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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水蓉儿寻求庇护的那一瞬间,银光乍现,豫若与简星痕等人,眼睁睁地看见被刀刺中宛如死去的豫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然后飞快地拔出那长刀,猛的从头贯入了水蓉儿的躯体内,长刀从女子柔软的背脊嵌入,最后横穿开整个胸膛。
水蓉儿朝前跑的步子一定,身子轻轻地摇了摇,最后一个踉跄,一头扎到,扑摔在地,殷红的鲜血泼洒了一地,她睁着明亮的杏核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抚了抚地上的鲜血,不敢置信地再度睁大双眼,最后努力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努力了半天却无计可施,无助地朝着简星痕伸出手去,够了够,倏然一个抽搐,瞠大眼睛便断了气息。
“臭婊子还想跟我斗!”豫祝朝着水蓉儿的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那沾了血的男人的吐沫与女人温热的鲜血粘在一起,引得豫若不悦地一拧眉头,而简星痕好像却并未为眼前的一幕而有所转变,他只是悠哉哉地继续立在当下,无所事事地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仿佛谁人死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刚好路过此地的一个路人甲而已。
“简公子,现在就我一人了,您”豫祝以手遮盖着疼痛的肩膀,那一处还在泊泊地往出淌着血,可是豫祝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一步一个踉跄地朝着简星痕走去,求生的**在此刻又一次占了上风。“您现在可以救我了吧!”
原来,豫若眸光一暗,隐隐地垂下头去,伸出的双手都在隐隐地发抖,原来,凡间的一切都逃不开一个生与死,原来凡间的情感终究抵不过生死一线的畏惧。原来这就是世俗间的凡人,想想刚刚自己杀过的人,他们也都是如此,杀人的时候不眨眼,死到临头想起求饶与畏惧来。唯有她,唯有她身边的那些人不同。可是他们,他们都已经死了。
简星痕漂亮的唇角抿成一线,缓缓地微启,掷地有声道:“那你的家产呢?!”
“全归您,我一文不要全归您。只求您能助我活命。”豫祝说的好听,可是他的心中却在打着如意算盘,若是简星痕与豫若打,那多半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带着县老爷将这两只受了伤的妖怪一只只地清剿,还愁没有银子拿吗?!
简星痕早就将豫祝的那点心计看透了。他轻轻地抬起手臂。
豫若立刻全身戒备起来,这三界的七王各个法力高强,他必须小心应付,可是转念一想,倏然改变了主意,若是自己死了,到是能找她团聚了,又何惧之有,原来,原来,在人间待了百年,就连自己竟然都开始畏惧死亡了。
简星痕轻轻抬起的手臂,所指之人却不是豫若,而是豫祝:“豫大少爷,若是简某没记错的话。简某一开始就说过了,简某不是收妖的道士。所以什么银子不银子的简某不在乎。”
豫祝眼珠子一转,这简星痕事到如今怎么倒说起不在乎银子的事了。他若是不在乎银子,那事情更好办了,这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傻蛋,竟然让自己撞上了,也算是有福的事情了。
简星痕话锋一转:“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合辙这银子,这男人还是要收进囊中啊,豫祝肩膀吃痛,猛地一翻白眼。
“不过,刚刚豫大少爷您死去的夫人也说了,富林县的县令回去可是要”简星痕地手横起比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那豫大少爷还有银子和铺子给我吗?”
“闹了半天,简公子是在害怕豫某没银子付您啊!”说着,豫祝微微一扬唇角:“豫某在豫十县还有家产和铺子,到时候”在富林县是在富林县,在豫十县那豫祝就宛如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自在得意,虽然没了豫十县的县令做靠山,可是他豫祝是谁啊,只要有银子在,害怕使唤不动那缺钱的‘小鬼’吗?!
