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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二月,天气依旧阴冷。
田野里,个别不知名的小草,却是努力的向上顶着,冒出短短的一解绿芽。
田间地头,也渐渐的有了人影。
有挥着?头,使出浑身力气翻地的。有挑着担子,开始给田地施肥的。
而在东厂大牢,肖尘却笑眯眯的看着小床,准备给大明太子做一个“仁义”的正骨“手术”。
朱高志将头转向里面,双眼紧闭,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肖尘将榔头高高举起,“砰”的一声,就砸在了朱高炽的小腿肌肉上。
“嗯,嗯。”嘴里发出一阵哼唧声,朱高炽疼的换身扭动。
可自己被牢牢的捆绑在小床上,嘴里又塞了个木楔子,想叫,却又叫不出来。
头顶的冷汗,哗哗哗的往下流。
“哎呀,没瞄准。你这身肥肉,太影响我的判断了。”肖尘埋怨着,又举起了手中的榔头。
“咔嚓”一声,这一榔头,准确无误的将朱高炽左脚腕那弯曲的骨头彻底敲断。
朱高炽拼命的挣扎着,晃动的小床似乎都要散架一般,“咯吱咯吱”的响。
“这样不行啊。”肖尘伸手,在朱高炽的断骨处揉捏了几下,“虽然砸断了骨头,可长度还是不够。这正骨失败了。”
虽然嘴里不能说话,可朱高炽的心里又开始问候肖尘的祖宗十八代。
将我的骨头砸断,然后告诉我长度不够,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这是故意折腾我么?
“殿下,要不我帮你将右脚的骨头也砸断,再砸短一点,这样一起生长起来,长度就一样了?”肖尘拍了拍朱高炽一直发抖的后背,询问道。
朱高炽现在都后悔死了。
自己脑子抽什么筋,怎么会相信这个人的说辞给自己正骨。
这分明是报复自己么。
可事到如今,左脚腕已经被砸断,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殿下,您倒是说句话,我这个想法你同意不?若是同意我就继续,不同意那就这样了。”肖尘的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
朱高炽转过头,努力的摇晃着脑袋,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不同意?”肖尘道,“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本来想着,两个腿弄一样长,一定可以平稳的走路,既然你不同意,那就躺着慢慢恢复吧。不过,再长好,这两条腿的长度,差距会更大,起伏会更明显。”
听见肖尘这么说,朱高炽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正骨,越正越离谱,自己还怎么活?!
算了,就按他说的,将右腿也砸断吧。
面对着肖尘,朱高炽支支吾吾的又使劲的点头。
“你同意了?”肖尘确认着。
朱高炽努力的点头。
“那好,你再忍受一下,这正骨马上结束。”肖尘嘿嘿一笑,又抬起了手中榔头。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朱高炽的右脚腕上。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刺激着朱高炽全身每一寸神经。终于双眼一瞪,晕死过去。
看着一动不动的朱高炽,肖尘“砰”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将他的骨头敲断。
对于武术,肖尘有着极高的造诣,在京城基本上是无人能敌。可是对于正骨,可只会砸断,哪里懂得什么接上。
不过,这可是大明以后的皇帝啊,若是双腿残疾,还不叫人笑死?
摸着自己脚腕骨头的样子,肖尘将朱高炽的骨头对在一起,又从怀里拉出一件陈旧的校尉皂服,撕成布条,放在手边。
这才慢条斯理的拿出两张膏药,敷在了朱高炽的脚腕上,开始用布条帮他将脚腕固定好。
这膏药,是东厂校尉平时自备用来治疗跌打损伤的,至于效果到底如何,肖尘也不知道,反正他是从来没有用过。
不过,既然是上面发的膏药,多少应该是有点用。敷上总比没有强。
看着昏迷在床上的朱高炽,再看看自己的“杰作”,肖尘的心头浮起一种浓浓的成就感。
将榔头提在手上,又弯腰将自己扔在地上的紫衣捡了起来,微笑着走出了大牢。
忙活了半天,时日已经是后半晌。
段天明和杜少勤,坐在火炉房的地面上,背靠着墙壁,嘴角留着哈喇子,还在酣睡。
“唉,这陈年老酒的后劲还真是大,二人到现在居然都没有醒来。”肖尘嘴里嘟嘟着,将紫衣往旁边的凳子上一扔,叮嘱了一下大牢校尉们注意警戒,便出了大门,径直向着皇宫走去。
这从江南回来,没有及时进宫复命,被皇上训斥了一顿。
而今天,抓捕太子这么大的事情,几乎惊动了整个京城,若是不给皇上复命,估计还得一顿臭骂。
趁着现在没事,去和明成祖聊聊天。
不得不说,明成祖真是一位勤奋的皇帝。不是在御驾亲征,就是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
虽然免不了劳民伤财,可建立的功勋,却也是有目共睹。
此刻的明成祖,正在御书房里查看着关于三月大阅兵,地点选择的百官建议。手头有关此事的奏折,也是放了有一尺多高。
一身皂色校尉服的肖尘,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外。
“皇上,紫衣校尉求见。”门口的值守太监小声的向着门内轻轻喊道。
“让他进来。”里面传出明成祖平和的声音。
自从肖尘从杭州回来,明成祖已经下令,紫衣校尉在皇宫自由出入,任何人不得阻拦。
今个,他虽然一身皂衣,可那张脸,已经是整个皇城侍卫心中的阎王面孔,谁也不愿意触那个霉头。
禁军内部,包括各个重要关口把守的锦衣卫,都已经命人给肖尘做了画像,在内部传阅着,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一路上通行无阻,只到了御书房门口,值守太监才将他拦了下来。
听见皇上的应允,值守太监方才缓缓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躬身退至一边。
对着值守太监礼貌性的点点头,肖尘走了进去。
正要行礼,明成祖却是眉头紧锁,喝住了他:“你这是什么打扮,紫衣呢?”
肖尘一怔,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皂衣,苦笑了一下:“太子殿下说,我不配穿紫衣,他让我脱掉了。”
一个屎盆子,就扣在了朱高炽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