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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你说的不错。所以我叫阿精和仲羽带着一对人马去城中打探,其言果然属实。不过,我也不傻。先去安插在萧玉身边密探回报,梁国那边也集结兵马准备过来。萧玉还主动请缨做了主帅。萧策自从长安事件,对这个姐姐颇有微词。她估计也是狗急跳墙,急于表忠心,需要以功抵过。”
前狼后虎,战事迫在眉睫,燕洵阴霾着脸,问道:“现在你们到底打还是不打。”
众将领沉默了一会儿,纷纷跪地,楚乔也随他们跪了下来喊道“属下誓死效忠燕王。”
“好,传令下去,今日便集结队伍,立刻前进去舀关。”
燕洵雷利风雨,众将军领命后,立刻便去安排,楚乔心念着宇文钥,顾全大局没法前去辞行。在随军出发的路上,回头望了望若水村的位置,心中喊道:公子,星儿又要去打仗了。你可要等我回来呀。
她不曾想到宇文钥听到她的呼唤,“星儿,星儿。”他从混沌之中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马车之上,淳儿靠上去询问道:“怎么样有何不适?”
宇文钥摇摇头,撑起身子“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很快就到舀关了。月七打探回来果真有此处,所以我又在熏香里加了点药让你睡得久了些。来吃些东西先充饥,待会儿泡温泉时才不会头晕。”
淳儿从包裹中拿出几块松饼递来,宇文钥确实有些饿了,没多久便全部吃完了。马车戛然而止,月七掀开车帘“公子,姑娘,前面就是舀关了。但现在守卫森严许多,要一个个检查过去。你们先坐着别动,待他们看过后我们再走。”
宇文钥点点头,关口士兵检查很仔细,几乎什么东西都要搜一遍才能放行。淳儿探头张望发现那队伍好似长城一般,许是车坐久了,整个人便想活动活动。淳儿下车,对月七说道“守着你家公子,我去关口看看还有多少。”
“好,姑娘,你快去快回。”
她一路小跑来到入口,回望马车,抱怨道“这浩浩荡荡百来人呢,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完。”
在瞧瞧,旁边的出口,也是人声鼎沸,士兵正检查一个胖胖的老翁,旁边跟着一位紫衣少年,后面还有几人推着辆板车,老翁客气道:“各位大人,老夫带着孙儿来舀关置办点货物回去买卖,还望各位大人行个方便。”拿着包银两塞了过来,守卫满意地笑了笑便立刻放行。
淳儿只觉世态炎凉,如今魏兵有了钱,连守城重则都抛诸脑后。可再想想,不由感叹:多年征战,大魏已经体无完肤。这些年,听闻父皇又专心研究什么炼丹之术,以求长生不老。早将国家大事抛诸脑外,若是长此以往,大魏必将灭亡。
她愣神了很久,久到突觉身后被拍了拍,回头见刚才紫衣少年凑了上来,轻声道:“元淳公主得罪了。”淳儿明白大事不好,脑后被敲了一下昏了过去。
等在醒来,发现自己被装在麻袋之中,手脚被捆,嘴里还塞了布条。正想挣扎,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所以你们就把她给抓来了。”
“燕王恕罪,公主盯着我和仲羽许久,怕是看穿我们装扮,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装扮,淳儿恍然大悟,原来老翁和少年,便是阿精和仲羽乔装的。可自己明明是在感叹,却被当作了识破,而且又被弄到燕洵面前,真是气不打一处,胡乱朝着一处乱踢一通,正着阿精腿部,他哎呦一声急忙捂住。
仲羽上前解开麻袋,她立刻钻了出来,咿咿啊啊乱叫着,燕洵挥了挥手,两人便退下了,阿精临走前,还可怜巴巴望了望淳儿,似乎再说干嘛踢得那么大力。这让淳儿更气,燕洵过来,蹲下身,摘下她的木条,她用头一撞,“啊”燕洵惨叫着向后倒去“你疯了干嘛?”
“谁叫你的笨手下把我绑来的。我只不过在哪里发呆,他们竟然以为我盯上他们了。还把我弄到宣城,我待会儿怎么回去啊?”淳儿气愤得叫嚷着。
燕洵摸着额头问道:“你去舀关干什么?”