豫若眉头高挑,原来豫祝是在打这样的主意,那他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
“可是”简星痕扬起凉凉的笑意:“你的产业如今全归你弟弟,豫若二少爷所有了。难道,豫大少爷还浑然不知情吗?!”简星痕像模像样地问道,又自问自答道:“哦,简某糊涂了。忘记豫大少爷是在这之前到的富林县进了这山贼窝。”
“你”豫祝瞬间白了整张脸。自己前脚离开豫十县,后脚自己的家便被转手他人?不会的!这男人嘴中好像没有一句实话。豫祝根本不相信。
“是真的哦,不信的话,豫大少爷可以问啊!”简星痕地视线轻点,直落在豫若的身上。
豫若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回到豫十县的时候,正好见豫十县贴出告示,好像是齐公子的意思,将豫家的产业全部划到了自己与母亲的名下。豫若本想着,回来的时候,能带来这样的消息,小女人该是会很高兴的,毕竟她喜欢赚银子,喜欢做生意,可是如今
“所以”简星痕冲着豫若一抬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少爷,请吧。”
“不会的,不是的!怎么可以这样!”豫祝发疯一般地摇着脑袋,他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一夜之间自己竟然身无分文,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而且,现在自己的这条命,还握在他人的手里。视线拧起,豫祝狠戾地望向了若有所思的豫若。
隐隐地一紧手中的长刀,都是这个妖怪害的,这个哑巴害的,杀了他,杀了他,一个声音在豫祝的心中不停的叫嚣着。豫祝终于抱定了决心,趁着豫若毫无防备之下,提起长刀,一股脑地就冲了过去。
简星痕只是不屑一顾地一撇嘴,就凭这豫祝想杀豫若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一般,只是那是在豫若想活的意念下,如今的豫若一心求死,面对那迎面而至的长刀,他躲也不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是”蛇庭也不知为了什么,猛的撑起身躯,长长地蛇尾卷起,灌满了很力,猛的砸向豫祝,一下就把豫祝挥飞地撞在了墙壁上。在然后,在众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他又一股脑地猛扑了上去,张开血盆大口,使劲地叼起豫祝,迅速地吞进了腹中。
被摔飞撞在墙壁上的豫祝吃痛地丢下长刀,还来不及惨叫就被那跃到身前的蛇一口吞了下去。
“蛇庭!”蛇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傻了眼,等缓过神来时,蛇庭已经迅速地朝着门口跃去。
简星痕与豫若则是依旧静静立在当下,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一幕。
“既然你们都要杀他,不如就让我来帮你们了却心愿吧,锁住他的元神,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被蛇吞进腹中的活人,会被锁住魂魄,且永世不得超生,这事自古便有。所以蛇轻易都不食活人,只是将他们杀死便好,而这次蛇庭又破了祖宗订下来的规矩。
“啊!”那躲在一旁的男人,伸出手想捂嘴,可是却只伸出一只包扎了的空臂膀来,他的只有四只手指的手就在昨夜被人生生地砍掉了。刚刚惊叫一声,就被那冲出的蛇庭倏然提起,衔在嘴中,逃离而去。
蛇伯刚要追,可是豫若却竖在原地,轻轻地摇了摇头。
“殿下!”蛇伯惶恐的一声,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仁慈的殿下,竟然会为自己的仇家放任了这样一幕死法。
长尾化成了人的双腿,豫若迈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地朝外走,大仇已报,可是为何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慰的感觉,而满是悲伤的疼痛,宛似撕心裂肺一般。缓缓地仰起头,他禁不住悲痛地又一次落下泪来:“看见了吗爱亚,你的愁,为夫帮你报了!你等我,等我就好!”他打算去官府投案自首,这样!他就可以去寻她去了。
简星痕仿佛猜出了豫若的打算,挥了挥衣袖,满意的福身而去。他的事情已经做好,剩下的只是静待那失魂落魄的男人飞升了。
待简星痕去了不多时,一旁的暗处才颤颤巍巍地走出一人来。那人仅用空了的一方臂膀,将那地上已寒的山大王的尸体轻轻地抱了起来。又抬起头,瞟了一眼,往出走的一人一蛇。蠕动了嘴角:“她还活着。你不用着急寻死!黄泉路上没有她的踪影,你寻不到的!”
