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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山下面,其实有一条从琼县通往别的县市的捷径。
可这条路上,半年前就被一下子丢下来了十具尸骨!之后的每个月,都有一具残破不堪的尸骨被丢下来!
那尸骨上,还有被各种野兽啃咬过的痕迹在。
若是换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其实也就无所谓了。琼县只当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可偏偏那琼山下面,时常有想走捷径的人经过,而琼县的人,谁不知道上面有个村子,谁不知道那村子里,住着的都是什么肮脏不堪的人?因此县里一直表示没钱给那个村子修吊桥,县里的人都是默认的。毕竟,县里那些生活相对富足的人,自然是知晓礼义廉耻,根本就不屑那种拐卖妇女的行径。之前他们管不了只能漠视,现在好了,吊桥没了,人贩子都上不去!那种犯罪的行为自然也就消失了。县里人还是很淡定的。
可如今四年过去,那山上却开始往下丢尸骨!
第一次十具!之后每个月一具的丢!最近还丢了一具格外年轻和新鲜的尸骨!
琼县的百姓还有路过的人彻底炸了。
他们也开始意识到,封闭琼花村,未必就真的是好事。
试想,将一个男女数量本就不平等、男女地位更是天上地下的村子给一下子封闭四年,在那四年的时间里,村子里没有电,没有任何的娱乐项目,吃盐都要费劲千辛万苦才能等到山下人偶尔发善心,给他们一丁点子,那山上的人,能不变态吗?
一变态了,可不就要杀人吗?
那山上人之前都是好声好气的丢个吊篮下来,里面写着恳求的信,希望能快些重建吊桥,可山下因为种种缘故,从来没有答应过。现在好了,日子久了,人家真的变态了,县里还真的不管?
可不管的话,那山上的人,会不会越死越多?
越死越多,琼县的县长和县W书记当然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琼县的上层紧急开会,终于决定重建吊桥——其实因为夏家这几年在琼县的投资,琼县这几年早就不比前些年,修建一条吊桥的钱还是绰绰有余。只是琼县穷惯了,如果修建吊桥,就没法子进行别的对百姓好的投资建设,所以吊桥才迟迟未建,琼花村就像是被整个县城遗忘的存在一般。可是现在,他们也不能不管了。
好在琼花村里的女人大都是买卖来的,那些女人就是死了,估计等吊桥通了,也不会有人报警,更不会闹到上面去。
琼县的上层这才放了些心。
等到夏家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夏凌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夏天天如今经过几年的治疗,人也恢复了许多,甚至已经去夏家的公司上班了,做了设计部的副经理,人也精神了许多。
可是,就在一家人在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新闻里偶尔瞥到一条新闻,“琼县琼山下,自从半年前起开始不时有尸骨掉落,琼县为查清真相,阻止这等恶行继续发生,将重建吊桥。”
夏天天手里的咖啡杯,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
夏天天捂着脑袋,就忽然尖叫了起来。
四岁的夏星月彼时正在楼梯上跳楼梯玩,忽然听到夏天天的尖叫声,一个没留意,直接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
夏天天尖叫痛苦时,却也没忘记自己的女儿,见状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冲上去将额头上满是血的女儿给抱了起来,往门外车库冲去。
***
叶梨完全不知道蝴蝶的翅膀究竟能扇的有多远。
半年后,通往外界的吊桥终于修建好了。外界先进入村子的,就是带着武器的警察。他们原本以为,进入村子后,看到的是一群刁民恶汉,谁知晓进到村子,看到的却是一群女人孩子。
为首的警察一怔:“让你们村长和男人来说话。”
叶梨就站了出来:“村子里原来的村长死了,男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于是大家就推举我暂时做了村长。您有话要问,尽管问就是了。”
来人这才惊讶的发现,整个村子里,真的没有一个成年男人了。
年纪最大的“男人”,只有十六岁,还看着特别乖巧,一直在照顾着比他年纪小的小男孩。
来人震惊无比,终于发现,他们这次,是真的要调查数起可怕的凶杀案了。
琼县倒是想要将这件事瞒下去,可是新闻都播了这件骇人的事件,琼县的JC局只能将村子里的人全部带走问话,并在村子里寻找证据。
但是,四年过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证据可以找?
