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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一天还是……珠儿也不小了,这脾气还是要尽早改改。可能你的傻妹妹自个儿都记不得了,她小时候啊,居然还嚷嚷着,‘珍儿姐姐若是嫁人,我便跟着一起嫁过去,好护着姐姐一辈子,不叫别个欺负了去。’呵,你瞧瞧,就她这个样子,哪里嫁得出去。怕是要给你陪嫁,人家都不乐意要她。所以,为了你这个傻妹妹,你这个做姐姐的,还是快些好起来吧。”婉君姨娘说着笑了笑,是回忆着小女儿幼时的傻样子,目光中自带着一种身为人娘亲的柔光。
“珍儿你不要怕。你爹他,为皇上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只要不是侵国卖民的罪,你爹也不会去犯,别的,就是老爷可以和皇上有商有量。皇上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念在你死去娘亲的面儿上,你若是心里有些什么不愿意的,老爷和皇上都疼你,不会委屈了你的。不过这做皇上的,本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最是容不得被别个欺骗。倒是可以跟他讲道理,无论是谁,只要你挺直了腰板,跟皇上据理力争,对的,可容情的,当今圣上确是个容得忠言逆耳也通情达理的明君。”说到这里,婉君姨娘不管她有没有反应,只兀自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珍儿,你快些好起来吧。不为了别个,只为了自个儿。若是你真顾念你娘亲在天之灵,人死不能复生,你是要她在天上也放不下心来,不能转世投胎吗?”仔细打量了她片刻,见她依然没有反应,婉君姨娘叹了口气,转头对梁生和张大夫道:“唉。时候也不早了。我是特意支开了丫鬟,偷偷过来的。这会儿她们也要找我了。我本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让大小姐康复过来,这眼看着还有三四个月便要及笄,也是喜事将近。怎的又突然……可能……”
梁生和张大夫都垂目一副悲凄的模样,面上并不叫婉君姨娘看出一丝破绽。
婉君姨娘又叹了口气,再三拍抚着她的手背,最后道:“唉。看来是我多想了。可怜的孩儿啊,端的是命途多舛。有些福气我们享用不起,便也就不去奢望了。只盼着你还是能好起来,哪怕再要花上几年、十几年的功夫。孩子你要知道,将军府就在这里,你爹爹,还有婉君姨娘我,梁先生,我们这么多关心你的人就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家,可以为你挡风遮雨一辈子的家。只要你愿意,你便可以一辈子都只做将军府的大小姐,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你能好起来,就是一辈子都只做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才好与你爹承欢膝下。好了,我这就去了。梁先生、张大夫,你们也跟我一起回吧。大小姐今日受了伤,我看着,那麻药的药效也还没过去,人都不精神的,也不闹了,便让她早早睡了吧。我们明儿一早再来看她。”
实际上天色还早,约摸着刚到晚饭时间。但早先娇娘等人在的时候已经督促着梁生要懂得避嫌。这会儿婉君姨娘这么说,梁生和张大夫也只能应着,跟着婉君姨娘一起离开了。
听着人走远了,梨子和梅子还谨慎地到门口张望了一番,这才回到她身旁,问道:“大小姐,人都走远了。你看,你是这就歇下了,还是等吃过晚饭?”
她摇了摇头,道:“我不饿,若是待会儿厨房送饭菜过来,就你俩吃了吧,省了你俩还要去大厨房一趟。”
“知了。那大小姐你要不要擦擦脸?我们这就服侍大小姐你睡下。”梨子上来作势扶她起身,而梅子去了水盆那边。
她摆了摆手,道:“别,我脚疼,就躺在床上擦擦就行了。梅子,你把水盆和手巾帮我端过来,我自己擦。张大夫不是叮嘱过你们,这几天手不要沾水,你们不要忘了。”
梨子和梅子笑了,直道:“我们没事。”
但在她的瞪视下,梅子还是乖乖地把水盆端了过来,让她自己擦脸。
“我记不得了,你们可知,打从你们入府后,婉君姨娘可有经常来探望痴傻时候的我?可能看出与我比较亲近?”她擦脸的时候脑子里就不停地想着,婉君姨娘对她表现出来的亲切很是自然,但她总觉得婉君姨娘刚刚说了那么多,有几处觉着怪怪的,并不单纯。
梨子和梅子摇了摇头。梨子也不是很确定地道:“一开始我们只是在后院打杂,前头的事并不知道太多。后来我们被调来你房中做丫鬟,那时候老爷早已吩咐过,不许其他房的人无故来打搅到大小姐。别人不来,就是我和梅子也很少出去走动。有什么事情,都是桃子去打理的。”
她点了点头,想了想,吩咐梨子道:“这样,一会儿你们就还是去大厨房吃饭吧。吃完后回来的途中你去把梁生给我偷偷叫来,记得,当心些,尽量不要让别人发现。”
梨子和梅子领了命令,她便先小睡下了。
实际上,脚疼得她根本睡不着。时间过得很快,但每一分每一秒脚底传来的疼痛都在折磨着她。这份疼痛却也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明。
晚饭过后,黄昏时分,虽然时间还尚早,但人们刚吃过晚饭,都显得有些困乏。梁生很轻易便人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摸来了她的房间。
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婉君姨娘跟我之间很亲吗?”
梁生也直白地答道:“在你幼小时候,确实跟婉君姨娘很亲,旁人看来都要以为你们是亲生母女。后来婉君姨娘自己生育了五小姐,你又很快……在你痴傻后,大将军除了自责,更变得有些疑神疑鬼。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是娇娘害你,也不能断定不是其他房的人下手。甚至婉君姨娘最常在你身边走动,大将军即使清楚婉君姨娘品性,都不由得要怀疑婉君姨娘多些。大将军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下令,不许其他房的人再到你身边走动,以防你再遭毒手。”
“你觉得,五年的情分,经过十年时间的洗礼,还能留下几分真?”她这么问,心里也是没有底。人性本善还是本恶?有些人天性薄情,有些人却重情重义。她摸不准婉君姨娘是哪种人。
梁生摇了摇头,中肯道:“除非至亲,善心易忘,仇恨长存。若是你这十年来也都叫婉君姨娘带着,她可能真要视你如己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