不住了。而且接下来的大战不容许有任何闪失,淳儿不想成为祸头子。我就在若水村,等着燕洵哥哥来接可好?”
“都和你说了打仗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过多操心。”
“燕洵哥哥,战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你身上背负燕军千万人的性命,你不能因我而失了他们的心。红川之围,是所有燕北人心里的痛。我多留在这里一日,他们心里不满就多一份。如今又有了这孩子,你真的想让淳儿成为众矢之的吗?”
燕洵生气地将她扳过来,她已经泪流满面,难过地说道:“我们暂时分开吧。等这里战争都结束,燕洵哥哥,再来接我,求求你了。”
他愤恨地说道:“红川之围,明明不是你的过。你为什么要承认呢?你告诉我,还有谁知道当年真相,我要把他找来和所有人说清楚,替你洗脱罪名。”
“燕洵哥哥,你若敢这么做,这辈子都不会见到淳儿和这孩子了。”淳儿紧张地抓住他的双臂,威胁道。
“元淳,那你说我还能如何,我那么爱你,那么珍视你,我就想好好和你在一起。那么多人反对我可以不顾,但现在我们有孩子不一样,若是男孩,便是皇长子,是大燕未来的王。难道让他一出生就和你一样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