即便是最近死亡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尸骨都不见了,一个尸骨丢到了山下,可上面也只有野兽啃咬的痕迹,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是这些被拐卖来的女人做的。
至于那些被丢下山的尸骨?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讶:“有么?是谁竟然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情?让那些人死都死了,尸骨都无法安稳?”
局子再去查,那些尸骨上面,根本没有那些女人们的任何指纹痕迹。
至于口供,那些孩子们是真的一问三不知,有几个年纪大点的,就沉默以对,年纪小的,问多了就哭。
而那些女人们的口供……千篇一律。无论他们问多少遍,从任何一个角度去问,在对方困极或者渴极了的时候问,对方都只有那样一个答案。
像是早早就背下来的,印在心里的一样。
J局的人都神色复杂了起来。
他们倒是想盯着明显的头的叶梨去问。可是,叶梨比任何人都淡定。她倒没有背答案,但她的回答,从来没有一个错处。
案子无法查下去了。
琼花村原本的四十三个有户口的男人,十二个有户口的女人,二十个没有户口的女人,四年时间里,全都消失了。
可案子审来审去,都没法子找出一个该对这样一个突然消失的七十个人来负责的人。
琼县的上层简直愁秃了头。
又过了两天,等到有新闻媒体来采访的时候,柳姐等人忽然开始说起自己被拐卖的事情,希望警局帮他们严惩恶人。还有就是,寻找家人。
等到有媒体见到了叶梨的时候,叶梨直接当场给对方写了一个名单。
每个名字后面,还有一个简笔头像。
叶梨道:“这是我知道的一些村子里那些死去的被拐卖妇女的姓名,大致年纪,身高,身上的痕迹,口音,还有她们死前的容貌,死亡时间和原因。”
来的是京市一个大报社的两个记者,其中一个年轻点的脱口问道:“那你都能问她们的姓名了,怎么没问问她们的家乡是哪里?父母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是多少?那样我们也好去做寻人启事。”
她的话刚说完,她身边的年长的记者就瞪了她一眼,拿着那张上面足足有百来个人的名单,叹道:“我看这些人里,有比你年纪大很多的。你……”
叶梨平静道:“琼花村的男人能下山找乐子,女人很少能下山。她们就只能在那里说话,对着我们,她们说的那就是那些被拐卖来了不好好过日子的女人的下场。我……孩子的奶奶,她叫刘爱花,也是被拐卖来的,她是不肯说她的出身的,但她记性最好,能记得每个在她之后被拐卖来的女人的大致容貌,脾气,口音,姓名,还能记得那些女人第一次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打,死的时候又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打死的。她知道,说出来,我后来和别人印证了一下,知道是真的的,也都写了下来。”她忽而又是一笑,“我其实还知道三十几个不确定真假的被拐卖女人的信息,毕竟年份太久,那些提起她们的人,也是玩笑似的提起的这件事。这个,你们再给我张纸,我也写下来吧?”
两个记者看着眼前这个被拐卖了十来年的女人,大约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腰背挺直,自信从容,姿容妍丽,虽说面上有些风霜之色,可一看就是个漂亮女人。若是在山下养一养,用些护肤品,整个人再看,就是去当大明星都没问题。
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是被拐卖了十来年,生下两个孩子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现在还被牵扯进了这样一个惊天大案,现在还能面不改色的给他们送出一个更加让人心寒和心痛的名单。
年轻的女记者蓦地就不敢说话了。她突然发现,她之前的认为对方其实就个穷山沟沟的村气十足的怯懦变态凶手的看法,完全就是错误的。对方是很厉害,可是,对方同样也是个受害者,还是个厉害的拯救了其他受害者的受害者!