来人轻轻的一句,让豫若瞬间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头,缓缓地回身,豫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还活着。”说着,那人轻轻地放下怀中的山大王的尸体,手探进怀中,蛇伯立刻警戒了起来,可是那人却只从怀中摸出一只粉色的荷包来,抬起手臂,轻轻地一抛,那粉色的荷包直接砸进了豫若的手中。
豫若垂下头,惊喜地抚了又抚。是她的,是她的荷包,上面还有她的气息,只是她真的还活着吗?!面前的人,豫若抬起头,瞅了瞅这人,他认识这个人,这人是山头上的三大王,那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
“她真的还活着,你随我来。”男人甩开脚步走在前面,不会儿又转过头,自顾自地道:“大哥,万事皆有因果的。三弟早就劝过您,可是您却不听劝。大哥,三弟不能将您掩埋,否则”男人眸光转动,眼中流下晶莹的泪花。
最后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陈衡的一列列的尸体。“随我来吧。快!”他在也没有了一丝的留恋,往日里的兄弟竟然亲手卖了自己的大哥,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愤恨地瞥了一眼二大王的尸体,男人恨不得再冲上去补上一两道才肯解气,可是现在他还有事要做,一刻都耽搁不得。
“殿下!”蛇伯望着自己的主子,轻轻地唤了一声。这男人虽然是有谭小姐的信物,可是也许是这男人把谭小姐杀了,然后把这东西抢过来,引自家主子上当的诱饵,蛇伯不肯轻易让豫若犯险,而且刚刚豫若轻生的一幕,蛇伯全然看进了眼里,这样死是无法飞升的。必须要经过女娲娘娘亲口角代过的。蛇伯不敢忘,更是没有往。
豫若犹豫了片刻,没有半分回绝的意思,静静地跟在了男人的身后,刚刚他就嗅到了小女人的气息,才险些把妙儿错认成她,可是当他发现妙儿头上没有她的木簪,没有她的气味时,他才知道那是不是她,可是这山贼窝里却有她的气味,他才会轻信了简星痕的话,她死了,被这山贼杀死了,可是待到男人出现时,他才知晓,原来她没死,而是被这个男人藏起来了。
翻过山头,靠近林边的空地上,隐隐地升起袅袅青烟。
“这笨女人,早告诉过她,叫她别乱动火!再连房子烧着了。”男人气急败坏地冷冷一哼,甩开的大步越走越急。有低低地与豫若抱怨道:“你娶的女人就这么笨吗?连火都不会生!”
豫若微微一怔,也疾奔了几步。蛇伯,隐隐匿去。知道这里没他的事了,而那屋中传来的是女子的气息,不是别人正是谭家小姐——谭爱亚的。
是她!她真的还活着!眼见着那小木屋里走出来的小小人影,豫若的眸子越瞠越大,最后脚步由缓到疾,由走到跑。
出星等来。谭爱亚抬起小手,轻轻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又差一点,把人家的屋子给点着了。她真是笨得要死,早前生火都是谭家里家奴的事情,比如周妈,比如钱大昌,比如想着想着,谭爱亚的眼中隐隐地转动起了泪水来,他们都死了!
就在她擦完了汗水,又擦泪水的功夫。
“你看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男人低低一声。
再然后谭爱亚就一抹熟悉的身影就朝自己奔来,倏的一头撞进了自己的怀中。“豫豫若”她轻颤地唇角抖了又抖,磕磕绊绊地唤了一声。
豫若悲喜交加,使劲地点着头,是我,是我!若是他能说话,一定会这样回答她。
“谢谢你,季大哥。”从脱险到现在,谭爱亚已经与三大王混了个脸熟。她知道他姓季,只是不知道这个季姓是不是男人的真姓氏,而且男人比她年长几岁,所以谭爱亚便唤他为季大哥。
“恩。”男人点了点头:“你夫家刚从山里回来,身上”男人打量了豫若一眼。豫若身上的衣服都沾了血迹。“我去烧水,你去找件衣服给他,我们两个这衣服得赶紧烧掉。你们等等再聚吧。”男人一声吩咐,谭爱亚这才发现,豫若身上的袍子沾了血迹,需要赶紧替换。只是这血迹是从何而来的呢?!
豫若缓缓地垂下头去,此时此刻,他才想起自己杀了那么多人,一句话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心中也隐隐地畏惧起来。小女人没死,他也就有了新的希望。。
谭爱亚也没打听,就去屋中帮豫若翻合身的换洗衣服去了。
男人走了出来,轻轻地一拽豫若的袖口:“你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山中的事情,你就说你是不巧撞上了,这血是蹭上的。明白吗?!”男人宛似在教豫若怎么说。豫若使劲地点了点头。“还有”男人话语一顿:“谢谢你帮我大哥报了仇!”低低的一语说完,男人便松开豫若的袖口,一股脑地冲进茅屋里,烧水去了。
豫若悲戚戚的一笑。报仇吗?!若是得知她没死的消息,那他还会冲上去,为那些无故枉死的人报仇吗?!自问了半天,豫若得到了一个真实的答案——不能!原来,在人间待久了,他也成了贪生怕死之人!若是,若是今天水蓉儿换做了屋中的小女人,而他换做了豫祝,那他是否会对自己挚爱之人下毒手呢?!为了求那苟活的一线生机!
