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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皇甫逸走进山洞,凌若瑶寻了一个平坦的地方,让他坐下,自己这才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山洞。
山洞并不算大,但容纳他们二人是绰绰有余。因山洞外有草丛遮挡着,山洞里的光线并不强烈,甚至显得有些暗沉,以至于并不能很清楚的看见山洞的里边儿,有着什么。
但凌若瑶很清楚地听见有水滴的声音,从山洞上方一滴一滴,缓缓地滴落下来,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很是清晰。
收回视线,她蹲身在皇甫逸的面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那染血的胸口,抿了抿嘴说道:“把衣服脱了。”
皇甫逸一愣,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皱了皱眉头,略带不解地说道:“做什么?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伸手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嘴角顿时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凌若瑶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和她说笑,他是真的很想流血过多而死么?
一把掰开他护在自己胸前的双手,她瞪了他一眼,便伸手去扒他的衣服,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却很是小心。
一边替他脱掉外衣,检查伤势,凌若瑶一边没好气地说道:“对,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因为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皇甫逸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在心中生闷气。
垂眼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俏丽模样的女子,他不由地勾了勾唇角,突然很想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留。
他很怕若是有人找到了他们,她会不会就不再这般担心他,不会再主动替他检查伤口了?
他甚至还担心,若是离开了这里,她会不会又把他当成仇人一般?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不由地黯淡了下来,俊逸出尘的脸庞上,也笼上了一层阴郁,薄唇微抿着。
“我不是大夫,也不会治疗这些刀伤,你是习武之人,应该懂得如何治伤吧?”凌若瑶解开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剥掉粘连在伤口上的破布。
见皇甫逸没有回答,她不由地蹙了蹙眉头,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质问道:“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出声呐?”
然而,她刚一抬头,便望进了他那双深邃狭长的凤眸,却被他眼中那黯淡的神情,给弄糊涂了。
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眼眸,她不解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么?”
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皇甫逸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脸蛋上,甚至连眨眼都不敢,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凌若瑶赶紧移开了视线,低埋着头,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伤口:“你不说话,那我可就随便帮你止血咯。”
身为二十一世纪良好公民的她,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打斗场面,对于这般严重的砍伤的处理,自然也就比较缺乏。
如此严重的刺伤,不同于一般的割伤,随便一张创可贴就能搞定,在这古代,哪里去找创可贴那玩意儿呐!
她现在只能暂时想办法替他止血,至于更专业的处理,只能等到得救后,再找大夫医治了。
掀开了伤口上的衣服,她顿时被他胸口上的那一道伤给吓住了。
只见在他的左胸上,有着一个鲜红模糊的很深的伤口,血肉模糊,甚至能看见肌肉已经外翻了,很是严重。
而且,伤口的位置,几乎已经靠近心脏的位置了,若是刚才那黑衣人的剑法再精准一点,只怕皇甫逸已经当场毙命了。
看着他那不忍直视的伤口,她凌若瑶不由地悄悄咽了咽口水,白皙的脸蛋,此时愈发的泛白,视线紧盯着伤口,眼神中满是担心。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大手握在了掌心里,她这才赶紧回过神来,抬头望去,看见的便是面色平静,嘴角带笑的皇甫逸。
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皇甫逸样了扬唇角,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这点伤,不算什么。”
比起她来,这点伤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他的这一句话,却让凌若瑶顿时不悦起来,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责备。
“你伤的这么重,还能说没事么?若这么严重的伤也不算什么,那是不是你的命都没了,才能算作是大事?”
她突然的愤怒和责骂,让皇甫逸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呆愣愣地看着她,稍许过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回过神后,他赶紧出声道歉,语气诚恳:“若瑶,我说错了,你别生气。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不想让我担心?”瞪着他,凌若瑶依旧不悦地说道“你已经伤的这般重了,我能不担心么?若是刚才那一剑再准一点,你的命就没了!”
见她依旧很是生气,皇甫逸也着急了,赶紧直起身子,一边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他一边着急地说道:“我错了,若瑶,别生气了,我不该说这些话。”
可不想,他刚伸手握住她的手,却一下子牵动了伤口,伤口的疼痛,让他不由地蹙起了眉头,忍不住轻呼出声来。
被吓了一跳,凌若瑶也顾不上生他的气,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肩膀,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样?不要乱动,小心伤口。”
说着,她便扶着他靠在洞壁上。
靠在洞壁上,皇甫逸依旧握住她的手不放,目光坚定深沉地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凌若瑶躲闪着他那灼热的视线,将头扭向了一边,小声地说道:“我去找点水来给你清洗伤口。”
说完,她便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起身便往山洞里边儿走去。
走到山洞里边儿,她仔细地听了听水滴的滴落,判断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在滴水。
寻找到了水源处后,她便撩起自己的衣衫下摆,用力地扯下了一块布,拿在手中去接从头顶滴落下来的水。
待到碎布被打湿后,她赶紧走回到皇甫逸的面前,仔细地替他清洗伤口,动作小心谨慎,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如此反复几次后,皇甫逸的伤口已经被清洗得差不多了,接着,她又从自己的衣裙上,扯下一块布,缠住伤口。
直到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后,她已经累得出汗了,便直接坐在了他的旁边,用衣袖当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
“辛苦你了。”扭头看着她,皇甫逸心疼地说道,并伸手替她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细汗。
急忙握住他的手,凌若瑶又是一通责备:“都说了你是伤者,不要乱动,你怎么就老是不听呢?”
说完,便将他的手,放回了他自己的身边。
皇甫逸没有说话,只是勾起线条优美的薄唇,笑得很是赏心悦目。
被她关心,受她照顾,即使是被她责骂的感觉,都是很好的。
而这样的日子,亦是他奢求了很久的。
两人就这么坐在一起,靠在洞壁上,谁也没有出声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默,却并不尴尬沉闷。
山洞里很是安静,只能听见水滴滴落在地上的滴答声。洞外依旧是那一团茂盛的草丛,透进些许的光线,使得山洞里,并不显得黑暗。
凌若瑶双手抱膝,缩成一团靠着洞壁坐着,面色平和,而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瞄向旁边这个男人。
在她的心中,总是有一股微妙的感觉在流窜,从心底涌遍全身,最后传达到她的大脑中。
这种感觉很是美好,即使不说话,就这么坐在他的身边,也会让她觉得安定,觉得满足。
她甚至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希望有人找到他们。
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吓住了,她不由地一惊,也猛地回过神来,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别处,而白皙的脸蛋上,却不自觉地浮上了两抹红晕。
庆幸的是,山洞里的光线并不强烈,皇甫逸也并未扭头看她,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我还记得,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彩珠对我说过一番话,让我想了很久。”
皇甫逸突然的一句话,把凌若瑶给吓了一跳,她愣了一下,才缓缓地转回头来看向他:“彩珠对你说的话?”
自她离开四王府后,便没有再见过彩珠,也不知彩珠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其他人欺负?
点了点头,皇甫逸语气悠长地说道:“她说,女人该是捧在手心里疼的。还说,我应该对你坦诚相待,这样,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他说着,扭头看向了凌若瑶,再次说道:“真的是这样么?”
凌若瑶瞬间怔愣了,显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坦诚相待?他是打算对自己坦诚相待么?
一时间,她的心情竟有些激动,很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你若不尝试,怎会知道是不是这样呢?”迎上他那询问的目光,凌若瑶平静地说道。强一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