戴眼镜的年长记者沉默的推了推眼镜,良久,才又将一张纸推给叶梨:“请。”
叶梨于是又写下了一份名单。
叶梨最后提了个要求:“我想见京市夏氏企业的负责人,夏凌夏总。我想,他也是愿意见我的,毕竟,我们也算是从未谋面的故人。您愿意帮我传达这个消息吗?还有我的孩子,他们都是未成年,我想托给柳姐照看。”
柳姐家里是中医世家,家里人各个都是厉害的中医。而她的父母竟然还活在这个世上!他们不敢死,唯恐他们死了,就更没人在意他们的女儿,等着他们的女儿回家了。
柳姐之前没有说出自己的信息,家里人不知道,现在她说了自己家的信息和电话,才发觉家里这几十年里,也从未换过号码。柳姐和其中几个家人找来的女人,这时候已经全都离开了,她们也将那些孩子,分别带走暂时照顾。
——这还要多亏了叶梨在山上时,带着人翻箱倒柜,挖土砸墙的找,从村子里找出来的钱,给了这些女人底气。
可她们见了家人,也不肯离开琼镇。她们要等着她们的老大。
柳姐也异常平静的看着自己年迈的父母,泪流满面,还是坚持道:“爸、妈,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我不知道,除了跟着她走下去,我还能做什么?只有跟着她,只有看着她骄傲、自信、从容、无畏又光明的走下去,我才会觉得,我还是干净的,善良的,我还能继续有面目活下去。爸妈,是你们生养了我,可却是她这个比我年纪还小了许多的人,教会我要怎样从泥泞中挣扎出来,而挣扎出来后,我又该怎么告诉自己,我还是干净的,我不脏,我依旧是个人,依旧有资格享受这世间的自由和美好。我必须要跟着她,她就是我们的老大。”
柳父柳母闻言心中大恸,可是看看女儿现在干净正常的模样,就知道如果不是那个叫叶梨的女孩子,自家这个本就敏感多思的女儿,估计早就活不成了。就是别人不逼她,她自己都要将自己逼死。而现在的社会人言更加可畏,自家女儿身边有孩子,可却没有她自己生的孩子,这其中的缘故,二老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女儿还能这样正常着……二老互看一眼,只能道:“好孩子,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会帮她的。对了,是没证据吗?”
柳姐还有其他有亲人找到的女人,都异常坚定的道:“没有证据。老大她从来没有杀过人,手上没有沾过一滴血。”
原本杀人的,就没有叶梨。而她们,只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正当防卫而已。只是老大不想她们因为被怀疑而牵扯进去,精神崩溃,才会想方设法的“训练”了她们口供这么多年,她们出来了,而她自己至今还没出来。
“没有杀人,那肯定迟早要放人。”
看守所。
夏凌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从容不迫的女人,面无表情,可心中却是极其复杂难言。他一直关注着琼花村的事情,当然也知道更多的细节。比如,J局里,是真的一点证据都没有,连有用的证词都没有一句。
局子现在还能关着叶梨,完全是叶梨的九岁的儿子,说了他奶奶死前对他说,是妈妈.逼奶奶死的。可是他也说了,确实是奶奶自己喝的老鼠药,妈妈回家的时候,奶奶尸体都凉了。但具体是怎么“逼”,今年九岁四年前五岁的小男孩,当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尸检的话,就算查出小男孩的奶奶是中毒死的,可小男孩自己都说了是奶奶自己喝的,这根叶梨又有甚关系?
也只能暂时关着问话而已。
可等到有人传话,说叶梨找他,夏凌就知道,叶梨想要出去了。
叶梨看了看周围,微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想来夏总也该明白,这件事,至今没有牵扯到夏总和令妹,是因为什么缘故。”
夏凌沉默下来。四年前他带走夏天天的时候,和琼花村的人发生了暴力冲突,后来还将吊桥给烧毁。若真论起来,当年那件事他和他的人做的事情并不是那么谨慎和隐秘,如果叶梨和那些女人说出这些来,他自己是能脱身的,可夏氏企业还有他的那些心腹们……他是夏凌,是夏氏企业的夏凌。没有夏氏企业和那些心腹,他又算什么呢?