“不关你事快放了。”她发火时,凌乱的发髻随着身体震动,脸上沾满了麻袋里尘土,一块黑一块白,简直就是个大花猫,燕洵见了只想发笑,得意地说道:“不说也行,那就不放了。”
想到宇文钥,淳儿明白不能在胡闹下去,便叫住“等等,我是去弄药材的。正巧那里守卫严,在入口多待了会。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燕洵瞥了她一眼,轻快地说道:“不能。”
“为什么?我都告诉你原因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他耸耸肩“谁告诉你说出原因就放,我刚刚意思说你不说不放,但没说说了我就会放。”
淳儿焦急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看我心情。”他站起身要走,淳儿伸出双腿,将他重重地绊倒,他趴在地上恼羞成怒地回头,罪魁祸首不服瞪了他一眼又钻进麻袋里不搭理他了。
淳儿躺在麻袋里,忧心着宇文钥,正愁不止如何是好。感觉身子被踢了踢,明白是燕洵在捉弄自己,便闭眼装睡。“喂,喂,不理我是吧,那你就一直这么待着吧。”
还是没有声响,他翻开麻袋,淳儿神色安然地睡着,他狐疑地问道:“真睡着了?信不信我给你挠痒啊?”
淳儿依旧无动于衷,燕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淳儿生气装睡,自己只要逗逗她,就会立刻现行。瞧着她现在模样,真心是不想见他。
替她解开麻绳,觉得地上太凉,要抱她到床上去睡。便扶住她的肩膀,顺势让她收勾住自己脖子。小小举动,淳儿心中恐惧起来,“啊”的声,伸手用力推开他,蜷缩到桌角,敌视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把你抱到床上去睡。”燕洵对于她的反常很是莫名,淳儿害怕地喘息,用手捂住自己乱跳的心“我不用,不用你关心。”
她倔强的样子,让燕洵明白了。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淳儿。”
“不要在叫我淳儿,她死了。”淳儿别过头去,不想多言。
燕洵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停住了“舀关不能去,马上要打仗了。水享姑娘,还是会若水村比较好。”
淳儿没有说话,默默留下眼泪“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可惜太晚了。”
燕洵大步流星般得消失门外夜色之中,独留她一人在此品尝心中酸痛。但其实燕洵并未走远,默默地坐到屋外石阶之上,望向夜空,群星璀璨,他苦涩地说道:“都说星星是天上众神所化,你们现在能听到我的祈求吗?若能让淳儿快乐,我定会赔上性命重来一次。”
“啊,啊,”头痛骤起,眼前景色似墨遇水划开,他努力地想站起来,脚下一滑,原以为会跌下去,身后稳稳被托住了。听到他的疼痛的叫声,淳儿还是不忍心出来查看“你又犯病了,去里面我给你诊治。”
燕洵欲言又止,顺从地由他搀扶进去了。淳儿给他搭脉时候,发现他最近有在服食灵芝草,,喜上眉梢道:“你还是很听我话呀,情况比之前好很多,若不是现在情绪波动太大,血气上涌,才……”
淳儿没说下去,应该不敢相信燕洵会为自己难过。燕洵坐在椅子,默默收回手“多谢了。”
“别说多谢。我还没医好你。”淳儿认真地问道:“你信我吗?”
燕洵注视她,目光中真诚,让他难以拒绝“我信,你要怎么做?”
淳儿绕过椅子,立于他身后,轻轻拨开他的头发“你身体强健,功夫底子又好。刚刚把脉发现头部淤血清了不少,若此时能有人金针刺穴,淤血可由针管引出。那你便安康无忧了。当日,叫你服食灵芝草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但是金针引血,我只听师傅说过,从未做过,成功把握只有三成。你愿意将性命交付给我吗?现在是最好时机,久了淤血又要凝滞,药石无灵,那你到四十岁就会因头痛而死。”
“这些年,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每逢头痛欲裂之时,我总是会看见九幽台,看见亲人那血淋淋的头颅,还有母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