“豫若。衣服,我帮你找出来了,季大哥,您的也找出来了。”谭爱亚在屋中悠悠道。
洗过了澡,豫若与男人纷纷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把之前的那两套衣服全部丢进灶里烧了,收拾好了,这才肯吃饭!屋中简陋的不行,一张木桌,四把木椅,有一把还摇摇晃晃好像快散架了。屋里没有太多的食材,谭爱亚就做了几样,够吃能填饱肚子就行。
男人夹了一口菜:“爱亚,你家里人好像就,你,你爹,你娘得以幸免。你们有什么打算吗?!”该问的还是要问,该说的还是要说。男人不想坐以待毙,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早作打算,就算这木屋暂时没被发现,但是也只是暂时的而已。躲得过一时,难道能躲一世吗?!
“我”谭爱亚扒饭的动作一顿,垂下头,半天默默无语。
豫若转过视线,无言地在男人与小女人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打着转。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身上背着数条的人命,而小女人恐怕会受了自己的拖累,恐怕也落不到好,而男人是山上的山贼,就算他以金盆洗手,可是富林县的县令肯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会赶尽杀绝的!现在他们的情况非常不利。
“灵犀,杏儿,洪绸都死了。”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滚落,啪嗒嗒地落在饭碗里。谭爱亚艰难道。谭家那么多的人,那么多条人命。就算这么多条人命无关痛痒,可是洪绸的死不会无人过问的,毕竟洪绸是番邦的小公主。
“我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听说外面都传开了,说你是妖女,而你夫家”男人哀哀的一叹气:“勾结山贼害死了你全家。”男人狠狠的一攥拳,这样的弥天大谎简直就是荒谬,传出去也会有人信吗?!“这都是富林县那狗官所为。”
“我猜也是。”谭爱亚悠悠道,她不是傻子,早前衙门失火一事,她就猜这里面有鬼,没想到,会是如此,竟然是富林县的县令勾结了山贼。
“我们当初都给他做事,一年就没少往他那送银子,结果”男人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结果大哥落得个兄弟背叛,惨死的下场,而二大王竟然是那狗官同父异母的兄弟,这是他想破头都不会想到的,若不是听见二大王亲口提起,他又怎知真相。可怜的是自己的大哥,直到死的一刻才得知了实情,死不瞑目。
“我想去告御状。”谭爱亚低低一句,她知道男人以妙儿的尸体代替了自己,在外她是个已死之人,这便为她提供了一项优势。
豫若抬起手臂,轻轻地包裹住小女人那颤抖的小手,紧紧地一握。
“可是富林县离上京路途遥远。就算你有盘缠,你又如何能觐见圣颜啊?!”告御状说的简单,可是做起来却难如登天,皇帝远在上京,而且,面前的女子只是一介平民百姓,那皇帝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吗?!
“季大哥,你不知,我谭家铺子做的雕花木扇,全送到京中给宫中的达官贵族用。而且,洪绸姑娘,其实是番邦小公主!”谭爱亚隐隐地道出了实情,她擦干了泪水,悲戚戚的一笑:“只要我说是带着番邦小公主的死讯,皇帝不会不见我的。”想到洪绸,谭爱亚就禁不住又落下泪来。她听说了,洪绸是护着怀中的两个孩子,被大火活活烧死的。
“笨蛋,你个笨公主,为什么不逃啊?!”谭爱亚禁不住地哽咽地唾骂道。
“爱亚,我出去找找灵犀与杏儿,你守着谭老爷和老夫人,我有点功夫,可以保护自己的,去去就来。”这是地窖里洪绸与谭爱亚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这一去,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要去告御状!”谭爱亚横死一条心。
豫若扯了扯小女人的袖口,指了指自己,给她比划道:“我与你一起去。”
“不行,你跟跟季大哥留在这里。此去路程甚远。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担风险,还有就是,我现在对外是个死人了,而你他们正在四处抓你!听说那外面还贴了你的画像!”妙儿的尸体到了山贼面前,就等于到了县老爷的面前。谭爱亚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来复仇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