夏凌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叶梨道:“我要尽快出去,还有,我要我的两个女儿。”
夏凌蓦地看向叶梨。
叶梨道:“当年我被那些人安排照顾夏天天的女儿,并负责给她喂奶。那时候夏天天身上没有奶水,而村子里和她差不多时间生产的人只有我,我就被安排帮忙给夏天天的女儿喂奶,顺便照顾两个孩子。你们的人闯进来的时候,我正抱着因为外面太吵而哭闹的夏天天的女儿,然后你们的人就直接去抢了床上的我的亲生女儿。我说了一句那是我的女儿,可你们的人却先一步,用手刀劈晕了我,还险些摔了夏天天的女儿。可是现在,我照顾安安也照顾出感情了,我不会放弃她。而我自己的女儿,我也要要回来。唔,我知道你们给我的女儿取名叫夏星月,夏天天的女儿,我给她取名叫安安,叶安安。我很爱她。”
夏凌道:“不可能。”
叶梨忽然笑了,一双杏眼仿佛含.着两汪秋水,竟似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意,笑得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夏凌夏大总裁都恍惚了一下。
叶梨道:“你们知道真相了,不是吗?而且,你们已经打算好了让夏天天嫁人,带着个孩子,你们不怕夏天天被婆家嫌弃吗?而夏天天本人……她也知道真相了吧?那个孩子,既然你们家人都不喜欢,就还给我罢。”然后她话锋一转,“至于要怎么让夏天天和过去剥离,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而夏总,你不是也一直在等着我提出这件事吗?”
叶梨看剧情,就觉得有些奇怪。原本一直喜欢夏星月的夏天天,怎么突然就开始畏惧和害怕起夏天天来了。现在想来,夏天天可能发现了夏星月不是她女儿的真相,但她又不敢去追究,因为琼花村已经完全封闭了起来,她的女儿住在那样一个狼窝里,还不知道遭遇了甚么。而造成那一切的,又是疼她爱她的兄长。
所以,夏天天只能将她自己封闭了起来,自我催眠,将夏星月和她的亲生女儿排除在外,忘记那一切,嫁人改变,重新开始。
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那所谓的剧情。
叶梨会知道夏家的事情,也是系统告诉她的。因为系统说,夏星月开始吃不上热饭了。
叶梨:“……”她那会还没下山呢!
所以叶梨才会提出这个要求。而就算她不提,夏凌也会提。
夏凌只缓缓道:“我也有个要求,你,还有你手下那些人,不许告诉舍妹,她的孩子,还活着的事实。”
夏凌的确如叶梨所想,早就想好了这件事的处理办法。夏星月不是他们家的种,当然要送回去。
至于叶梨身边那个女孩……为了让夏天天彻底死心,他回去就会告诉夏天天,当初夏星月的生母为了让孩子过得好,不在村子里长大,于是就在他们的人去抢孩子前,提前换了孩子,让他们抱错了孩子。而夏天天的亲生女儿,在那样一个村子里,当然是不小心就死了。
让夏天天彻底断了念想。
叶梨很干脆的答应:“只要她不来问我,就不会有人告诉她答案。”
这和夏凌想要的答案略有不同。可是仔细想想,叶梨即便出去了,也就是个十几年没接触社会的村姑,哪里有什么机会和自己优雅高贵的妹妹见面?当下就也答应了。
三天后,叶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手拉着手的叶安安和夏星月,一起在门口等着她。
叶·大佬·梨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嗯,叶星月,叶星月,好像,也不错?
反正等她这个做亲妈的成了大佬,女儿叫什么名字,别人都得说棒棒哒~~
与此同时,由于京城某家报社的大肆报道,和叶梨亲笔写下的名单的公布,无数人都疯狂的往那家报社打电话。
而更有许多人,直接携家带口的往琼县来。
他们,要来找回他们的女儿,姐妹,亲人!
就算死了,也不能死在那样肮脏的地方!
他们要带她们回家!回自己的家。